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讓晴姨別再拿我這個可憐人開玩笑了,而晴姨卻還是在電話那邊笑着對我說:“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剛纔說打錯電話,都是寧夏自己說的,你不想想,她咋就那麼巧的能打錯,按在你那大頭名字上!這麼久都不聯繫了,得需要多少步驟才能打錯電話?”
聽晴姨這麼一點撥,我一下就有點明白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有些激動的問晴姨:“晴姨,你的意思是寧夏想我了,所以纔給我打的電話,但是又不好意思或者心裡還有氣,所以才掛的電話,讓她二姑接我電話裝打錯了?”
晴姨卻在那邊又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也別想的太好了,她想你,應該是想你了,不過她會掛電話,還讓她二姑接電話,就證明她還沒考慮好,或者說是打完電話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馬上再給她打電話,再多給她些時間去考慮,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說是不?”
發我聽晴姨說的有道理,就點了點頭,情緒又變得有些低落了說是,而晴姨就又笑着勸我說:“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雖然她今天是一時衝動給你打了電話,但是我覺得這就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總有一天她會想主動見你的,而且這天也不會太遠了,放心吧,我也會幫你一直勸她的,她的心裡也只有你,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我聽到晴姨這麼說,就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還是晴姨對我最好,晴姨就讓我別油嘴滑舌,之後又跟我講了下生意的事兒,還說把我的錢,都給我存着呢,還說我要是在外面幹不下去,就回去跟她一起幹。
我就也重重的點着頭答應着,然後隨口問了一句,知不知道我媽在哪,晴姨也是一愣,問我,我媽我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不是之前讓我爸把她接走了嗎?
我就說沒出什麼事,我這邊有些複雜,我不知道我媽在哪,但是她看到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去的。
晴姨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上學那會兒了,她能幫我的實在是有限,閒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雖然我還不知道我媽在哪,但是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在加上寧夏對我的態度慢慢有了緩和,我的心情就一片大好,就站在窗邊望着遠方,然後在心裡默默的說:“寧夏,不管你要想多久,我都等你,我也不會跑的,也跑不了。”
看着天上的那輪明月,我露出了一個充滿希望的微笑,不過就在我帶着這愉悅的心情準備睡覺的時候,陳圓圓就又拿着一些照片過來讓我一起幫着挑伴娘的禮服了。
陪陳圓圓挑了半天她最後也沒選到滿意的,就說等過幾天去店裡找師傅定做,但是等她走了之後,我的好心情就一掃而空了,不是因爲她煩的我,而是因爲我想到了果果,我看到了我和寧夏的幸福在前方等着我們,但是她的幸福呢?
上天讓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只是朋友,但是我也不忍心看着她真的嫁給陳圓平這個取向不正常的人,當然這一切都沒有一個直觀的證據,但是我相信,陳圓平一定有問題。
我掏出了手機給趙斌打了電話,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把陳圓平在這邊的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全天二十四小時派人倒班給我盯着他。
趙斌雖然有些疑問,但是從我的語氣中,似乎聽出了我的心情很不好,就也沒問什麼,只是答應道行,他這就去辦然後就掛了電話,只不過放下電話的我,那天晚上又失眠了,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但是早上八點多,我就被趙斌的電話給吵醒了,我以爲他是查到了有關陳圓平的事兒,便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接起了電話,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並不是陳圓平的事兒,而是我們的公司被查封了!
當時我就愣住了,然後問他是怎麼回事兒,他就跟我說是市裡最近來了個什麼檢查組,不知道怎麼就查到我們的公司了,說我們公司在申報賬目的時候有問題,不但存在偷稅漏稅還有灰色交易。
我就也一下皺起了眉,問趙斌我們的公司有麼,趙斌說那偷稅漏稅其實還是小問題,而且也是每個公司都會那麼做賬,被查到了也只能認倒黴,但是那灰色操作卻是挺有爭議的。
因爲區裡給我們牽線搭的橋跟幾個小的建築公司搞了合作,給他們貸了款,而那幾個小的建築公司最近也參與到了一個官方工程,但是現在說那幾個小的建築公司都是皮包公司,所以現在說我們在跟區裡搞灰色交易,如果這個被落實了,那我們的公司就得關門大吉了,而且他這個法人也得坐牢!
我一聽他這麼說就也意識到了這次的嚴重性,就問他還有辦法挽救麼,他就說有,現在這件事兒的性質全看那個檢查組怎麼判定,因爲我們和區裡的合作確實存在些違規行爲,但是要說我們是灰色操作我們也挺冤枉,所以我們公司的生死現在全都掌握在那個檢查組手裡。
我聽完後就也有些明白了過來的說:“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搞定了這個檢查組就沒什麼大事兒,如果搞不定就完蛋了是吧?”
趙斌就在電話那邊憂心忡忡的說是這麼個意思,我就也想了下然後問他:“那你想辦法調查一下那個檢查組的成員,還有負責人,看看他們都喜歡什麼,咱們投其所好的先給他們送點東西,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收買,如果能就好辦了,如果不能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趙斌就跟我說行,他這就去辦。
放下電話後我就也火速的到了公司,看着那被封條封住的大門我的心裡還真不是滋味,然後就是我們公司的這些個骨幹一起湊到了趙斌的那小破居民樓裡開始研究了起來,對於這個,才子還是比較在行的,他幾乎把這檢查組裡的每一個人都研究了個透徹,最後我們統一覺得還是要從這檢查組的頭頭入手,因爲這人在檢查組裡有絕對的權威,幾乎說話就能拍板,所以我們準備擒賊先擒王,只要搞定了這隻老狐狸,就相當於拿下了這個檢查組。
接着就是趙斌的核心小弟各顯神通,聯繫各方面的能人爭取能跟這隻老狐狸搭上橋,才子能做的也不多,他在這邊也沒什麼人脈,只能等着執行,而我現在並不想讓他執行這件事情任何一個步驟。
不過,讓人有些意外的是最後我們竟然還是靠着區長聯繫到了這個檢查組的組長。
而至於想約這個組長出來見面就又是費了一大番的周折,因爲誰都知道他現在的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公司的生死,如果被人知道他私底下跟我們見面,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最後的見面地點是他選的,在郊區一個很偏僻的飯店。
我們當然都知道他選在那個地方的用意,就是爲了隱蔽,即使我們沒談成,也不會有人留下證據讓誰知道我們曾經私下接觸過,不過我和趙斌倒是都抱着一種很樂觀的態度,因爲我們都覺得他既然能同意跟我們見面,那就證明這件事情是可以談的。
我便和趙斌還有他的兩個小弟開着車去了,才子本來想跟着去,我給他擋回去了,我告訴他現在不適合過多的露面,看我很嚴肅,他也沒有在堅持。
到了地方我下車一看果然很偏僻,是個真正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想不到魔都周圍還能有這樣的地方,我當時就忍不住跟趙斌感慨道:“哎,看來現在收買人心也不容易啊,還得能找得着這麼隱蔽的地方!”
趙斌卻嘆了口氣提了提手裡的禮物說:“那咱們容易麼?”
我就也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們進去後就有服務員引着我們上了樓,沒想到這裡地方雖然偏僻,但是裡面的檔次還挺高,我們進了二樓最大的那間包房,一進屋我就看見那張大圓桌後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我們這次的聯繫人那個區長,而另一個就是那個檢查組的組長。
區長一看我們進來,就站了起來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下,不過那個組長的譜倒是挺大,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跟我們擺了擺手讓我們坐。
坐下之後我寒暄了幾句就也直接步入了正題,說我們公司這次的事兒說大可大說小也可以小,全憑他老人家一句話,而我們公司也是個剛融資剛起步的小公司,全公司上下七八十人的一家老小全都指着這公司活呢,所以還請他老人家能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給我們這些人一條活路,他的大恩大德我們肯定不會忘,而且我們這次也是帶着誠意來的。
不過這個頭髮已經有些禿頂的組長卻沒有讓我再說下去,而是擺了擺手說先吃飯,吃好了再談,雖說我心裡是特別不爽他這種道貌岸然的模樣,不過我知道這次是有求於他,所以就沒有再說什麼,陪着笑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