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的剎那,方銘的表情變得陰翳起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教皇路易威登剛剛在衛星電話裡的那一句話。
“我該稱呼你爲方銘還是秦銘呢?”
路易威登電話裡的話語讓得方銘身軀微微一顫,沒有想到才半年的時間,自己的真實身份便是被教皇給調查出來了。
只是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方銘也就恢復了寧靜,以教皇的勢力要想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是很難。
自己新的身
份證和護照是在香江那邊辦理的,教皇只要派人去香江那邊順藤摸瓜便是可以找到替自己辦理護照的人,從而找到郭家身上,而後再找到莊新,最後知道自己是從內地逃到香江的。
不是郭家和莊新會出賣自己,方銘很清楚,教會要了解一些訊息,普通人根本就保守不住秘密,有的是各種辦法讓其開口,再不行的話施展類似於催眠一樣的法術也可以達到目的。
知道自己是來自於內地,最後根據自己的樣貌和年齡與國內修煉界接觸,就可以判斷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平復心情,方銘只是用了幾秒的時間,因爲他突然想到了一點,對於教會來說,自己是秦銘還是方銘都不重要,教會之所以如此重視自己,就是因爲自己的神子身份。
只要神子身份還在,那麼自己是誰都不重要,而且就算教會知道自己是方銘又會怎麼樣?恐怕更多的還是鬆一口氣,至少自己從大陸逃離出來的,那麼自己這神子身份就不可能是大陸那邊費盡心思安插進來的臥底。
想通了這一點後,方銘嘴角微微上揚,對着衛星電話說道:“教宗大人,無論是方銘還是秦銘,那不過是我的過去,而現在我的記憶覺醒,我這一生都將用來傳播主的榮光,將我的一生奉獻給教會。”
遠在梵蒂岡城的路易威登在聽到方銘的回答後,老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充滿褶皺的臉龐更是徹底擰成了一團,因爲方銘的鎮定和機智超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看來,一個年輕人,在沒有防備下被人給揭穿了真實的身份,必然是會陷入驚慌失措當中,可電話那位確實是讓他有些意外,竟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說明了兩點,要麼是這年輕人心理素質極其過硬,要麼就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已經是提前有了對策。
不管是哪一點,都說明了這年輕人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對付。
“神子說的沒錯,以前的都只是浮雲,現在神子的身份是我教會神子,這個電話我也只是要告訴神子,到西方就不用改名換姓,身爲我西方教會神子,沒有任何人可以在西方傷害到你。”
聰明人,而且還是個絕頂的聰明人!
這是路易威登對方銘的判斷,所以在第一瞬間他也想好了該以什麼態度來對待方銘了,如果說原本他還有一點威脅之意,那麼現在是徹底的沒有了。
按照他的調查結果顯示,方銘在華夏大陸得罪了一個不小的勢力,以透露行蹤給那勢力來威脅方銘,這個念頭路易威登也是考慮過,但是現在他徹底放棄了。
因爲絕頂的聰明人是知道這個威脅沒有多大意義的,東西方之間有着界限,雙方誰也不能過線,如果東方大陸那個勢力的人過來,必然會引來整個西方勢力的征伐。
作爲教皇,如果神子在西方被東方人給殺死,那就是他這個教皇的不稱職,而且教會也會成爲整個西方其他勢力的笑談。
“多謝教宗大人,我也相信在我們教會的勢力下,我的安全不成問題。”
方銘也是接過了路易威登的話,說實話雖然從黑暗議會還有英國皇室那邊知道了教皇和神子之間的秘密,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是不想和教皇走上對立。
一個多年掌管西方第一勢力的教皇,到底有多少底牌不是他所能夠想象的,至少方銘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絕對要比穆家恐怖數倍。
“神子,雖然你在東方的時候並沒有覺醒,但你畢竟是我教會的神子,東方大陸的那些勢力竟然敢通緝和追殺你,這就是對我教會的挑釁,神子要是有需要的話,教會必然是全力站在你這邊的,就算是再次開啓東西方大戰也在所不惜。”
聽到路易威登這話,方銘嘴角上揚,因爲他終於是明白了教皇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了。
合作。
教皇這是要跟他進行合作。
顯然教皇對自己的調查很詳細,知道了自己的過往一切,也明白自己有一天肯定是要殺回國內,而教皇這是在表態,到時候將會全力支持他。
說實話,這是一個讓方銘心動的合作,有西方教會的支持,就算他現在殺回去,也不用懼怕穆家,甚至藉助着西方教會的力量就算是滅掉穆家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僅僅是思索了片刻,方銘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藉助教會的力量滅掉穆家不難,但正如教皇所說的那樣,這就意味着東西方將會再次開戰。
“多謝教皇的支持,不過這報仇之事,我不願意假手他人。”
方銘的回答讓得電話那端的路易威登老臉陰了下來,方銘不接受他的合作,那他也就只有走另外一條極端路線了,就在路易威登動了殺機的剎那,電話那端方銘的話語再次傳來。
“教皇爲了教會的發展貢獻了巨大的心血,可以說是將一生都給奉獻給了教會,這一點大家有有目共睹,就連主對教皇也是嘉賞有加。”
教皇老臉上的陰沉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容浮現,因爲他聽懂了方銘話語中釋放的信息。
作爲教會最高權力者,任何人的誇讚都無法鞏固和提升他的地位,在他之上的,只有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主。
可主是待在天國中,又怎麼可能會嘉賞他,這話出自於其他任何人口中都不會有人相信,只會懷疑這是他自導自演的,唯獨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方銘。
因爲方銘是剛剛接受了神諭的,沒有人會懷疑方銘話語的真實性,因爲沒有人敢編造神諭,至少在所有教徒心中是這麼認爲的。
編造神諭,那就是背叛主、背叛教會,就算是路易威登也不敢這麼做,因爲一旦被發現就不是下臺那麼簡單,還要接受教會的審判。
“傳播主的榮光,爲教會發展而貢獻自己的力量,這是我的使命和責任,哪有什麼值得誇讚的,倒是神子你代表着主的轉世,又有着主的神諭,該讓整個西方都知道神子你的存在,讓所有信徒來聆聽主的神諭。”
“一切都聽教皇你的安排。”
一場交易就在方銘和路易威登默契的話語中達成了。
這一次的通話,方銘和路易威登達成了共識,那就是方銘藉助神諭來鞏固路易威登的教皇地位和聲望,而路易威登則是官方宣佈確認方銘的神子身份,確保方銘的安危。
兩人都沒有提教皇繼承人的事情,因爲方銘的言語中已經是表明了,他對教皇的寶座沒有興趣,他會回到東方,而知道了方銘的想法後,教皇也不會再對方銘對殺機,相反的還會支持方銘,因爲方銘頂着的是神子身份,回到東方的話,那就等於是給了教會一個進入東方的機會。
東方那邊,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因爲方銘確實是來自於東方,就算是成爲了神子,也可以重返東方。
“那我就在梵蒂岡等候神子的到來。”
電話掛掉了,電話兩端的方銘和路易威登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可以說,這一次雙方都如釋重負。
方銘不想和路易威登對立,路易威登又何曾想冒大風險殺死一位神子,眼下達成的合作協議是最好的。
當然了,兩人心裡也不是就對對方百分百沒有防備了,因爲他們誰也不敢保證對方用的不是緩兵之計或者是故意迷惑,只不過是將這種戒備給放在了內心深處罷了。
放下電話,方銘再一次打開了房門,看着站在門口的十一位大主教,臉上帶着陽光般的笑容,說道:“三天後前往梵蒂岡。”
聽到方銘的話,這些人全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何神子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神子前段時間一直在英國教堂巡迴,不就是不想那麼快前往梵蒂岡嗎?
可現在神子爲什麼又改變主意了?
這些大主教心裡很清楚,肯定是剛剛教皇和神子這一通電話的原因,所以這更讓他們好奇,到底教皇和神子兩人通話說了些什麼,讓得神子改變了心思。我
……
在方銘做出前往梵蒂岡的決定時候,遠在幾千裡之外的中國,在那江城縣內,方銘所創建的度假村中,此刻正是黑夜,陰風颳來,兩道黑影出現在了一個臨時搭建的靈堂前。
“怎麼回事,這秦陽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爲何還能活着半年?”
“剛剛我詢問過鬼門關的同事,說是秦陽的魂魄進入了鬼門關,可詭異的是現在秦陽的魂魄找不到了,而且已經是徹底的魂飛魄散了。”
“進入鬼門關怎麼會魂飛魄散的,要不要把這事情上報上去?”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秦陽確實是死了,至於魂魄是在鬼門關內消失的,不關我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