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並不願追究玉墜的事情,那玉墜於自己不過是一件什麼都不算的小物件,就算真的是她拿走的也沒關係,只是她現在竟然還蹬鼻子上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剛坐下來還未開口,卻聽見門口“咚咚”響了兩聲,應了才發現,原來是宋阿姨細心地爲兩人泡了咖啡。
低下頭去,歐傑恩安靜地用放在一旁的小湯匙輕輕的攪動着杯中深褐色的液體,但同時似又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忽的皺了下眉,但很快又一閃而過。
用手捧起眼前的杯子,苗夕悅輕輕抿了一口,苦苦的味道,但是卻很香。她不禁眯起了眼,又喝下去了好幾口。
歐傑恩與自己正面相對,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微微泛着溫和的光芒,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更是顯得細膩。
苗夕悅不禁斜睨了他一眼,卻正好也撞上了他不小心投來的目光,忽然有些緊張。只聽得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敲擊着。
從某方面來看,不得不說,有時候苗夕悅還是個挺矯情的小女人,尤其是在她覺得眼前的男子能夠吸引自己的目光之後。她將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生怕發出了聲音吵到了正在沉思的歐傑恩。
“我就那麼好看?”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只不過一直也沒有提出來,誰知道這女人竟然一下子盯上了癮了,遲遲也沒有見她移開。
“啊?”輕咳了兩聲,苗夕悅想要掩飾一下被他一下子抓了包的尷尬,誰知道臉卻更紅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說的?”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歐傑恩卻沒有逮着機會嘲諷她,而是忽然嚴肅地問道,看來也是不想再繼續開玩笑了。
沉默了片刻,苗夕悅也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就是不知道這個問題會不會觸犯到他的底線。但想了半晌,還是決定開口問了出來。
“那份機密文件,究竟是什麼?”
明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問,歐傑恩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自己與她合作也應當是要坦誠相待纔是,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那是豪達將來十年的發展道路規劃書。”歐傑恩坐直了身子,收起了那份優雅,好像又回
到了初次見面時的那個冷漠的他,冰冷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屑。
“豪達?”苗夕悅在腦子裡將這個信息消化了一下,看她似乎已經反應了過來,歐傑恩雙手交疊,撐在自己的下巴下面:“沒錯。”
其實這豪達是歐傑恩在商場之上最爲有力而且難以對付的競爭對手,不論是在企業定位和企業道路上面,兩家公司擁有十分相似的特性,所以要想在二人之中一枝獨秀,只能摸清楚對方的底細,然後來一個致命一擊!
她也明白,像歐傑恩這種年紀輕輕就可以在商場上應對自如的人,必定要有一番心機。
真的很煩!她不禁用手捧着自己的腦袋,大有往桌子上磕的架勢。
“你……”苗夕悅開了開口,但卻又將話吞了回去。
而歐傑恩卻挑起眉輕哼兩聲示意她繼續把話說完。
她有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卻散發着意味不明的光:“爲什麼要告訴我?”
但也就是這深黑的眸子,卻將歐傑恩生生地吸引了進去,片刻之後,他終於又回過神來,只堪堪又多看了她幾眼,然後淡定地回答道:“我們現在並不是僱傭關係,而是合作伙伴,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歐傑恩好像真的忘記了苗夕悅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什麼?不是說好的有報酬?我可是因爲有報酬纔來的!”
“你要這樣想也可以,如果是事成之後,肯定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報酬。”歐傑恩忽然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然後懶散地往沙發上靠去。
聽了這話,苗夕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抿着小嘴看着他,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計劃。
“那我要怎麼做?”
歐傑恩沉吟了片刻,沒有立刻就回答她,而是抽出自己十指交疊的右手,然後摸了摸臉,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憑藉你的本事,你覺得進入豪達的重要資料存放室的可能性爲多少?”
“重要資料存放室?”
她倒是隱隱記得有這麼個東西的存在,他的公司中就有,但是很難!
“零。”她如實回答道。這資料室之中一直存放着很多重要資料,
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進去。
“據我所知,這資料室之中一直都是三百六十度度無死角監控,而且每隔半小時便有真人巡查,要想進入那裡,並且從衆多資料中挑出自己需要的那一份,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也不知道今天這宋阿姨咖啡是怎麼磨的,竟然喝起來很是醇香,她不由地多喝了幾口,現下杯子竟然已經見了底了。
“那玉墜又是個什麼東西?”雖然知道了機密文件,但是爲什麼這份機密文件竟然會與一枚玉墜一起展出,不知道兩者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聯繫。
“這個我也不瞭解,因爲那份規劃資料裡面,根本沒有提到過這枚玉墜的作用和來歷。”
說起玉墜,這也是歐傑恩一直以來覺得十分費解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枚玉墜,竟然配得到這麼高的待遇。
要是從它的品質來看,怎麼也只是泛泛之輩,爲什麼就要和這份機密文件一同綁定呢?
“那究竟還有什麼辦法?”
苗夕悅聽他這樣說,明白了其實他們二人皆是對這豪達根本瞭解都不太多,自己平日裡是沒注意到這方面的事,也未曾做過有關它的任務,而歐傑恩應該是故意不放出消息給他的吧。
她有些迷茫地學着歐傑恩那樣也靠在背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悶氣,頓時覺得心口好受多了,卻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氣氛忽然開始冰冷了起來,這樣下去,他們根本無從下手!更不要提怎麼解決玉墜的事!
歐傑恩忽然覺得有些煩躁,手指擱在茶几之上,食指和中指不停地交替敲擊着,發出一聲聲節奏雜亂的聲音。
可能是被這聲音吵得更加心煩了,不久他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愣愣地看着一個地方出神。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去接近他跟蹤他,從他口中將話套出來,而現在據我所知他的秘書剛剛被他炒了魷魚,現在正在招賢納士,你便趁着這個空檔,過去應聘。”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如果是迫不得已,他是一點都不想實施這個方案。
如果是從前,他一定能夠淡定無比地提出這種要求,但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