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走出了那所流氓的學校之後,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儘快的找到段天涯。嘈雜的街道,洶涌的人流,馬上就把阿光那瘦小的身影,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段天涯從三零三醫院拜辭了吳鐵生與馬小鳳之後,他一直是沉浸在他一個人的世界中。情勢上的急迫,涌流急退,段天涯他是茫然的感覺到自己實力的渺小。他缺少錢,缺人,沒有實力作爲後盾,那麼,他初始醞釀的計劃,就會胎死腹中,這是他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有的時候,他茫然的不知所措。從當初修煉“忍者之術”上的劍道,爲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那一份受到段家人的凌辱,然後是要百倍的,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在然後呢?自己該是做什麼?那時,段天涯是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問題的存在。
可是現在是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要保護的親人,他的親姥爺,親姥姥!絕對是不能再度在他們的晚年中受到傷害。他們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段天涯就會凌遲了他們全家。這是段天涯在他的前腳剛是邁出病房之時,看見了吳鐵生與馬小鳳那眸光中的深深依戀,不捨,擔憂,飽含着的神情,叫人看之,心碎片片的難以自拔。
在這世間的萬物中,最是難以割捨得下的就是親情!段天涯懂得這一份親情的珍貴,他要小心翼翼的將他們維護在自己的雙肘臂下,爲這他們遮風,擋雨,撐起他們晚年的幸福天空。在此前提下,自己必須得強大起來。只有剛硬的拳頭,纔是實現在心中允諾下的誓言。
十八年來,吳鐵生,馬小鳳他們二老在段氏家人的淫威下,隔阻了他們與段天涯的相認。一旦是想到此事,他們二老的銀髮如霜,段天涯的心,既然是狠狠的抽痛起來。一直是到了現在,段天涯都是不明白,段氏家族爲何會阻止他們爺孫的相認?難道說,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不覺中,段天涯已經是走進一條岔道的,又是陰幽的衚衕中。段天涯竟是沒有發覺,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兩個黑暗的影子,如同是鬼魅般的隱遁在他的身後。他們是一身的黑衣,同是罩着黑色的頭罩,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陰狠的冰冷,如是冰凍千年的寒冰,射出的芒光,即刻是在空氣中揮發的凝固。
“颼!颼!”
隨見兩黑衣人是同在一時間的發動,唯有是見他們二人的手臂是輕輕的一揚起,天空,頓時是飄起了幾朵的黑雲,將他們所發出的暗器,籠罩了起來。
沒有人是見識他們如何將他們手中的暗器發出的,是因爲他們的出招速度實在是太快,晃閃的如同是流星。但見是兩個黑點的影子,擊向了段天涯的脊背擲去。那兩點黑色的影子是一一左一又的分叉,但卻是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可見那兩黑衣人,他們施展的默契,想必是達到了純青爐火的地步。
同時發出兩枚的殺人暗器,疾速不二,保持一致,一擊斃命。那麼,他們在平時,單是他們那簡簡單單的揚手一擲,就得花上多少的心血?或許,常人是所不能理解的。這就是他們與一般平常人的區別所在。
因爲他們是殺手!殺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殺手只有一個目的,他們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結果是什麼?當然就是敵人那鮮血淋漓的首級。他們不看過程,只爲結局。在他們殺手的眼中,只有兩個字眼的存在,成功或是失敗。成功,是意味着他們下一次的目標行刺,周而復始,如是花開花落,春去冬來;失敗,他們的生命,就此終結。
當那兩點黑影逐漸的接近上段天涯的脊背上時,其實,在黑衣人所發出暗器的那一刻,段天涯早就是發覺了他們的存在。只不過段天涯他一直在衡量着,究竟是誰,如此看得起他,遣來了兩個身手一流的刺客?是要他的小命麼?很顯然不是。
因爲從黑衣人所發出兩枚的暗器中,可以明眼就看得出來。若是他們真想要一擊而讓段天涯斃命,那麼,他們擲出的暗器,就不會在一左一右的使出,當然是最直接的射在他的脊柱下肋三指寸,那纔是致命的一擊。
然則,從中是可以判斷,兩黑衣人不是笨蛋,這是他們的刻意爲之。一左一右的飛鏢,他們的目的,不是要段天涯的性命,而是讓段天涯在生死的邊緣上做個明確的選擇。他們也許是如此認爲,若是段天涯是個聰明人,則是會乖乖的居中,不爲兩枚飛鏢所影響,頂多,段天涯不外乎是受到些皮外傷罷了。
若非段天涯果真是如外界傳言的是個膿包,見者是受到攻擊,則是驚惶失措的亂竄一通,疾速如電的飛鏢,可在一瞬間,就讓他死於這飛鏢之下。一個草包是死不足惜,段氏家族的人,且是不會爲他所動。或許,還會因此從而感激他們呢!
黑衣人的這一點心思,段天涯當然是能猜測得到。他是在顧慮,一旦他施展身手的避開,那麼,他在段家這麼多年的隱瞞,定是會暴露無遺。若非是如此,在段家的那些年來,他是沒有必要在容忍他們的飛揚跋扈。小不忍則亂大某,他的計劃,將是會前功盡棄也是說不定。
爲了前途霸業,他得忍!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手。這主意一打定,即見段天涯的身體微微的朝右偏傾去。段天涯選擇身體向右偏傾去,卻有着他的道理所在。就在剛纔,段天涯是收復了他的丹田之氣,凝聚在他的精明堂上,透過他的肉眼。
段天涯他是發現了那兩枚飛鏢細微改變,很是明顯,兩枚疾速中的飛鏢,右側邊得飛鏢卻是在忽然間的速度逐漸漫了下來,左側的飛鏢依舊是不變。既然右邊的飛鏢數度是在減慢,那就是說明,即使是被擊中了身體造成的傷害,也是輕微的。反之,左邊的飛鏢,它的速度沒有發生任何實際的改變,一切照舊,熟輕熟重,它們當中的反差,是相當的明顯。
至於段天涯是如何能看清楚飛鏢的速度,則是歸咎於他尚在修煉中的“縮骨伏羲術”了。之前,段天涯沒有接觸到這一上層的武功秘籍時,他的視力,也就是如一般的平常人一樣,百米外的細物,是堪堪迷糊中。
但是,自從他開始的在水中修煉那“縮骨伏羲術”之後,他則是驚訝的發現了一個讓他欣喜的事情---他的耳朵,眼睛,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百米外的蟲鳴,他既然是能清晰無礙的聽得到,可那蟲鳴,既然是身藏在地下深處的啊!他能不驚訝嗎?再者,就是他的眼睛,他同是訝然的發現,即使是在百米外的螞蟻,他是能清楚的將它們一隻只數出來。
初時,可是把段天涯給高興壞了,他曾經是一度的在懷疑,莫道自己是擁有了千里眼?順風耳的的本能?不過在後來,他是明白。並非是他本身擁有千里眼,順風耳的本能?其實,是他在修煉的“縮骨伏羲術”有着莫大的關聯。(後文將會詳細的闡述,在此不列舉)
段天涯對於所即將要發生的事,他是佯裝不知。他的身體,只是輕微的朝着右邊靠攏去的同時,他的右手,悄然的張開了兩指,是食指與中指的間空,其距離是在兩釐米的範圍。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右邊得飛鏢給截住,然後是佯裝的中鏢,這一齣戲,他是註定掩飾的天衣無縫,且是滴水不漏。
疾風一襲,段天涯兩指一捻的小幅度的璇了一轉,馬上是把右邊的飛鏢截住,然後,他的身體,在他兩食指施展開後,馬上是配合的倒下。只聞聽是“轟”的一聲,段天涯的“倒”去,是演繹的非常漂亮,幾乎是完美無缺。若不是段天涯顧慮到他身後的黑衣人將會產生疑心,他纔是故意的將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那潮溼的,又是骯髒的下水溝中,想必他定是不願意吃那份苦頭。
“哼!真的是廢物一個!”
“看來此廢物真的是如外界傳言的一樣!真是個膿包呢!據說,他在段家是個私生的野種!既然是個私生子,那麼他也算得上是段氏家族的半個繼承人了,爲何,他段武生那老匹夫不將段氏絕學半傷拳法授予他一招半式呢?”
“好了!別在管別人的私事!我們只管完成任務,上頭有已有交代,完事之後趕緊撤!以免事非生多。”
此時,段天涯是筆挺的“暈倒”着。他在自己身體倒下去的同時,趕緊是施展了“縮骨伏羲術”,將他自己的呼吸隱遁起來。幸好,段天涯是早有預防。剛纔聽着那兩人的談話,明明他們的話語是飄在他的不遠處,可是他們的人,既然是能夠無聲息的落在了段天涯的身旁,距離是不過一丈。
如此如同鬼魅飄忽的身手,他們的武功,絕非是在段天涯之下。若是他們倆人聯手,段天涯他都是不知道,在他的“忍者之術”劍道上的成就,能否一舉的將此二人一刀斬下。不過,段天涯是個聰明人,他從來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加上他自己連對方的底細都是沒能弄清楚之前,貿然的採取自衛的攻擊,不但是將他的底細完全的暴露,不但自己的生命或許會遭遇到威脅,如此冒險,段天涯當然不會選擇自尋死路的做法。唯有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纔是王道的正確選擇。要站,就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唯我獨尊,俯視天下萬物。我欲凌天,暢笑江湖,這,纔是段天涯的初衷。
在確定兩黑衣人走之後,段天涯纔是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於他的眸光中,泛起了一股深深的殺氣,凜冽如刀。更是如竄出地獄的羅剎鬼,他擰着的神色,是相當的恐怖。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空洞,飄渺虛無,不喜,不怒,然而,又是深深的堅定不移,好像天地間的一切萬物,在他的熾烈眸光中,通通將會被焚燒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