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話一說完,雙手撐着門框,擡腳便踹向正在洗臉池跟前的張文浩,這一腳倒是毫不收斂,幾乎是使盡了全力。
張文浩哪裡會買他的帳,自己都將陳沖那身世顯赫的傢伙打成了豬頭,又怎會讓號子裡一個混混欺負?
就在那青龍一腳踹過來的時候,張文浩忽然一個側身迎了上去,一擡右臂,竟是將那青龍踹過來的腿死死夾住隨即,張文浩擡腿猛踹向青龍的另一條支撐在地上的左腿!這一腳直奔膝蓋!
膝蓋只能向前彎曲,可張文浩的力,卻是由前向後!這一腳下去,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也聽咔嚓一聲,青龍的左腿一陣疼痛,隨即痠麻無比,立刻便軟了下去,張文浩這時忽然鬆開夾住他右腿的手臂,轟的一聲,青龍便直躺着摔在地上,這一下,後腦砸地,摔得委實不輕!
張文浩心中本就窩火,這青龍主動來找自己麻煩,自己也是正好找到一個可以用來宣泄怒火的對象,他一腳死死踏在青龍的胸口,這一腳踩的他不斷的劇烈咳嗽,這個時候,張文浩冷冷說道:“如果你說的規矩是用腳,那這,就是我張文浩的規矩!”
這一下,整個號子都炸開了鍋!
在他們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孱弱少年,進了這號子裡,就如同一隻真耗子進了真貓窩,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眼裡的耗子,不但不是耗子,還是一頭猛虎!
“好小子,夠囂張的啊!”猛哥還沒說話,在他身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便站起身來,徑直向張文浩走了過來。
這人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而張文浩現在纔不過一米七五的身高,而且對方的身體非常壯實,相比之下,比自己有氣勢多了。
“你的規矩青龍已經領教了,那你現在,也領教領教我的規矩!”
那人說着,左手掌摩擦着右拳面,走到張文浩跟前,忽然出手,這一記速度極快的下勾拳直奔張文浩的側臉!
張文浩雖說身體強度比他不得,但張文浩卻是一個實戰搏擊的大師級人物,這人一拳襲來,看似力大又快速,但張文浩忽然一個彎腰,輕鬆閃過這勢在必得的一拳,隨即,張文浩彎曲的雙腿忽然間發力!整個人瞬間騰了起來!
一記由下至上的衝拳,直接擊打在那人的下巴,咔的一聲,可以聽到對方上下兩排牙齒不由自主的發生了碰撞,好似牙齒也斷裂了幾顆,但張文浩知道,這一擊對他絕對造不成很大傷害,自己真正要做的,是要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下巴忽然被擊中,劇痛中口中多了幾塊硬碎物與鮮血的腥味,那人本能用手去摸,張文浩本可直接擊打對方下身,讓他十天半個月也別想直起腰來,但張文浩卻不屑於用那種下三濫的攻擊手段,他化臂爲肘,堅硬的肘部直搗對方小腹偏下的位置!
這裡不是襠部,卻只比襠部高出一點,這裡,是膀胱!
膀胱是儲存尿液的器官,當膀胱內的尿液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刺激逼尿肌產生尿意,如果這種刺激達到一定程度而又得不到釋放,那麼它只會有一種選擇,自己釋放!
嘩啦啦!
那人的褲管開始向下不斷流淌出黃色尿液,整個人也感覺被抽走了全部力氣,捂着腹部叫苦不迭,全完不顧自己剛剛尿了褲子的尷尬。
張文浩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若是再向下一寸,你就不是尿褲子這麼簡單了,而是這輩子都別想再當男人!”
這個時候,整個號子裡的人都驚呆了,剛纔張文浩對青龍的反擊,在他們看來是青龍太過輕敵,竟然用雙手撐住門框攻擊對方,這樣一來就很容易被對方反制,而這個壯漢忽然被張文浩打到尿褲子,就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張文浩這個還未滿十八週歲的少年了。
這個時候,張文浩也開口說道:“我只是一個高中生,不曉得諸位在這牢房裡通用什麼樣的規矩,我也不想惹是生非,但也請諸位不要覺得馬善就一定要被人騎着,我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我爸從小就跟我講他在老山上、在西南邊陲,是怎麼跟越南人拼命的,我雖然小,但也有骨氣!”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那個猛哥皺着眉頭打量張文浩,問道:“你爸打過那場仗?”
張文浩也同樣皺起眉頭,看着他反問道:“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我有必要拿他來跟你扯淡?”
“好!”猛哥忽然喝了一聲,道:“我親哥哥就埋在西南、埋在麻栗坡!”
說着,猛哥又道:“你小子有身手,也有幾分血姓,我若是想整你,在這牢房裡,你一個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贏,不過我欣賞你的血姓,年齡不大,倒是個爺們,從今起,在這間號子裡,不會再有人找你任何麻煩!”
“那就謝謝了。”張文浩對他抱了抱拳,道謝,也是不卑不亢。
“青龍、老紀,你們倆都聽好,其他人也一樣,往後,不許再找這位小兄弟的麻煩,不然的話,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青龍掙扎着爬起身來,拖着失去知覺的左腿坐在旁邊的下鋪上,一邊揉腿,一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小子,你下手夠黑的,再使點勁兒,我腿都要被你踹斷了。”
隨即,青龍看着那個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的老紀,問道:“老紀,你沒事吧?”
那老紀臉色很不好看,尿褲子的事實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時候,那猛哥說道:“青龍,你就慶幸吧,這小兄弟沒有使勁全力,不然的話,你的腿肯定要斷。”
青龍錯愕片刻,一臉頹然,很顯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當着衆人的面教訓了一頓,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老紀更是這樣。
這老紀默不作聲,緩過勁來之後,便拿了一身乾淨的內衣褲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狼狽已經少了許多。
老紀看了看在一旁沒有言語的張文浩,開口問道:“小子,練過?”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
老紀抿了抿嘴脣,很是窩火的說道:“我他媽也練過,練了四年散打,一對一還從未敗過,今天反倒是輸給你了。”
“散打沒有什麼意義。”張文浩淡淡說道:“現在的散打,表演姓質居多,我練的是實戰搏擊,目的只有一個: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大程度的給敵人重創。”
一旁那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一邊抽着煙,一邊說道:“小娃娃練這種狠毒的東西,很容易給自己招惹麻煩,我看你進這裡來,多半也是把人打的太重吧?”
張文浩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只不過被打的那個人,是區長的兒子,所以我纔會在這裡。”
“區長?”那猛哥皺眉問道:“哪個區的?”
“江新區。”張文浩淡淡說道。
“好小子。”那猛哥讚歎一聲,道:“陳儒你都敢惹,果真膽量非凡,不過倒是有些逞匹夫之勇了,你打了區長的兒子,這事,會給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帶來很大的麻煩,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噢...”衆人的表情聽到這裡都有些變化,那青龍嘆了口氣,瘸着腿走過來,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咱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遇事千萬不能衝動,凡事不但要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家裡人考慮纔是,你現在在這裡,你的爸媽應該快急死了吧。”
“嗯。”張文浩神情有些暗淡,道:“我倒不怕他們整我,就怕他們會找上我的父母,而且也怕父母爲我擔心。”
那猛哥無奈說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我以前有一個開電玩城的弟兄,因爲和陳儒的外甥有些生意上的摩擦,就找人把他給打了一頓,事後沒多久,電玩城被查封,他因爲故意傷害和涉嫌聚衆賭博,被判了六年,你更厲害,直接打了陳儒的兒子,陳儒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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