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提前報警了?”我問。
“恩,我不能讓你冒險,你也不會冒這個險,因爲你是高明輝,一個冷靜的人。”雷叔說。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所以,你剛纔說那麼多,無非就是讓我欣然的接受,有個緩衝罷了,對嗎?”
“可以這麼理解吧。”
“我覺得,理智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可別給我帶這高帽子,我怕被壓的喘不過氣。”我抽着煙說。
“小輝,你記住,只有好好的活着,只有有能力的活着,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曾經的恥辱,失敗,不過是你成長的糧食,你吃的進去它就是力量,能讓你去擊倒別人,你吃不進去它就是大山,首先壓死自己。沒有人會在一個強者面前揭露出他曾經的恥辱,如果有這樣的人,他一定會死的很慘。”
我點了點頭說:“我理解,我也明白,就像是曹操,官渡之戰打敗袁紹的主要因素之一,就是袁紹手下很有才華的謀士許攸的叛變,獻計曹操燒袁紹軍糧,使袁紹不戰自敗。官渡之戰後,許攸跟隨曹操攻破冀州,許攸是有能耐,但是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數次故意譏諷曹操,被曹操怒殺。”
我說着看向雷叔說:“你說,曹操是不是強者?”
雷叔叔尷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文化,就是好,繼續努力。”
“那個,那個誰,跟我去外面看看。”雷叔說着叼着煙往外走。
我看着雷叔的背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抿嘴一笑。
沒過多久,來了四兩警車,雷叔把他們的人都散開了,只留了冬哥一個人,龍龍的叔叔帶人到的時候,倉庫裡大魁跟那些花錢僱來的人都已經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大魁之前就被大昏了,一直沒醒。
把那些人帶上車之後,李叔看着我說:“你小子,這回可捅了一個大簍子。”
我苦笑着說:“李所,你以爲我想呢,不過也算是報答你把,給你個大功勞。”
“屁,你不知道這小子他老子是誰?是功勞還是燙手的山芋還不一定呢,帶回去之後我就交給市局,你也不用害怕,實話實說就行,這事他老子本事在大也撈不出來他,先跟我回去做筆錄把。”李叔說。
去了派出所,做完筆錄我也沒看見大魁去被帶哪去了,走的時候李叔說這幾天肯定會有警察找我,今天說的什麼,之後就說什麼,今天沒說的,別人問的話就說不知道。
告別了李叔之後,我就上了雷叔的車,我問:“雷叔,你們倆認識?”
“不認識啊。”
“不認識我怎麼感覺你們很熟一樣,我怎麼覺得你們早就聯繫好了?”我問。
雷叔笑了笑說:“你的兄弟,我不能聯繫嗎?我找了龍龍,把情況跟龍龍說了一下,龍龍就給他叔打電話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嗎,誰立功不是立,以前不認識,以後不就有聯繫了?”
“你可真是我親叔,真是不放過一絲能利用的機會。”
“廢話,我出錢出力的幫你,還不允許我弄點好處了。”雷叔說着發動了車子。
“行行行,當然行了,這人情我慢慢還就是,在說了,龍龍是我兄弟,我出事他肯定幫忙,這點我還是挺自信的,對了,大魁找的那幫都什麼人?”我問。
雷叔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大魁是聰明過頭了,死也死在這上頭了,他知道自己乾的這事不小,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就是要弄你,所以他不敢用熟人,因爲他知道社會上的那些混混跟他是利益關係,靠不住,所以他不知道從哪聯繫到一批落難的外地農民工,你想想農民工一個月才幾百塊錢?四五百就算不錯了,他一人給兩千,那些人也是窮瘋了,就答應了,不過這些人畢竟是沒什麼經驗,否則你就不是受這點傷了。”
“我草,這傷小嗎,我現在渾身都疼,胳膊更疼。”我說。
“出來混,第一個要練的不是打人,是捱打,你這一關算是差不多了,捱揍也挨的也不少了,身上也好幾處傷疤了,以後帶小弟,要是被人看到你細皮嫩肉的,那就丟人了,鎮不住別人。”
“帶小弟?”
“這事我會幫你盯着的,用不了幾天就完事了,到時候你也該開始幹活了,阿冬我兄弟,九中那邊有個工地,他就在那,你們平時多走動走動,合作的機會很多。”雷叔說着,我看着坐在副駕駛的冬哥說:“我們已經認識了,是吧冬哥,以後還得你多幫忙。”
“都是自己人,好說。”冬哥一甩頭髮說。
“小輝,大兵那邊這次幫你弄了不少資料,這小子是挺能幹的,竟然找大魁他爹的情婦那去了,有了把柄,他爹也不敢做的太過火,大兵說今天就不等你了,先回去睡覺了。”
“草,我說呢,本來我們今天說好的,碰頭商量一下怎麼對付大魁,怪不得沒給我打電話,合着跟你通過電話了?”
“是我給他打的電話,在你重新回去的時候,我就打了,我想多瞭解一下內情,你畢竟年輕,想問題還是沒有那麼全面。”雷叔說。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雷叔,真是麻煩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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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還學會客氣了?小輝,我幫你不只是看重你的潛力,很大的因素是因爲你晴姨。有些事情我跟你一個小屁孩也說不着,我時間不多,所以,你要真想謝,沒事的時候多去陪陪她。”
我點了點頭說:“我會的。”
“還有,有機會的話,製造一下你媽跟你晴姨見面的機會,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因爲什麼有那麼大的矛盾,但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什麼放不下的,李晴沒什麼知心的朋友,雖然這麼久了,我知道她很想跟你媽媽的關係緩和,經常在我耳邊嘮叨她們以前那點事。”
“真的啊?”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雷叔說着,我心裡突然有些發毛。
“怎麼?你媽媽就從來沒想過嗎?”
“啊?沒有沒有,其實我媽也沒什麼朋友,真的,這事我也一直惦記着,就是沒有好的機會,我一定留意。”我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路上沒有在說話,來到人民醫院我下了車,雷叔就先走了,我進了醫院,路過值班室的時候,看到小沫正無聊的看着雜誌,我靠近窗戶輕輕的敲了敲,小沫擡起頭看到我就走了出來。
“不是吧,這都幾點了大哥,你還回來?”
“也不是很晚,才兩點多啊。”我說着指了指大廳牆上的表。
“寧夏怎麼樣了?”我問。
“她媽媽已經過來了,一個人哭了挺久,這會兒應該在病房把,不知道睡沒睡,寧夏還沒醒呢。”小沫說。
我問:“你怎麼說的?”
“就按照你跟我說的,說你走了,也受了傷,那阿姨之前罵了幾句,說你害了她女兒什麼的,我覺得你要進去得考慮清楚了,免得她激動在吵起來,別打擾了別的病人。”
我點了點頭說:“謝了,不會吵起來的,我想去看看。”
“別,你還是少給我惹點麻煩把,我去幫你看看,要是沒睡覺我幫你叫出來,要是睡了,你也別打擾她們了。”小沫說。
“那麻煩你了。”
小沫看着我,吸了口氣,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說:“我挺好奇的,你也就十七八把,怎麼好像跟二十七八似的,你應該不是什麼好學生把,說起話來倒是比成年人都客氣,矛盾不矛盾?”
我樂了說:“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算不算好學生,但是你又沒招我,而且還是爲病人服務的護士,我不應該禮貌一點嗎?如果對誰都橫鼻子豎眼的,那人指定是個小混混,而且是一個經常捱打的小混混。”
小沫嘴角一批,看了看我胳膊上的傷說:“我看你就經常捱打,一左一右,還挺對稱。”
“你現在可是在跟一個壞學生說話,還調戲一個壞學生,你就不怕我查到你家裡在哪,晚上去騷擾你?”我說。
“切,就怕你不敢來。”小沫說着轉身走了說:“在這兒等着。”
我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人真是不可貌相,跟小沫聊天會讓人產生一種她是很隨便的女孩,其實看起來很隨便的女孩有可能越保守,看起來保守的女孩未必保守。
別的先不說,就說她對待自己的工作絕對是負責人的,聊的過程中就能發現,她時時刻刻想到的是病人,不說單純的某個病人而是其他病人,所以在她的眼裡病人就是她的工作,就憑這一點,我也不會小瞧她,而且尊敬她。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寧夏的媽媽跟着小沫走了過來,走到近前,我看到寧夏媽媽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人比之前也瘦了不少。
“阿姨。”我喊的。
寧夏媽媽吸了一口氣說:“你跟我出來,我答應了這姑娘不在醫院裡給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