帶來的一些滷肉熟食糕點,很快就被倪雪擺在了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然後三人就吃了起來。
秦洛有固元丹在身,自然吃的很少,只是嚐點滋味罷了,樑洪霄常年閉關,也早就食慾寡淡,吃的也不多,且吃完之後,他便抱拳看向秦洛,古怪道了句:“主子,旁邊的雜碎怎麼處理?”
“無視吧,在這殺人,多煞風景。”
秦洛看着遠處如黛青山,淡淡道。
樑洪霄立即點頭,沒再多言,這時倪雪才恍悟,應該是山中藏有探子,三人登山之後便被發現了,想到武世龍的兇狠陰毒,有這些防備也不是稀奇事,只是此刻秦洛與樑洪霄都在,倪雪還擔心什麼?
直到午後兩點多,三人才到達玄火門。
遠遠看去羣山中有一個稍顯平整的山頭,上面建造了一片高低不平的古式建築,翠綠包裹中看起來很是唯美,若非藏匿在羣山深處,怕是要引來很多遊客涌入,按照倪雪的說法,明清玄火門在嶺北修道界還是很有地位的,只是到了現代才真正沉寂。
這偌大的宗門,不引來外人霸佔纔怪了。
三人沿着崎嶇的青石道走到宗門入口處,便見眼前出現了四名健壯的男弟子,其中三人一看倪雪,便就立即面露驚喜,抱拳彎身道:“弟子拜見聖女!恭迎聖女歸來!”
倪雪聞言,便就溫和的笑了,“起來吧,我離開這麼久,多謝你們還能禮遇我。”
只是話音剛落,那站在中間,始終沒有吭聲的男弟子,卻就面色變得陰柔,冷厲道:“你們三個瞎了眼,還是缺心眼了!少宗主不是說過嗎,以後整個玄火門都是少宗主的了!聖女已經是叛逃之人,見了她格殺勿論,而且不得再尊她敬她!否則就要以門規處置!”
“你這賤婢,還不快快去見少宗主!若是少宗主高興,興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否則你死定了!”
男弟子說完,便就手持大刀,朝倪雪走去。
與其他三名男弟子不同的是,此人袖口處刺繡一隻凌雲飛出的仙鶴,這標誌正是凌雲宗的人!倪雪心中一驚,便猜出武世龍已經將凌雲宗的人安插在了玄火門之內,鵲巢鳩佔的好戲,已經徹底完成了。
這男子說完,其餘三名弟子便就不敢吭聲了。
即便聖女倪雪就在身前,但三人也不敢反抗,畢竟武世龍擊殺大長老,讓二三長老俯首聽命,絕對神功蓋世,他們這些弟子哪有反抗的能力?
整個玄火門雜七雜八算起來也就三十多人,且修武者也就四五人,境界也盡皆低劣,真正實力還不如俗世修武家族,武世龍來了後,已經因爲各種事情殺了七八人,若是敢忤逆,被人呈報上去,連被驅逐的好運都不會有,不是斷手斷腳,就是直接殺了丟去山崖下。
倪雪氣的渾身發抖,她是玄火門的聖女,是玄火門的門主繼承人,此刻卻站在玄火門之前,被一個外人羞辱作踐!
但她卻忍住沒有發火,而是轉頭看向了秦洛。
她怕自己一時衝動,壞了秦洛原本的安排。
但當她朝秦洛看去的時候,那男弟子卻立即惱火兇狠的指着秦洛道:“你小子又是哪裡飛來的野種!趕緊滾!不然進了這個山門,你就得變成喂狼的屍體!看什麼看,老子又不像你爹,你看我幹什麼,趕緊滾!”
話音落,這兇狠的凌雲宗男弟子,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秦洛一掌打在了心口。
這一掌的力道其實很輕,但秦洛收手的剎那,對方已經口中吐出濃血,瞬間倒地沒了動靜,一看就知心臟被打爆慘死了!
剩餘三名男弟子,頓時變得很是驚恐!
畢竟被殺的可是凌雲宗的弟子,現在玄火門被凌雲宗的少宗主武世龍霸佔,誰若敢有忤逆,就要被殺,更別說是殺了凌雲宗的弟子,這等於是找死的節奏。
但秦洛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稚嫩瘦弱的少年,卻像是殺了一隻螞蟻,臉上半分波動沒有,只是張口道了句:“進去通知武世龍,現在滾,我可以饒了他一命,否則與這人一樣下場。”
三人聞言,半分不敢拖延,立即朝宗門之內奔去。
就如見了真正的煞神,一分一秒也不想在秦洛身邊多待!
玄火門內,前院那條筆直的穿雲大道上,很快就有絡繹不絕的弟子,朝前院後院中間的武侯殿奔去,還有一連三道巨大的鐘聲,從遠近的山巒中迴響盪漾傳遍遠近,這鐘聲來自懸掛在玄火門九陽峰上的明朝古鐘。
鐘聲響,便是門內要出大事,所有弟子都要前往武侯殿集合。
武侯殿,在玄火門內是意義非凡的一座宮殿,最大最氣派,屹立在前後院中間,凡門內大事,盡皆在這解決亦或是通知下去,今日鐘響,武世龍是要當着所有弟子的面,公開懲處聖女倪雪了,心中也定是抱了殺雞儆猴的心思。
三人朝裡走去,不少弟子都認出了聖女倪雪,眼神帶着震驚與好奇,而倪雪緊跟在一個少年的身後,態度恭維謙卑的一幕,更是讓這些弟子紛紛瞠目結舌!
這少年是誰?
聖女又帶他來這裡幹什麼?
難道說這少年有很強的背景?
只是他穿着打扮低劣,身形面相平凡無奇,哪裡像是有背景的人?怕是今日要命喪斷崖喂狼了,而聖女多半也要被武世龍霸佔,玩膩後殘忍殺害了!這不是詛咒,而是因爲門內已經有數名女弟子,被武世龍強行霸佔,玩膩就殺了!
但門內弟子誰敢反抗?就是二長老與三長老,也早就成了武世龍的走狗,那些核心弟子也成了武世龍圈養的打手。
此刻的玄火門,已經被武世龍盡皆掌控。
一個靚麗如仙子,卻修爲薄弱的女子,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年,還有一個年紀很大的老者,三人來找武世龍,還不就是尋死?
類似念頭在所有朝武侯殿奔去的弟子心中涌現,看向倪雪與秦洛的眼神,都帶着一種可憐與同情,只是秦洛卻似如什麼都沒看到,還在饒有興趣的四下觀賞風景,那樑洪霄更是平靜的很,似如閒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