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發生的種種,讓所有警察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尤其是金在彪和林嫣然這兩個當事人,已經徹底看不透楚洛這人的來路了。
楚洛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如今,他腦子裡便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了。
“你進來。”楚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
劉浩成幾乎想也沒想,直接擡腳要繼續靠近楚洛。
一旁的金在彪見狀,可急壞了,連忙再次阻攔了起來:“劉秘書,這小子危險的很,如果您在這裡遇到個好歹,這責任我們實在擔當不起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們擔責任了?讓開!”劉浩成不顧金在彪的阻攔,執意走進了病房。
林嫣然站在一邊看着,表面看似冷靜,可是眼中的驚訝卻將她徹底出賣了。
劉浩成直接進入了牢房,站在距離楚洛不到一米的地方。
楚洛默默的看着劉浩成,臉上卻突然揚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來:“這次,我會把力度掌握的很好的!”
不等劉浩成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只聽身後一陣驚呼聲,楚洛的拳頭已經在他的面前了。
劉浩成可不是什麼文弱書生,年輕時候也沒少打架。但是,他的那兩下子,在如今的楚洛面前,幾乎就是個戰五渣。
直勾勾的一拳,打在了毫無防備的劉浩成臉上。
劉浩成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還是沒辦法停下來,最後只能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楚洛!你個小兔崽子,居然連劉秘書也敢打!”金在彪都要看傻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一聲令下,讓獄警們制服楚洛。
“慢着!你們不準動手。”獄警們剛剛要動,卻被劉浩成給攔了下來。
“劉秘書,您這是在幹什麼?這混小子打了您一拳,就算您大人有大量,可以饒恕他,可我作爲刑警大隊的組長,是絕對不能寬恕的!”金在彪說的振振有詞,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劉浩成看看。
“我說了不準動!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們誰都不允許進來!”劉浩成不由得把臉一沉,道。
金在彪這次是沒有半句話可說了,只能渾身不爽的站在門外當看客。
一邊的林嫣然心裡卻是大覺好笑,金在彪卯足了心思想要討好劉浩成。結果呢,卻是碰了一鼻子灰,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
劉浩成摸着被打的微微腫起的側臉,擡頭看向楚洛,眼中那不敢相信的神色似乎更濃了。
“爲什麼?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劉浩成緊緊盯着楚洛,有些無數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楚洛笑了笑,道:“我沒失憶,我當然記得你。”
“老三?既然你記得我,那你……”劉浩成徹底被楚洛給搞迷糊了。
“老三?”警察們一陣驚訝,這個稱呼,可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啊。
尤其是金在彪,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驚的那叫一個合不攏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而林嫣然也是深深的一驚,她也非常意外。
“我打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二哥,這幾年,混的不錯啊。”楚洛看了一眼金在彪,連金在彪這個
身份的人,對劉浩成都搖尾乞憐的,由此可見一斑。
“二哥?!”警察們再次驚呆,楚洛和劉浩成竟然是兄弟!
金在彪站不住了,他和楚洛之間,那可是結下了樑子的。本來以爲楚洛不過是個混混,沒什麼了不起,但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個二哥。
劉浩成臉上一陣尷尬,連忙道:“老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換個地方?恐怕不行吧,你沒看到,我現在是階下囚嗎?”楚洛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腳銬。
劉浩成這才注意到,楚洛的雙手上戴着一副斷掉的手銬,腳上也戴着腳銬,出境非常糟糕。
“這是怎麼回事?老三,你到底做了什麼,需要手銬腳銬一起用?”劉浩成的臉色沉了下來,鐵青鐵青。
不等金在彪解釋,楚洛便在牀上坐下,氣定神閒的替金在彪解釋了起來:“其實也沒是大不了的,不過是被人告了蓄意傷人,盜竊,還有襲警。”
劉浩成一愣,這三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真要處理起來,也是頗爲麻煩。
“就算如此,難道就要手銬腳銬並用了嗎?金組長,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劉浩成和楚洛是什麼關係,就像親兄弟一樣。
一個做兄長的,看到弟弟戴着手銬腳銬,當然是要替弟弟討回一個公道。
難題踢給了金在彪,金在彪神色非常慌張,想要巴結劉浩成的計劃是肯定泡湯了,現在搞不好還要得罪了對方。
“這個……劉秘書,您有所不知,我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一個犯人回來,這位楚先生,他當真是犯了法,我們也沒辦法啊。”金在彪對楚洛的稱呼都變了。
劉浩成的眉頭不由得緊鎖在了一起,他心裡自然清楚和三條罪名的利害關係。其他兩個暫且不說,襲警這條罪名,可是非常不得了的。
這個時候,楚洛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金組長,你這臉變得還真快啊!”
金在彪聞言,臉色不由得一白,楚洛在這個時候發難,不是逼着他去死嗎?
林嫣然站在一邊,保持着沉默,而且,她似乎也非常樂意看到金在彪現在這個樣子。
“我之前在錄口供的時候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我沒有盜竊,我只不過是撿到一部手機,等着還給失主而已。第二,我碰到搶劫的流氓,還持有武器,我不反抗,難道等死?第三,那所謂的襲警,你們便衣警察執法,至少要給我看看警官證吧?自己不說是警察,鬼知道?”楚洛再次解釋了起來。
其實楚洛的脾氣,是從來不喜歡多解釋的。可是,眼下的情況,讓他不得不解釋一遍。
劉浩成聽完之後,臉色沉的可怕,只要有點腦子的人,當然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被推到火架子上的金在彪,敗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認錯道歉,二是硬着頭皮繼續僵持下去。
最後,金在彪還是非常不理智的選擇了第二條,他硬着頭皮堅持道:“劉秘書,這件事比您想象的要複雜很多,我們是根據監控錄像抓人的,而且還有當時店內員工的口供,實在是鐵證如山啊!”
金在彪也知道,想要告楚洛襲警和蓄意傷人,他的確
沒有十足的底氣,但是盜竊這條罪名,卻是有理有據,站得住腳。
楚洛不由得咧嘴笑了笑,看來這金在彪是鐵了心要和自己槓上了,就算是二哥出馬,似乎也沒那麼容易擺平。
劉浩成是不清楚楚洛和金在彪之間的樑子,但聽金在彪說的有理有據的,也皺起了眉頭,沉吟了起來。
“而且,把楚先生關在單間牢房也是迫不得已,楚先生的危險係數太高,根據我的評估,如果把他和其他犯人關在一起的話,會鬧出亂子。事實也擺在眼前,楚先生把這牢房裡唯一的罪犯也打成這樣,我也實屬無奈啊。”金在彪開始給自己申辯起來。
林嫣然一聽,不由得低聲冷哼了一聲,但什麼都沒有說。
“恩,說到這個,我的確要說兩句了。金組長,你們這牢房管理的不錯啊,罪犯身上都可以攜帶利器了。”楚洛一腳把地上的摺疊刀踢了過去。
“這……”金在彪一愣,恨不得抽自己一耳瓜子,他怎麼忘了把證據給毀滅了。
“如果不相信,你們完全而已去化驗化驗這摺疊刀上的指紋。金組長,你說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呢,還是惡意傷人呢?”楚洛笑道。
金在彪徹底無語,惡狠狠的瞪了楚洛一眼,眼中充滿了怨恨。
這個樑子是徹底結下了,金在彪想要攀上劉浩成這層關係,卻不料出現了這樣意外的情況。所以,金在彪把所有的怨念都歸結在了楚洛的身上。
這種眼神,楚洛自然清楚其中的含義。不過,楚洛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被人記恨,被人怨恨,這種事情,楚洛早已習慣,更是習以爲常。
“情況我大致都清楚了,這樣吧,儘快聯繫到失主,進行私下解決的方式,對誰都好。”劉浩成不傻,他已經從這幾句對話裡,聽出了端倪。
“私了?”金在彪臉色一變,眼珠子不由得轉了轉,立刻又說道:“劉秘書,恐怕沒這麼容易可以私了啊。”
金在彪故作難辦,臉上滿是爲難之色。
“什麼意思?”劉浩成一愣,不解的看向金在彪。
金在彪先是打發走獄警們,然後才解釋道:“劉秘書您有所不知,這手機的失主,身份很特殊,也很有來頭,恐怕不會輕易了事。不過,我和這失主的家裡人好有些交情,或許可以省點事。”
楚洛聽完,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這失主怕是的確有些來頭,但肯定沒有金在彪說的這麼誇張,而金在彪這個王八蛋,只是想借機讓二哥欠他個人情。
“這一招,的確有些手段,金在彪是看準了二哥不會讓我繼續留在這裡。”楚洛心中冷笑了一聲,對金在彪更加不屑。
作爲刑警大隊的組長,不想着怎麼維持社會穩定,居然整天在玩這種攀附上級的腦筋,簡直就是恥辱。
劉浩成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皺着眉頭,作勢就要答應下來。
金在彪看着,心裡樂到什麼程度旁人不知道,只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是藏不住了。
“給這王八蛋佔這麼大的便宜?”楚洛心裡非常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就在劉浩成就要點頭答應的時候,一個警察匆匆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