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作榮見尉遲遠答應,老爺爺立刻就變了臉,原本一臉怒意,滿臉不悅的神情轉瞬就成了笑意盈盈。
他笑呵呵的說道:“那咱們就說定了,君子一言,那可是駟馬難追,尉遲兄能代表得了五門三派?”
老爺子這話說的實在是太誅心了,他問尉遲遠能代表得了五門三派,尉遲遠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他是中醫協會會長,又是五門三這派共舉的盟主。
‘藥王門’創立者祖上是孫思邈的弟子,孫思邈是華夏共舉的藥王,他和葛洪先師一樣,都是‘道醫’,醫道雙修,大唐時期最負盛名的術士袁天罡據說都是他的弟子。
孫思邈不僅醫術高明,更是醫德高尚,他的‘大醫精誠’影響了華夏上千年,是醫之典範,‘藥王門’拜的祖師爺就是孫思邈,所以纔會成爲五門三派之首。
吳老問他能代表了五門三派這不是埋汰他嗎,尉遲遠知道今天五門三派做的事不地道,他差不多從牙縫裡面擠幾個字:“當然能代表!”
孟慶東和楊士奇強忍着笑,他們兩人和吳老認識多少年了,知道吳老的性子,如果不是憤怒到子極點,他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撂挑子,給五門三派這樣的難堪,那不是他的性格。
他們倆人對尉遲遠代表的五門三派這樣刁難華天宇同樣心存不滿,人在做,天在看,五門三派做的太過份了。
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中醫人,那是非常愛才的,吳老能把華天宇收到門下,孟慶東和楊士奇羨慕的一塌糊塗,這年輕人實在太優秀了,五門三派嫉賢妒能,這麼打壓華天宇,他們倆同樣憤怒,所以吳老的做派讓他們倆也是感同身受,吳老這麼做,他們看着就是一個爽,看到尉遲遠那副表情,他們倆人當然忍不住笑意。
吳老也不管尉遲遠好不好受,他直接說道:“那就開始吧,最後一關了,尉遲會長,這一關要怎麼考,你們五門三派裡面有這樣的人才嗎?”
孟慶東本來想喝口水想把那股笑意壓下去,吳老一句話說出來,他在臺上直接就噴了。
吳老責怪的看了一眼孟慶東,怪這個老搭檔亂笑場。
孟慶東回敬了他一眼,他眼裡的意思是說:“老夥計,差不多就得了,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那麼大一個‘五門三派’能沒人懂祝由術嗎?再說‘藥王門’拜孫思邈爲祖師爺,孫思邈是道醫雙修,他在道家的地位也是很高的,被尊爲藥王,這樣的門派底蘊深不可測,怎麼可能沒有懂祝由術的。”
吳老可不管這個老搭檔怎麼想,他笑眯眯的望着尉遲遠,尉遲遠心裡不高興是真的,不過人總覺得吳老的笑那麼不正經呢,這老傢伙怎麼笑的不正常?
尉遲遠心中誹腹,卻不想和他掰扯那些沒用的,這一關,他要讓華天宇徹底的斷送,讓他再無機會翻身。
尉遲遠笑道:“那麼,闖關正式開始,請‘陰陽門’馮長老。”
一名老者從臺下走了上來,他是‘陰陽門’的長老,身穿長褂,面色和藹慈祥。
馮長老走上臺來和尉遲遠點了點頭,隨後和藹的望向華天宇:“孩子,你剛纔的表現老夫自嘆弗如,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老夫還未出師呢,你如此年紀就已經走這麼遠,實是中醫之幸,老夫只願你再進一步,能代表你這一代人把中醫發揚光大。”
華天宇連聲說道:“多謝前輩指教,晚輩一定謹聽教誨!”華天宇向來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這位馮長老對他極爲友善,他自然以禮相待。
馮長老對華天宇的表現很滿意,他捊了一把鬍鬚道:“小友可懂祝由科,你擅長哪一方面,老夫就在哪一方面出題,如何?”
馮長老這麼一問,反把把華天宇給問楞住了,這什麼情況?就連吳作榮都忍不住笑了。
尉遲遠臉上要多豐富就多豐富,趙長老是整個五門三派裡面最擅長祝由術的,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個醫案就是。
十幾年前,臺彎的一位大富商的孫子高燒不退,無論是物理降溫,還是藥物降溫都降不下來,後來實在是沒法了,打聽到趙長老能驅邪病,於是登門請醫。
趙長老一丁點的藥都沒用,他畫了一張符,然後在孩子頭上轉了三圈,把符紙燒成灰化在水裡面,然後叫那富商給孫子服下去。
富商非常爲難,叫那麼點的小孩子喝這個,他那個小媳婦也不幹,帶來的醫療團隊也不同意。
趙長老當時就罵人了,叫富商帶着人滾蛋,不信他還找他看個屁病,有多遠滾多遠。
富商沒辦法了,千道歉萬道歉,總算讓趙長老息了怒火。富商硬着頭皮讓孩子把符紙化成的水給喝了,讓他們大驚失色的是,孩子半個小時就退燒了,之後病情一天天的好轉。
孩子病好之後,富商上門千恩萬謝,帶了好多的禮品,趙長老只收取他應得的那一份,其餘的一概不留,趙長老憑這一個醫案就揚名了,之後很多臺商找他看病,趙老聲名越來越大。
所以在五門三派中,趙長老在祝由科上的造詣最深,沒人能超過他,所以這一關,尉遲遠請出了趙長老,可他沒想到,趙長老一上臺就這麼問華天宇,尉遲遠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你妹的,你哪一邊的。
這怪不得趙長老,五門三派雖然同氣連枝,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慣尉遲遠的做派,趙長老就是其中一個。
他在臺下看到了全程,華天宇受到的刁難他全部看在眼裡,老爺子也是生出愛才之心,所以這一關開始,老爺子就打算放水了,這完全出乎尉遲遠的預料。
尉遲遠着急了,臺下還有比他更着急,更沉不住氣的,那個人就是衛泓祥。
如果華天宇過關,那麼他父親就不能代表華夏出戰,如果華天宇過關,那麼他肯定就成了易水派的姑爺,那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還沒等其他人說話,這廝先在下面開口了。
“趙前輩,咱們五門三派闖‘藥王殿’可不能這樣考覈啊,您這......”
他話還沒說完,趙長老的山羊鬍子就翹了起來:“誰家的狗沒拴住放出來了,這是有你犬吠的地方嗎?”
衛泓祥一張臉直接就漲成了豬肝色,尼瑪啊,這老狗太特媽損了,有這麼罵人的嗎?
不僅是衛泓祥,衛子罡的臉上也同樣掛不住了,趙老狗你妹的,你就不能嘴下留德,有尼瑪這麼說話的嗎?這連他都給罵了,衛泓祥是狗,那他是什麼?尼瑪的,這也太損了。
五門三派的人誰也沒想到趙長老這麼說話,這也太沖了,有興災樂禍的,有臉上不好看的。
吳作榮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了,他知道趙長老這個人,知道他脾氣挺怪,私下裡沒什麼交往,沒想到這老頭在關鍵的時候挺他學生,吳作榮想着,等華天宇闖關結束後,一定和這老哥喝一杯,真給力。
趙長老罵完之後,面對華天宇立刻就換了一張笑臉:“孩子,說吧,你擅長祝由科哪個方面?”
這下就連尉遲遠都坐不住了,你妹的,要放水也不能做這麼明顯吧,你這樣還考個屁啊,直接讓華天宇過關就是了,之前告訴他好好的,你妹的,你上臺來放水來了。
尉遲遠一看,要是不制止趙長老,這沒法考覈了,這臉讓人給打的。
他連忙叫停:“趙老哥,趙老哥,咱們這是闖藥王殿,你這麼考不合適啊,你得考他!”
趙長老大眼睛一翻,鼻孔對着尉遲遠就道:“咋了,我還麼考不對嗎?感情我就得考華小子不會的,那還考個屁,你第一關就讓他背《本草綱目》,要不就背個生僻的醫書,直接讓他走人就得了唄,還考個屁,我不考他會的,我難道還考他不會的啊,那還考他幹嗎?”
噗,尉遲遠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尼瑪,有你這麼擡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