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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仔細看了看陳致遠,可腦海中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這醫生身上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感覺,與曾經的那個人極其相似,但這兩個人無論是體形跟相貌絲毫都不一樣。
陳致遠看初夏一臉的疑惑表情,便把自己的工作牌舉到她眼前,初夏看到陳致遠三個字,心中又是一驚,再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陳致遠,可還是不敢確認,眼前這個帥氣的醫生是曾經那個一走就音訊全無的死胖子,張了張嘴,可又一句話說不出口。
陳致遠嘆了一口氣道:“初夏,我是陳致遠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初夏仰着小臉,可憐巴巴道:“你,你真的,真的是胖子?”
陳致遠像曾經一樣,伸出手揉亂了她的頭髮,微笑道:“我就是那個死胖子!”
初夏突然一下撲在陳致遠的懷裡,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陳致遠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抱緊她,還是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初夏抱着他的脖子,哭的很傷心,陳致遠感覺脖子涼涼的,心中一陣疼惜,伸出手慢慢抱住她,隨即一用力,把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裡,嘴中輕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良久,初夏止住哭聲,離開陳致遠的懷抱,擦了擦眼淚,看陳致遠肩膀的大衣上全是自己的淚水,俏臉微微一紅,隨即坐到椅子上,輕聲道:“對不起,弄髒了你的大衣,要不,要不我給你洗洗吧!”
陳致遠本以爲見到初夏後,兩個人還會如當初那樣,親密無間,可初夏這一句話,立刻拉開了兩個人之間距離,陳致遠有些落寞,但也沒辦法,初夏沒準早已經爲人妻爲人母了,兩個人或許在也回不去了,苦笑一聲道:“不用,不用!”
初夏從包裡拿出紙巾又擦了擦臉,遞給陳致遠幾張道:“擦擦吧,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陳致遠接過紙巾,聽初夏並沒有跟曾經已經稱呼他爲胖子,心中更是落寞,訕訕道:“太胖了不好,就減肥了!”
初夏看了看陳致遠道:“你瘦了,可比以前帥多了,唉,你怎麼在這個醫院!”
“我考了研究生,然後就留在這醫院了!”
“不對啊,你實習的時候纔剛考的成人本科,這才三年,怎麼可能就研究生畢業了!”初夏說到這突然想起剛纔聽到的那番話,指着陳致遠驚訝道:“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提前畢業的研究生,還能做很多手術?”
陳致遠心中有點自豪,畢竟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這換成那個男人都是樂於表現的,雖然這個愛人前要加上曾經兩個字,摸了摸鼻子道:“好像說的是我!”
初夏心中有些淡淡的苦澀,曾經那個有些羞澀有些自卑的胖子長大了,長得已經不是她曾熟悉的那個胖子了,他已經站在了一個新的高度,脫離了自己的世界,在不會爲了哄自己開心而省吃儉用好長時間,就爲請自己吃一次麻辣香鍋,也在不會在聖誕節,冒着大雪一個人跑去山上偷了一顆松樹,費勁苦心裝飾成聖誕樹送給自己哄自己開心,只因爲自己無意中說起要是能有一顆自己的聖誕樹,在聖誕節擺在屋子裡多好。
眼前的這個陳致遠更成熟,但也更讓初夏陌生,初夏曾經想過,如果陳致遠回來找他,那就嫁給陳致遠,那怕他沒錢,哪怕他很胖,哪怕全世界人的都反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致遠對她的好,對她的一顆心,可今天見了陳致遠,這些曾經的想法都不現實了,不是因爲陳致遠成長了,更不是因爲擔心他有現在地位,而看不上自己,從陳致遠的懷抱,從他的心跳,初夏知道陳致遠還是愛這自己的,她相信只要自己開口,他還會如當初一樣義無反顧的爲自己撐起一片天空,更會娶自己,可現在自己爲了父親的病,已經出賣了自己,這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了,胖子你要好好的!
初夏微微嘆了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份情、那份苦楚,輕聲道:“你能不能幫幫我,給我父親安排一張牀位,在讓陳教授給看看!”
陳致遠看初夏這個樣子,心裡很是難受,這個女孩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叫初夏的姑娘了,不會死拉着自己,讓自己看看她是不是胖了的姑娘了,嘆了一口氣道:“好,我先帶你去找陳教授。”
初夏站起來,很客氣對陳致遠道:“那可太謝謝你了!”
這最後一句話,讓陳致遠一顆心瞬間支離破碎,他昨夜想了無數兩個人見面的場景,也想到了初夏已經結婚的事,可怎麼也沒想到,兩個人會陌生到這種地步,陳致遠仰起頭,不讓淚水涌出,站起來,向外邊走去。
初夏看到了陳致遠目光中那一抹淚光,低聲道:“對不起,胖子!”
兩個人一路來到陳維斌的辦公室,陳致遠平復下心情,敲了敲門,陳維斌這會正帶着眼鏡看一本醫療雜誌,聽到有人敲門,便道:“請進!”
陳致遠帶着初夏走了進去,陳致遠道:“陳老師,我這有個病人,您能給看下嗎?”
陳維斌摘下眼鏡,笑呵呵道:“你小子還跟我來這套,你手術能做成那個樣子,我不相信一個病人的診斷,還能難到你!”
初夏一驚,想不到陳維斌這全國知名的腫瘤專家,對陳致遠的評價如此之高,胖子啊,你成長的太快了,快到已經讓我仰視了。
陳致遠答應了初夏,不想讓她失望,便道:“您就給看看吧!”
陳維斌站起來笑道:“你這小子啊,好吧,我去看看,病人在那!”
陳致遠道:“在處置室,得麻煩您過去看,病人病情很重,走路都費勁了!”
陳維斌看了看站在陳致遠身後的初夏,點了點頭道:“好,我們過去看看!”
當初夏在次回到陳維斌的辦公室時,她已經從陳維斌剛纔的表情知道了結果,心中那份希望瞬間破碎一地,想到失去了父親,自己還要嫁給那個人,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陳致遠看初夏精神有些恍惚,便一路把她攙扶過來。
陳維斌看了看初夏道:“這就是病人家屬吧?”
陳致遠看初夏面若死灰,心中又是一痛,點了點頭道:“她就是!”
陳維斌嘆了一口氣道:“病人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現在他的身體情況連化療都已經耐受不了,現在也就是應用點白蛋白、血漿這類藥,給病人增強下體質,延緩生命!”
初夏心如錘擊,淚水又涌了出來,陳致遠看她使勁壓抑這哭聲,一陣心疼,拍了拍初夏的背,張嘴道:“陳老師我有辦法治療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