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整,大舞臺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了,這意味着演唱會即將開始。
看臺上猛地發出一片騷動,接着響起尖叫,熒光棒閃爍着五顏六色的光芒,有些人沒帶熒光棒,就把手機的電筒打開,一閃一閃的如同漆黑的夜空上掛着的星星。
這時慢慢傳來一陣下雨的聲音,舞臺上的燈朦朦朧朧亮了,不知用了什麼效果,竟然看到雨在露天大舞臺上飄灑。
接着,一道特別亮的光柱打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人影靜靜站在光柱中央,開始唱歌。
“在這樣的夜裡,
想起曾經雨中的我和你,
分手那天的心情,
感覺你已不再熟悉……”
這一首《聽雨》是何漫雪的代表性曲目,也是她出道時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在她的演唱會上曾多次演唱過這首歌曲。
歌聲悽迷悅耳,旋律哀婉悱惻,華麗而不媚俗,沉醉卻更魅惑,在體育館內盤旋繚繞,彷彿星光都瞬間失色,天地間只剩下一種聲音存在。
只有兩個字能形容何漫雪的歌聲,那就是——天籟。
歌迷的興奮一下引爆到極點,歡呼聲、尖叫聲交織成一片,還有許多人自發的跟着偶像一起唱了起來,合聲遠遠地飄出體育場,幾公里外都能聽得見。
站在中央的何漫雪顯得容光煥發,魅力無限,此刻的她就像一尊女神,舞臺是她的人生,接受萬人景仰是她的使命。
唱完一首歌后,臺下傳來的掌聲和歡呼聲幾乎引發地震,許多人一邊高呼偶像的名字,一邊哭,再一邊拼命搖晃手中的熒光棒,場面之熱烈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李小玲已經徹底的融入四周狂熱的氣氛中,也和其他粉絲一樣,高呼着偶像的名字,使勁的拍手把手都拍紅了,而胖子也被其感染,揮舞着兩根充氣棒,砰砰砰的使勁敲打着。
縱然是柳炎夏和白幽情這種見慣了大世面的人,在這一刻也多少被這種情緒所帶動,在座位上鼓起掌來。
而何漫雪顯然也感受到了大家的愛,衝着舞臺四周微微鞠躬,對着話筒說:“非常感謝大家能來看我的演唱會,你們的熱情讓我很感動,謝謝你們多年來的陪伴和鼓勵。下面一首歌是《許願》,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話音未落,悠揚的大提琴聲響起,伴隨着輕揚的笛聲,何漫雪開口唱道:
“夜空的流星告訴我,
有一天會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爲什麼夜這麼安靜
所有的星星都跑到我頭頂……”
這首歌比第一首歌毫不遜色,舞臺上不時隨着音樂的起落騰起一道煙霧,或是爆出一排絢爛的煙花,華麗的聲光效果讓歌迷們如癡如醉。
五分鐘後,音樂聲漸停,何漫雪連唱了兩首歌,也需要稍微喘口氣了。
“各位觀衆,記得上一次在江海開演唱會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我算算,一、二、三……足有四年了呢。”
“不過雖然我沒有在江海開演唱會,但是和江海這個城市的緣分卻很深,這幾年裡在這兒參加過幾次活動,尤其是不久前的“誰是音樂人節目”,讓我記憶猶新。”
見她主動提到“誰是音樂人”節目,臺下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一個原因是因爲這個節目的影響力很大,有許多忠實觀衆,另一個原因則是許多人已經猜到了何漫雪這麼說的用意。
果然,就聽何漫雪繼續說道:“在這次節目中,我有幸見證了一批很有潛力的音樂人的成長,而其中我最看好的一位,曾與我同臺表演過,並且得到了“誰是音樂人”節目的最終總冠軍。”
這句話一說完,臺下已經響起了一片“林溪月”的喊聲,可見林溪月在歌迷中的知名度也達到了很高的程度。
“沒錯,就是林溪月,她是一位非常有潛力的年輕歌手,和我的關係也非常好,本來我們早就說好的,這次江海演唱會將邀請她作爲嘉賓歌手,和我同臺演唱,只可惜……”
何漫雪話鋒一轉道:“在演唱會開始前幾天,林溪月突生急病,實在無法登臺,我本人也感到非常遺憾。”
這話一說完,臺下一片譁然,許多人事先看過了節目單,都一直期待着林溪月和何漫雪的合唱的,這會兒突然說林溪月無法登臺,無疑讓許多人失望。
臺下的李小玲有些愕然,問道:“林溪月不上臺嗎?我還是很喜歡她的。胖子,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胖子搖頭:“不清楚,早知道我打電話給段凌飛問問了。”
而與此同時,白幽情也錯愕的問道:“林溪月不上臺?那我還來幹什麼?”
其實她根本就對演唱會沒什麼興趣,之所以坐在臺下,完全是衝着林溪月來的。
自從決定了要和段凌飛在一起以後,白幽情就將林溪月和蘇小喬看作是自己的情敵,用她的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近距離觀察情敵的機會。
而柳炎夏也完全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皺眉說道:“不應該啊,除非是非常嚴重的疾病,否則怎麼可能放棄這麼難得的機會?”
“好吧,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林溪月不上臺,那接下來的我也沒什麼興趣看了。”白幽情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而這時,舞臺上的何漫雪似乎覺得已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於是笑道:“不過大家也不用着急,因爲我們找到了一位完美的替代人選,由他來代替林溪月”
“下面,就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請他登場。”
天后的號召力是無與倫比的,話一說完,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掌聲。
而在掌聲中,舞臺中央突然開了個圓形的口子,一架三角鋼琴緩緩的從舞臺下方升了起來,而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生坐在鋼琴邊,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白幽情本來準備離開的,然而只看了舞臺一眼,兩隻腳頓時如同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