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充滿了計劃外的行動,用死侍的話來說,還不如直接框一下A過去,提前做的那些準備只有確認這個運輸隊是真的這一點有用,還是潛伏在運輸隊裡面的模仿貓的功勞。
變種人的戰鬥力爆棚,可是戰術智慧和戰術執行力完全在水平線以下,連那些玩遊戲的都比他們強。
這也難怪,就連X戰警學院裡都沒有一個正經的戰術教官,這些人之間的配合完全靠直覺,X戰警們還好,他們還有一個野獸漢克裝配的全息訓練大廳,可以模擬一些實戰,兄弟會就完全是野路子了。
這些人單打獨鬥一個比一個有手段,但是組織起來還是一盤散沙,就連結伴而行的死亡女和X-23之間都沒有多少默契,也難怪出身精英部隊的死侍發牢騷。
但是無論是X戰警還是兄弟會的成員都沒有察覺這一點,他們還都興高采烈的慶祝勝利——參加行動的人不會去清點繳獲物資,這好似一開始就做好的安排。
鋼力士雖然能夠出任務了,但是他還不能獨當一面,所以X戰警這邊就是福格·讓和芙蕾姆·伯恩負責,而變種人兄弟會,魔形女瑞雯正等在那。
接收物資的地方是超能鎮外的一個森林,之前的黑幕是一個變種人墨魚的傑作,他能從身體內噴出黑霧,形成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暗無天日的地帶。
閃爍和墨魚在全部的卡車都接收過來了之後就離開了,所以年輕的他們並沒有看到那些被福爾馬林和冷凍箱保存良好的各種器官肢體,這些都是從形態不一的變種人身上取下來的。
爲了方便記錄,每一個標本下都同樣收有這個標本被取樣的過程,這種行爲據說有利於科學研究——可能觀看同類被解剖有助於特斯拉克的科學家們激發腦容量?
絕大部分都器官標本,還有一些相關的研究報告,有幾臺車裡推放着一些部件,這些部件並不能組裝出一臺機器人,但是差不太多,很可能有部件在戰鬥中損毀了。
至於原本情報中提到的活體標本,他們並沒有看到,在強忍着悲痛翻過了所有的文件,他們才發現爲了運輸方便,他們把所有的活體標本都殺了,因爲“反正變種人抓起來容易,只要付錢,很多人都會去抓的,就像當年用印加人頭皮換金幣一樣。”
酒桶和傳教士爲這些樣本和文件拍了照片,還從戰鬥錄像中截取了那些北美鷹大兵的圖像,那個指揮官很幸運的被擊斃了,否則光是那些投降的大兵們垂頭喪氣的身影就能讓他在軍事監獄裡蹲到下輩子都出不去——不是因爲他失敗了,單純只是那些高官爲了推卸責任和泄憤而已。
這些素材蜂鳥拿到手了之後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很久纔出來,他一開始以爲自由鳥提供的消息是誇張過的,但是沒想到事實比他能預想到的最壞結果還要壞上一百倍,他第一次如此堅信自己所做的事業是正義的,卻對於是否把這些東西公佈於衆產生了疑慮,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當初科爾森說的那句“民衆還沒準備好接受這一切”的含義。
關於這一點,蜂鳥的成員們都沒有強令他,而是告訴他:“你可以聯繫一些你認爲可以解決問題的渠道來試試看,但是希望你考慮到兩點:
第一,保護自己,殺人滅口什麼的每天都在發生,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做,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二,要考慮到一個普通人如果拿到了這些東西之後怎麼辦,他們除了冒着風險公開之外,還有什麼解決辦法。”
然而特斯拉克的關係網遍地,他自己也明白,除了前女友的神盾局之外,他找哪一家勢力都是找死,可是對於神盾局,他的心理不但有芥蒂,還有一點難以言喻的不信任。
而且在他公佈這些資料之前,自由鳥已經公佈過很多了,雖然並沒有這次這麼詳實,證據這麼多,但是事情基本是可以清晰表達出來了,所以是不是再一次挑戰民衆的底線,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他不是政客,不知道那些政治家們會怎麼選。
結果因爲看到了這些東西而暴走的魔形女說服了——或者說罵服了他,這個女人在他面前變換了數十個形象,都是資料裡被人在實驗臺上活活剮死的,她那雙琥珀色的雙眼因爲憤怒而充血:
“變種人這麼多年來飽受苦難,就算是當年的黑奴也沒有我們的苦難深重,因爲他們至少沒有因爲皮膚黑而被擺上實驗臺!
我們當中的每一個人,只要被抓住了,就是這個結果!你找到例外了嗎?我沒有!
從小就流浪,因爲與衆不同的外表,長大一點開始流浪,因爲我們決醒了能力,成年了開始流浪,因爲我們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尤其是救人的情況最多,可是換來的全都是猜疑,恐懼!
不,猜疑和恐懼還是好事,那些來自至親骨肉的疏離眼神,厭惡,憎恨,纔是我們心靈破碎的原因。
兄弟會裡百分之八十的成員都沒受過完整的教育,因爲他們沒有機會,這個社會,這個世界不給他們機會,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會爲一個變種人不能上學而嘆息。
我們生來如此嗎?不,這是世界的變化!這不是我們的意願!
我們危險?每天死在槍下的人數都數不清!被車撞死的比槍打死的還多!
爲什麼不禁槍?爲什麼不把所有的車都銷燬?
因爲這些東西能讓他們賺錢。
爲什麼要捕殺我們?因爲捕殺我們能讓他們賺錢,一個頭皮兩金幣!
你顧慮的那些人,那些普通人,就是他們支持着這個社會的運轉,他們交稅給這些人讓他們有錢收購我們,死活不論,也是他們,要求這個國家,要排除我們的危險……
我們是危險的,從現在開始。
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應該學會畏懼力量,我們都沒有受過什麼教育,不會你用的那一套舌頭底下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但是我們會衝鋒,把鮮血灑在向着自由和平等衝鋒的路上,總好過灑在實驗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