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猛虎眉頭緊蹙了一下,很快便釋然,張嘴問道,只要對方不是太過計較,他也不會傻到打算玉石俱焚,想些報復之類的黑手計劃,在道上混的,要是沒有個圓滑的心機,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抹黑亂刀分屍。
從冷倪妮對面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如此袒護的態度,即便這貨再傻也隱約看出了一些門道。
面前的這個青年,要不就是那家公子少爺無聊出來扮深沉裝窮酸尋刺激;要不就是個十足的小白臉,這年頭人們的想法實在是令人太難以捉摸了,不管是哪一個他猛虎都不敢得罪,他倒是想得罪一下,可是那丫頭的*太他媽恐怖啊!
“聽小東說你黑白通吃,混跡的還算人模狗樣,那認識的自然不少了。”罵人不帶髒字的,林洋可謂是發揮到了一定的水平,給你一巴掌再賞你一顆糖。
“那是,那是。”猛虎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被罵還想當然的給自己臉上貼金,說到認識的人,這貨就像得到金馬獎一般的激動,昂首挺胸,真他媽賤到無藥可救。
“那就好,我醫治的規矩,想必小東告訴你了吧!”林洋說着有意無意的瞥了一旁蘇小東一眼,沉聲說道。
猛虎不解的看向一旁的蘇小東,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什麼規矩,沒聽這小兔崽子提及啊!”
眼見事情敗露蘇小東也不好充愣裝傻子,尷尬的伸手撓撓頭,歉意的咧着嘴,“那個,昨晚喝多了,早上起的急,一時忘了。”
猛虎現在有罵人的衝動了,要不是礙於幾人的顏面,他怕是早就伸手給這小子一粟栗子了,“忘了?忘你*媽的頭,還有也不查查人家的底細,老子這下被你害慘了。”
“既然這樣,那就我來告訴你………”說着林洋很是有孟子大家風範的給猛虎上了一課。
“這下知道了?”林洋戲謔的問道。
“知道了。”猛虎這下有一巴掌扇蘇小東的衝動,即便對方的老子是公安分局局長,那又如何。
“那你還醫治?”林洋這次反倒認真起來了,作爲一個醫生,他還是很有公德心的,一涉及到醫治病人的事情,這貨就立馬進入狀態。
猛虎這下有些猶豫了,對方已經說的夠明白,醫治是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可是這貨要的卻是與衆不同,用苛刻兩字來形容也不過分,要了錢,還講條件,面前的年輕人還真是開闢先河啊!
“哎,天下還真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暗自感嘆一番,猛虎這才沉聲問道:“那你需要我幫些什麼?”
林洋咧嘴一笑,“那就是醫治了,暫時沒想好,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說。”
一場可謂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的爭執風波了事,林洋也盡職盡責的開始爲猛虎查探傷勢。
猛虎傷勢有些年份,小腿骨更是曾經完全這段,這就像一根樹木斷了,即便它重新長好,中間必然還有間隙,猛虎的骨傷也是如此。
傷骨隔着厚厚的肉皮,簡單的用手拿捏已經查看不出,爲此林洋也只好暗用真氣診斷。真氣剛一滲透進猛虎的身體,猛虎不禁舒服的繃直了身體,還好這貨定力不錯,不然指不定要呻吟出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猛虎便明白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什麼叫先甜後苦的悲劇了。
鑽心的疼痛,宛如凌遲一般一片片血肉被生生的割下,腦門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劃過了臉頰,打溼了肩頭的衣衫。
看的一旁搭手幫忙的小護士茫然不解,砸他們院長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這貨,這貨怎麼就疼成這樣,不過顯然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疑問。
將真氣收回,林洋的臉色繃得老緊,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下就是剛剛還對猛虎不屑的林洋,也不禁露出了歎服的神色,嚴重到足夠致殘的傷勢,這貨卻是生生還能走路,這需要多大的毅力,他林洋一個醫生再清楚不過。
“怎麼了?沒辦法?”看到林洋緊繃的臉色,猛虎也禁不住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這條腿給他帶來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也曾無數次的升起截肢的想法,可是他不能。
“不是,我現在倒是有些佩服你了。”林洋不是那種藏着掖着的人,直言不諱的讚賞了對方一句,這句話他以佛祖發誓是真心的。
“佩服有個屁用,還不是瘸子一個,疼的時候要人命。”猛虎有些消沉,不過似是纔回味過來林洋剛纔的話一般,激動的有些失去理智的拉着林洋的衣服,問道:“你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
林洋不語,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現在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對方的傷勢。
重新長好的骨骼接口處有明顯的毒素痕跡,說到底就是猛虎這條骨傷,當時中過毒,而且是那種最陰毒不易察覺的慢性毒藥,爲此起初爲他節骨的醫院沒有發覺毒素存在的事情也算合乎情理。
至於是什麼毒素,他還得專門搜刮出來一些樣品才能下決斷。
猛虎雖然脾氣暴躁,可是腦袋夠聰明思維夠靈敏,林洋點頭搖頭的深意他猜得出來,不過牽扯到自身的問題,他也不會矯情,“不管什麼,只要能夠治好,以後你是我大哥,一句話,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這句話出自一個混跡在黑白兩道遊刃有餘的大哥大嘴裡,分量不可謂不重,要是林洋絲毫不動心那是假話,遲疑了片刻,他又將話題轉移到病情上,沒有醫治好,一切都是空談,癟了癟嘴,沉聲的問道:“你知道你這傷中過毒?”他自然有自己的深意,要是對方知道,卻是沒有治好,那的確是棘手岔子,或者對方有毒素的樣本,他倒是省了收取毒素樣品的麻煩,畢竟以他現在的功力,真氣着實少的可憐。
猛虎沉沉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往事,眉頭緊蹙成一團,臉色更是陰沉肌肉扭曲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有樣品?”既然對方點頭,那無疑說明猛虎知道中毒的事情,林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有倒是有,只是………”猛虎欲言又止,只是一番摸骨就能查出他中毒的事情,現在對於林洋的醫術他是佩服到了極點,不過數家專業醫院都無法清楚的毒素,對林洋是否能解毒,他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這個,很重要,不然得重新收取,那得浪費不少時間,你也免不了多遭一番罪。”林洋沉聲提醒,看感情就是你要是不怕疼老子倒是不介意給你開兩次刀,倒是醫療費還能翻倍。
“提前給你交個底,多家專業醫院都無法清除。我來的時候帶了,在車的後備箱,我這去拿。”儘管沒有得到化解毒素的解藥,不過每次去醫院會診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的將毒素樣品的帶上,爲的就是盼望個奇蹟出現。
“不用,我去,你腿不方便。”說着將打算起身的猛虎按在病牀上,邁步出門問蘇小東要了鑰匙,取回那個試劑一般大小的玻璃管,便輕嗅了幾下。
無色無味無毒氣,還真是恨啊!現在林洋真的很好奇對方這是與誰結下了樑子,對方竟然給他下這麼重毒,或者他更加上心的是,這種就連數家專業醫院都無法研製出解藥的毒素是如何得來。
不過這些後話怕是要等到將猛虎的病情醫治好才能去詢問了。
坐在病牀上的猛虎,現在還有種做夢的感覺,瘋狂,他覺得今天所做的一切太瘋狂了,以他的病情不找骨科醫生,找一個整形醫生怎麼說都是一個瘋狂的決議,可是他猛虎今天還真的瘋了一把。
眼看林洋坐在一旁,又是嗅又是看的,他禁不住就張嘴問道:“能看出個啥門道?”
迴應他的只是林洋那無聲的沉默,這貨明白自己被無視了,他這不是沒事找抽?人家忙的要死你還去打擾,也難怪被無視。
嗅不出看不出所以然,林洋可沒神農那種大義凌然,以身試毒的大無畏精神,解藥上是找不到答案,也只好採取本辦法了。
將毒藥小心翼翼的收好,起身便向着病牀上有些坐不住的猛虎走過去,看對方不安分的樣子,很是不客氣的冷呵“怎麼,這一會就坐不住了。”
猛虎今天想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他覺得今天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選擇,純粹就是找虐啊!
沒有理會被自己說的有些無地自容的猛虎,林洋很是熟練的將自己全副武裝好,消毒殺菌手術服,口罩,拿着幾把明晃晃與正常醫院差距頗大、飛刀模樣的小刀走過來。
“將褲子脫了。”一副命令的口氣,加上這麼一句很有深意的話,想讓人不想歪都有些難。
猛虎自然也不例外,瞪大了眼睛質疑道:“你確定,脫褲子?”。
“確定,以及肯定,麻利點,脫褲子,唧唧歪歪的毛。”林洋幾乎是吼出來的,他這費事吧唧的給面前這貨醫治,沒成想這貨還磨磨唧唧一副黃花大閨女出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