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夾雜真氣的一聲怒呵,威力的確不是蓋的,醉意毒害,腳下打轉的年輕混混,東倒西歪的身體直接被這一下震得跌坐在地,冷汗襲身,左手領着的酒瓶咣噹摔在地上,於是這廝上演了現場版悲催大戲。
酒瓶先行身體一步摔在地上,濺落的玻璃渣四散,這廝的屁股蛋很不幸的紮在玻璃渣堆裡,豬一般的慘叫不足以兄容這位仁兄屁股的受傷程度,臉上扭曲的肌肉達到一種人類無法突破的極限,悲催的淚水比起娘們來絲毫不逞多讓。
跳躍,本能的條件反射,這個看似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動作,卻在屁股扎疼小混混的後悔筆記上重重的記載一筆,甚至後悔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對倒黴一詞更深一層含義的詮釋。
鋒利的玻璃渣,很是不留情的穿透那多次揩油成功的髒手,那屢試不爽的揉捏,此刻已是血淋淋一片,滴答滴答噴涌的鮮血那叫一個不要錢的浪費。
要是捐血站的美女護士看到這一幕,怕是要感慨一番了,“那大好的鮮血啊!就這麼被糟蹋了,你倒是大義凜然給捐些啊!不知道浪費是可恥的?”
“小子你找死。”掙扎一番,總算是逃離了玻璃渣毒害的小混混,對着面前禁不住作樂的兩人咆哮道,扭頭對着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幾個弟兄,臭罵道:“媽的,你們傻了?老子這麼慘,你們還傻站着看,給我教訓這小子,恨恨的教訓,不然以爲我豹子好欺負不成。”
三言兩語,便是鼓動陪同的幾個兄弟出手。
張牙舞爪,四人便是向着林洋撲殺過來,那氣勢恨不得直接將林洋生生撕裂。
有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一旦爆發起來總是讓人大感不可思議,以往囂張跋扈的幾人,這次無疑是倒了大黴,醫生是個惹不起的職業,學過內功心法的整形醫生更是惹不起,因爲刀子已然成了他們的小媳婦,林洋也不例外。
沒有驚天動地,劈頭蓋臉的血腥場面,沒有糾纏一起,混亂搏殺的澎湃,有的只是壓倒式的揉虐,簡簡單單四刀,方纔如狼似虎的四人一個個滾躺在地,歇斯底里的慘叫。
習慣了復骨刀的林洋,很是客氣的幫幾人免費修整了一下有些犯賤的手骨。
瞬間手掌不能動,任誰臉上都會浮現一幕匪夷所思的表情,幾人顯然不屬於那種少的可憐的二般人,自然眼睛撐得跟牛眼。
衝在最後面,屁股慘遭玻璃渣毒害的小混混,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林洋難得做了一次上帝,眷顧了一下對方,收起那把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的小飛刀,伸手握拳,對着向自己猛衝過來的青年便是迎擊過去。
鼻樑撞拳頭,這無疑是又一個悲劇發生的開端。
咔嚓,清脆的骨折聲,令湊熱鬧過來的衆人不禁哆嗦了一下,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侵襲全身,渾身雞皮疙瘩暴起,仿若那斷裂的骨骼發生自己的身上一般。
在人們瞠目結舌的時候,又一隻拳頭以一種極爲刁鑽的角度直奔目瞪口呆,張嘴欲慘叫的小混混的嘴巴。
噗,鮮血夾雜着三顆有些泛黃的門牙,在空中劃過一道妖豔的弧度,噴的慌忙上前攙扶這廝的一個同伴一臉。
“小子,你………”絲毫沒有碰到硬點子覺悟的混混青年,張嘴還不忘囂張的吼道,只是被林洋一眼瞪過去,便是再張嘴欲要吐出來的罵話生生的哽咽在喉嚨裡,一雙滿是恐懼的眼神不言而喻林洋已然在他心中留下了恐怖的痕跡。
“你什麼你?”對着囂張的混混冷笑一聲,林洋滿腹戲謔的看着對方,那敢情就是你丫要是再不知趣,爺倒不介意再費一番手腳,給你鬆鬆筋。
“哼,小子有種等着。”知道再反抗也只有被虐的分,看看周圍不少站在一旁看笑話的路人,這廝留下一句狠話,領着幾個小弟連滾打趴的逃也似的眨眼沒了蹤影。
“小洋,我們還是回去吧!”待幾人離開,生怕那羣無法無天的小混混回來找林洋的麻煩,爲了保險起見,唐伊雪提出了一個比較具有可行性的建議。
“沒事,要是他們不知趣,我倒不介意再費一番手腳。”林洋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還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得意。
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拗不過唐伊雪,加上被這麼一鬧唐伊雪也失去了喝酒的興致,爲此兩人只好掉頭回家。
在兩人離開約莫十分鐘,兩輛麪包飛一般氣勢洶洶的撞過來,接着一羣人五人六,不下二十人的小混混,個個手持傢伙,從車內衝出來。
“豹子,人呢?在哪呢?媽的,敢欺負我兄弟,哪個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曾亮的光頭,一道幾乎佔據了整個左臉,格外猙獰的刀疤,這樣一個壯漢一出來便是張狂的叫囂起來,說着兇狠的眼神宛如野獸一般打量着四周,一副我要殺人的兇狠。
“豹子哥,那小子跟那小妞離開了。”這時從牆角處走來一個賊目鼠眼的青年,湊到被打的掉了幾顆門牙的豹子跟前,如實的交代,顯然是剛纔受傷的一員,看來豹子也不是沒有頭腦的傢伙,知道留下一個監視,只是他沒有想到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小子竟是會離開。
“媽的,那小子跑了,強子,這次麻煩你了,待下次遇見那小子,老子一定把他廢了。”伸出眼看被包成糉子一樣的雙手瞄了幾眼,對着車輛橫行的街道恨恨的罵道。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正迎合了現在這幅畫面,一羣人又坐車風風火火的離開。
坐在車上,兩人難得保持沉默,直到車子駛到唐伊雪住處的樓下,兩人才揮手告別說些晚安之類的招呼話。
一次難得來個酒後過界的可能破滅,林洋沒少將那幾個小混混記恨了一番。
目送着唐伊雪上樓,有些心煩的林洋摸出一根香菸點上,直到一根見底,這才狂踩油門,飛也似的離開。
一路上林洋心底都有些莫名的失落,車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住處的樓下,還不等他進門,早就注意到林洋回來的冷倪妮,嗒嗒,撒着拖鞋,穿着睡衣便興奮的跑下來,狂風呼嘯而過,冷倪妮身上寬鬆的睡袍隨風盪漾。
“洋哥,回來了,怎麼樣,約會還算順利?”一個猛撲將自己扎到林洋的懷裡,冷倪妮滿是吃味的嘟着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
“呃,哪個約會去了,甭瞎說。”林洋伸手在這妮子頭上一陣亂搓,將對方整齊的頭髮弄的散亂,沒好氣的職責。
“哼,騙鬼呢?香水味那麼重,不是約會,那是幹什麼去了?難不成都直接開房了?”這妮子說話就是着調,一切隨心所欲,有什麼說什麼,向來口無遮攔。
有些心虛的林洋,神起胳膊,便低頭輕嗅起來,見這妮子露出一副奸笑,這才察覺上當,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對方,兩人便隨行上樓,頗費一番口舌纔將冷倪妮勸回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林洋一如既往的開始修煉半小時,之後便是搗鼓丹藥,這幾天的時間,金蠶粉已經消耗無幾,再不煉製一些怕是醫院缺貨。
煉製方法有兩種:加熱熬製,或稱丹煉法。
丹煉法,那首先就得有個趁手如意的丹爐,再加上那麼一丁點木柴的加熱,熬製熬製就出來了,這是林洋一個無知少年以前錯誤的認識。
丹爐不假,這個一丁點木柴加熱?那可是很有講究了,什麼時候高溫,什麼時候降溫,什麼時候斷火,林洋承認以前初次接觸煉藥的時候他腦袋便漲的跟西瓜。
不過他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失敗是成功他老母”,這個?練呀練的就成功了,所以他不怕多做幾次成功老母的兒子。
丹爐?那玩意只怕寺院裡面、古玩商行纔會有,在現今可是稀罕物,少得很。
好吧!哥拿平底鍋,這個?隨處可得,幾十塊錢就能搞定。
有人說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叫事,這一點林洋格外贊同,只是其它辦法能夠解決的,他絕不會一根筋鑽牛角尖,真的去花大把錢,浪費大把時間去搞丹爐那玩意。
木柴?有倒是有,不過還得趁小區管理大媽不在,摸黑去砍,那廝可是跟條瘋狗,看的老緊,太不安全,一旦被抓,百口莫辯,拉出去,給你貼個小偷的標籤,你丫就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弄不好還要被轟出小區,連個住的資格都被剝奪,着實不划算,況且用木柴還太麻煩,溫度也不太好控制。
廚房有電磁爐,多方便,還能調節溫度,一觸一摸,全部搞定。
林洋不僅這麼想的,還真這麼做的,金蠶粉這貨就是這麼幹出來的,趁着鄰居王大媽沉沉入睡,臥室漆黑一片,他便輕聲踮腳去廚房抹等找煉藥的傢伙。
半大的功夫,抱着電磁爐,提溜着平底鍋出來,一副賊眉鼠眼的奸笑,的確有些欠扁,瞄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色,確定即便連一隻耗子都沒有睜眼的,便又悄悄返回,一路上,心驚肉跳,不過心底卻是興奮異常。
媽的,在自家還跟個賊似的,拿個東西這般費事,林洋渾然有種想罵爹的衝動。
要是讓鄰居王大媽知道他是這般想的,想必會大發雷霆,指桑罵槐了,“你丫不知道這是公共區域?大晚上不睡覺,跟個夜貓子,天天晚上搞些地動山搖的事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老野豬發情呢?這還讓老孃睡不。”
林洋以前煉製金蠶粉沒少出現炸鍋的事情,那震響聲可是沒少遭到周圍鄰居的抱怨指責,他房間屬最後一間,與王大媽房間緊挨,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之類的不安分事件爆發,對方自然第一個倒黴,爲此王大媽半夜沒少敲他的房門,就連王大媽那清純可人的大學生女兒吳茜茜都敲過兩次。
回到臥室將摸索過來的兩樣寶貝,輕放在地板上,林洋忙起身將門反鎖,確定嚴實之後,方纔開始如往常一樣煉製。
炙甘草七錢,臭沉香三兩,金蠶蛹五個,林洋小心翼翼的按照計算好的比例將藥草按照順序,逐一放進平底鍋,爲了保證溫度適宜,林洋自以爲是的將其控制在800度,不高不低,想必不會出事。
似乎狗屎運最近比較氾濫,上天還如此眷顧,炙甘草放進去,一切平靜。
臭沉香加進去,安然無恙。
金蠶蛹一個,進展順利,淡淡的藥香瀰漫開來,成色也如書籍上所述,暗黃色,離成功進了一步,林洋暗自竊喜。
第二個,一如既往,上天眷顧。
第三個,有些不對勁,暗黃色中帶點明黃,這時涼風不盡人意吹拂過來,些許熱氣撲進林洋眼中,這還不是最糟的,條件反射揉眼,手不禁哆嗦了一下。
第四個,落下,滋滋聲響,眨眼的功夫,碰,劇烈的爆鳴聲迴盪開來,強悍的爆炸波直接將沒有絲毫防備的林洋掀翻在地,撞擊在木牀邊緣,半躺在地,滿臉污垢,黑如包公。
平底鍋直接一個一千八百度高速旋轉,騰空幾周,很不優雅的與牆角親密一吻,底部整個凹陷下去,電磁爐失去了附着物偃旗息鼓,黯淡下去。
“完了,丫的,又炸鍋了。”來不及理會那麼多,條件反射一般,林洋便脫口而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