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者,真是意外,我還以爲你趕不上我的宴會了,這麼說今晚的動靜就是你搞出來的嘍?那麼你不介紹一下這個拿着斧頭的熱情漢子是誰嗎?”
巴菲門特還沒有答話,一個輕佻的聲音就在兩個人的中間想起,不過巴菲門特造成的灰塵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清臉。
塵埃落定,刀鋒看着眼前這一片紅光,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穿着半袖花哨襯衫還敞着懷的瘦弱男人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迪肯·菲斯,一個激進派吸血鬼,因爲他的反叛行爲,誰也搞不清楚他的主人是誰,誰都知道他不是天生的吸血鬼。
眼前的情況即便是和吸血鬼戰鬥了半生的他也覺得詭異,巴菲門特從天而降的劈砍準確的把迪肯分成了兩半,可是迪肯不但沒化成灰燼,反而精神奕奕的微笑滿面。
身體的斷面如沸騰般鼓起,這些血液組成的泡沫翻滾着,尖叫着在空中匯合,把兩片身軀拉扯到一起,傷口一道紅光閃過,迪肯仿如無事的站在那,一如往常的吊兒郎當。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血神’的能力了,只有這樣嘛,會不會變成蝙蝠飛來飛去啊,那可是吸血鬼的招牌技能呢。”
巴菲門特站起身揮了揮手掃開面前的灰塵,清脆的童音間雜着變聲期不穩定的暗啞,說話的語氣同樣輕佻。
“巴菲門特,童音牛頭怪,久仰你的大名了,進入變聲期了嗎?還是回家去玩積木好了,這裡可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
迪肯做出彬彬有禮的樣子,配上他敞懷花襯衫,破洞牛仔褲加長臉尖頭皮鞋,連野生長大的刀鋒都抽搐着麪皮向後退了一步。
“看來你以爲自己是個血族了?還想着模仿那些做作的禮儀,不過我現在覺的你可能是野生的,那些把下巴翹到天上去的僞君子們可不像你這麼猥瑣,你是和二流酒店的餐廳服務生學的嗎?還是兼職的那種,那是你唯一能接觸到禮貌這個詞的渠道了吧?”
一個金色頭髮的細瘦女子從通道口倒飛了出來,還沒落地就化爲一陣尖叫的飛灰,打頭的自然是弗蘭克,他做出幾個戰術手勢,於是身後的突擊隊員們沒有出現在空曠的祭壇大廳,而是散發着陣陣腳步,把每一個入口就監控起來。
巴菲門特的毒舌起了作用,迪肯的面色泛起了粉紅色,那似乎是他生氣的標誌?巴菲門特好奇的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在對面夾擊迪肯的刀鋒。
“看他的個子,沒準兒會變蝙蝠也不一定。”
刀鋒沒有成爲冷麪笑匠的潛質,說話沒有力度。
“哼哼,嫉妒吧,顫抖吧,愚昧的凡人和怪物,我現在可是不死之身,無盡的鮮血都歸屬我的掌控,我,就是鮮血之神!”
“開燈。”
弗蘭克永遠都是那個最不解風情的人,他打斷了迪肯的咆哮。
就像是天皇巨星登上了舞臺,一束束追光打在迪肯的身上,這些高強度的紫外線射在他身上發出“滋滋”彷彿煎牛油的聲音。
一開始迪肯也嚇了一大跳,擋着眼睛向後猛跳了兩步躲避射燈,可是他馬上就發現,雖然他身上冒着黑煙,可實際上並沒收到多大的傷害。
“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血神的力量!我在也不懼怕陽光,什麼見鬼的大蒜和銀,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造成傷害!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世界之主……”
迪肯張開雙臂,任由紫外線照射在他身上,滾滾黑煙成爲他的背景板,在黑煙中他蒼白的面孔時隱時現,張狂的仰天長嘯。
然而“咣噹”一聲巨響打斷了他擺pose的性質,讓他的臉陰沉下來。
“wtf!我們就爲了這個神經病忙了好幾個晚上?他能幹什麼?一根永遠吃不完的血腸嗎?還不能加蒜泥?說好的古代吸血鬼呢?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要是虛假宣傳的話,讀者姥爺是不會投票的!”
巴菲門特憤憤的把手上的大斧子扔到一邊,因爲只是隨手放,斧子是平拍在地上的,不但打斷了迪肯的澎湃演講,也下了緊張警戒的同伴們一跳。
然後他指着這個眼睛血紅的小個子對着刀鋒埋怨的話讓所有人都眉頭一抖,哭笑不得。
“你這個下流胚,你成功的惹怒了我,就讓你明白一下你面對的什麼樣的力量。”
迪肯雖然不明白他說的炎黃北方傳統食品,不過美國也是類似的東西的,用豬血和乳脂穀物,加入攪碎的肉和內臟製作而成,那是他非常喜歡的英式早點,當然,作爲吸血鬼他用的都是以人類爲材料的。
話音未落,一道淒厲迅捷的刀光就在他的眼前劃過,愣了一下他才發現,刀鋒不聲不響的在他身上連砍帶戳已經劃過十幾刀,不由得大吼一聲,惱羞成怒的一計重拳打在刀鋒胸前,將日行者打的退了幾步才站穩。
“哈,日行者,現在你可不是我的對手了,我的血脈已經高過了你。”
迪肯得意洋洋,日行者對吸血鬼來說不僅僅是背叛者,所有吸血鬼都想參透他們能行走在陽光下的秘密,現在,他也可以稱呼自己爲日行者了,儘管這黑煙有點兒美中不足。
小個子迪肯用力的前踏幾步,連續幾個前踢打開刀鋒的防禦,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藉着這股力道爲踏板,他飛身撲向讓人痛恨的牛頭人,從空中滑過的身形舒展開彷彿一隻輕盈的水鳥。
他跳得很高,以他不到六英尺的身高,能夠居高臨下的一拳砸向七尺六寸的巴菲門特的頭,膝蓋也提到前面,隱隱的擊向牛頭人的面門。
紫外線射燈已經都關閉了,肉搏戰這些燈會影響視線,弗蘭克的槍響了兩個點***準的子彈打的滯空的迪肯身形有點變形,不再能保持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姿勢。
不過這不影響巴菲門特的反擊,他一把抓住迪肯的拳頭,藉着他撲過來的力量一反身,迪肯就從他的頭上越過,隨着他狠狠向下揮動的手臂,整個人砸在地上。
“轟隆”一聲巨響,迪肯的眼睛都放空了,身下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半人型的大坑,一些放射型的裂紋瞬間蔓延,整個身體都被反震的力道從地上彈起。
這一點兒彈力也被巴菲門特借用了,他拉着迪肯的手不肯鬆開,將半翻的身體拉正,趁着迪肯被彈起浮空的機會,用力的把迪肯有從頭頂揮過,用力的摔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套動作他反覆了三遍。
迪肯完全被摔蒙了,這並不是出血技,他對新得到的能力還不熟悉,完全沒辦法從巴菲門特的魔掌中逃脫,直到他像一個被主人丟棄的破布娃娃一樣,被巴菲門特遠遠地拋開,重重的從空中掉落在地上愛好那個,他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雲投接切株返續根拔裡投!”
巴菲門特得意洋洋的摩挲着自己的牛角,說着誰也聽不懂的笑話。
“小樣兒吧,還敢跳起來攻擊別人,你那個格鬥是從好萊塢學的嗎?以爲我升高就沒有對空攻擊能力麼?”
牛頭人得得瑟瑟的走過去撿起自己的斧子,站到從地上爬起,半跪着拼命搖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的迪肯面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衣服領子——只抓住了一半,敞懷兒的襯衫抓起來不方便。
“聽着,矮番薯,爲什麼做這一切,誰給你的厄瑞波斯之書,老老實實的交代,小爺我做主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