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時候就讓老太太端上來一壺茶,然後給我也倒了一杯,不過此刻我卻再也沒心思喝茶了,畢竟我自己的身體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我自己都不知道,實在是讓我感到有些愕然。
但是他在喝茶的時候,就微微的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等他放下茶杯的時候,他才又問我:“你是不是前一段時間學了點外家拳?”
我再次用力的點點頭,但是心裡卻有些不明白他這麼問我的意思,而他就輕輕的嘆了口氣說:“恩,這就對了。”
我就不禁有些納悶的問他:“什麼對了?”
他就笑了下問我:“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練了幾個月,就比別人練了十幾年都要強的好事兒麼?”
我的眉頭不禁再次的皺了起來,但是心裡也隱約的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我卻還是不願相信自己心中已經意識到的事情,就又問他:“你是說我學的功夫有問題?”
老頭就擡起眼睛看着我,眼裡也多那麼一絲讚賞的神情,然後就又對我說:“當然是你練的功夫有問題,這世上哪有那麼速成的好事兒,既然你只想練幾個月就超過練過十幾年的,那你就得付出點別的代價,比如……”
老頭說着就又望了望我的兩條胳膊,而我這次就也徹底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說我在山上的那幾個月練的功夫,雖然讓我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但是代價就是也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而我這個時候就也突然想到了我爸,他也是山上學了三個月,但是他現在呢,我想到了在賭場見到他時,他身上掛着的那些管子,我的頭瞬間就開始疼了起來。
因爲我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明白了,我們學的這套功夫的真正含義了,其實就是透支生命來換取更強的力量與爆發力,就相當於是M國大兵的那種超負荷肌肉訓練,而我們也就是用了一種更有效的方式。
但是代價就是我們身體受到的傷害也越大,我不知道我爸是否知道練這種功夫的代價,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知道,因爲他是肯定不會願意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也就是說……
我想到了我師父對我說過的一力降十會,那她是否知道練這種如此速成的功夫的代價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是我臉上的表情卻開始變得異常痛苦了起來,但是老頭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夥子,你也不用這麼怕,你雖然練是練了,但是你現在知道的這麼早,以後少用那種方式發力就行了,再說了既然有功夫能傷身,自然就有功夫能健身,又不是不能調理過來的。”
我一聽眼睛就冒了亮光,不過我卻不是想到了自己,而是給他講了我爸的情況,問他那樣的還有救麼,老頭就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問我說的那人跟我是什麼關係,我的心就又沉了下去,然後說是我爸。
老頭就沉默了下,然後搖了搖頭,我就也沒有再說話。但是老頭卻站了起來,然後沒一會兒就從屋裡取了套銀針出來,接着就讓我脫掉了上衣,幫我做起了鍼灸。
一個小時之後,老頭就把我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了下去,然後就問我左胳膊還麻不麻了,我攥了兩下拳頭就說不麻了,老頭就點了點頭,坐在了我的對面。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他,給我爸要是也做這種鍼灸能不能也有點效果,老頭並沒有急着否定我,只是想了下說或許吧,而我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等我爸醒了之後一定要帶他來這裡,讓老頭給他鍼灸。
而老頭就又問我,想不想學點健身的功夫,我就立刻使勁兒的點點頭說想,老頭就問我剛纔他練太極的時候,我是不是仔細看來的,我就點點頭,老頭就讓我站起來按照記憶給他打一遍看看。
雖然我很多地方都沒記清,但是也還是勉勉強強的打了一遍,最後我打完的時候,老頭就笑着跟我說,還可以,接着就又教了我幾句吸氣吐氣的口訣,然後就告訴我以後回去沒事兒就照着練就行了。
我聽完後卻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跟他說,我覺得自己剛纔的動作也不標準,還有很多地方都沒記住,回去就這麼練能行麼,老頭卻笑着說,姿勢差不多就行,練的主要是那股氣,還說別看他教我的練氣口訣只有那幾句,但是精髓就是那幾句,也就是一般人所想的什麼內功心法武林秘籍,但其實根本就沒那麼神秘,說出來也都很簡單,甚至一般人也都聽說過,但是能天天堅持的練下去可就是功夫了。
我聽完後就頗有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因爲確實在山上我師父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她也是說招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力量,只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她教我的不過是一種最急於求成的方式。
我臨走的時候,老頭就又給開了幾幅湯藥,不過我問他這次的診費是多少的時候,他卻笑了說要是收了我的錢,朱爺爺知道還不砸了他的攤子,所以他就說啥都沒要。
從他那兒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就讓傭人給我煮了那中藥,被陳圓圓看見了還有點關心的問我生什麼病了,我就跟她說沒事兒,就是最近感覺有點虛,補補腎。
她就特鄙夷的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上樓去了,晚上我喝完中藥,用老頭教我的吐息方式自己在屋裡練了練,確實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
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我就自己在院子裡打太極,然後就看見陳圓平和果果一起騎着單車出去,陳圓平在出去之前還跟我說,看着點陳圓圓今天別讓她再出去亂跑,因爲他今天中午要請朋友們吃飯,讓我和陳圓圓也去,而且請的朋友我也都認識。
我就點點頭答應了他,而果果看見我練太極的樣子,就還是偷偷的抿着嘴笑了下,雖然很輕很輕,可是卻比早上的陽光還要溫暖,只是最後留在我眼裡的卻還是她和陳圓平一起騎車遠去的背影。
我練完功就回到屋裡喝我的中藥,但是沒想到陳圓圓卻非常反常的早早的起牀下了樓,看見我又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灌着中藥,苦的鼻子眼睛都皺在了一起,就隨手甩了兩顆糖過來,我說了聲謝謝,就趕緊把她扔過來的糖都含到了嘴裡,然後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的舒展了些。
她看到後就忍不住臉上帶着笑意坐到了我旁邊,然後問我:“哎,你這不是補腎吧,你要是真難受我領你去醫院看看吧,我有個同學她爸是醫院的副院長。”
我就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真沒事兒,有她這兩顆糖我就好多了,她就切了一聲,沒再提這事兒。
吃完早飯後,陳圓圓上樓拿了車鑰匙就要出去,我就跟她說她哥中午要找朋友們吃飯,讓我倆也去,讓她就別出去了,她卻不爽的瞥了我一眼說:“用你管!”
說完就拿着車鑰匙出門了,我就只能嘆了口氣,知道這丫頭永遠都是我駕馭不了的那一類女孩子,所以我現在只琢磨怎麼能跟她暗中達成什麼協議,讓她跟我來個假訂婚。
然後爭取讓陳言雄就把給我爸下毒的真兇告訴我,如果這樣還是不行,我就準備知難而退,參加完果果的婚禮就離開這裡。
我上了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想着這些煩心事兒,不過沒一會兒我的房間就又響起了一陣急躁的敲門聲,我就站起來去開門,然後就看見陳圓圓揹着手站在我的門外。
我就愣了下問她有事兒麼,她就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露出了背在身後的手,我這時纔看見她的手裡拎着一大罐子棒棒糖,但是她卻啥也沒說,直接把這一罐子糖往我身上一扔,然後轉身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人抱着那一大罐子棒棒糖,看着她的背影發呆。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剛纔開車出去是給我買糖去了,我就立刻喊了一聲謝謝,可是迴應我的卻只是她關門的聲音,我就只能看着懷裡這一大罐子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回房間了。
到了中午,陳圓圓又過來踹了兩腳我的房門,告訴我換衣服,她哥來電話了,已經在飯店等我們了。
我就答應了一聲然後挑了那套遊紅塵給我買的衣服,換好了之後我就去敲陳圓圓的房門,問她好了沒,可是她卻語氣很暴躁的說沒有,我就也沒再說什麼,準備下樓等她,但是沒想到她一下就又打開了房門,然後又沒好氣的對我說:“喂,你過來幫我下!”
我進了她的房間才知道,原來是幫她拉裙子後面的拉鍊,然後臨出門前她還特意挑了一雙跟最高的高跟鞋,我看見她剛穿上站在地上就疼的緊了下鼻子,我就忍不住問她:“穿雙矮點的不行麼?”
可是她卻一番眼睛瞪我說:“還不是都怪你!”
當然最後下樓是我揹着她下樓的,幸好她車裡還有雙替換的平底鞋,要不然我倆就得找司機送我倆了,不過我還是被她給罵了,說我是個廢物,連車都不會開,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