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昏迷中的劉建雲終於醒了過來了,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個奇怪的番角令牌懸浮在眼前。
“呵呵,年輕人,你終於醒來了,不錯不錯,你是近千年來第二個成功闖過十八層地獄的人,現在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了。”
忽然,一道幽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聽着這奇怪的聲音,劉建雲轉目四顧,發現四周竟然都沒有人。
“不要轉了,我就在你眼前。”
“額。”劉建雲一愣,連忙轉過頭,看着懸浮在眼前的令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好,是您在說話嗎?請問你是閻王嗎。”
“是。”
令牌中又傳出一聲幽深深的話語,蒼涼而陰冷,使得劉建雲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頓了頓,使得內心重新平靜了下來之後,劉建雲繼而又疑惑的問道。
“那你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啊?閻王不是神嗎?怎麼會變成一塊番角令牌的?這是什麼情況?”
“這不是你該問的。”這道聲音顯得更加得幽深了,“有屁快放,有什麼要求快說,不然老子走人了啊。”
聽到那令牌的警告之後,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闖關成功了。大喜中的劉建雲急忙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又拉了拉自己的舌頭,發現它們都還在,不禁恨恨的鬆了一口氣,奇怪的問道:“奇怪了,我說小牌牌,我先前不是受過什麼拔舌,剪指之刑的嗎,那爲什麼我現在還完好無損的,我明明有看到我的舌頭被硬生生的拽下的,指頭也被一跟跟殘忍的剪斷的……”
“不要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自己去想吧,你要是還不說出你的要求的話,我可就真的走了啊。”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明明是一塊小牌牌嗎,幹嘛那麼兇啊?”
“劉建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叫一次小牌牌的話,你那十八關就算是白闖了啊,我喜歡別人叫我閻王大人。”
看着那懸着的令牌有一股要飛走的趨勢,劉建雲急忙向前踏了一步,把那令牌抓在手中,求和的說道:“好吧,只要你能救活大興和我弟弟,讓我叫你什麼都可以。”
“額。復活張大興是有可能滴,但是你弟弟就不需要復活了。”
“不需要復活?”聽到令牌的話,劉建雲頓時就蒙了,心中不禁涌過一絲緊張,因爲已經和弟弟分開過一次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與弟弟再次分開。急忙中的劉建雲雙手一舉,向着令牌咆哮道:“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點,要是我不滿意的話我就狠狠的把你摔到地下去。”
“唉。”面對劉建雲的威脅,令牌中卻是傳來一陣嘆息聲,“年輕人,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呢?其實你弟弟壓根就沒死成,所以不需要救啊。”
“沒死成?”
“對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弟弟是太古大能的轉世之軀,在臨死之時就被他師父救走了,現在或許已經在元元大陸了吧。不過倒是這個張大興,因爲他最後是驅動以命抵命,召喚出了一位不該再存在的人而死的,所以張大興的靈魂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根本就沒有人敢去觸其鬍鬚啊,就算此時他仍在沉睡之中。”
“啊,不會吧?”此話一出,劉建雲頓時感覺那已經光亮了的天空再次灰暗了下來,心中一股股的絞痛,大有一種心死的感覺。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傷心的,雖然張大興極其難救活,但是不是還有辦法麼?”
“哦,什麼辦法?”此時,聽了令牌這樣轉正的話鋒,劉建雲便彷彿是在大海中沉溺的落水者,忽然看到一塊浮木時候的樣子,緊緊的抓着手中的令牌,急切的問道。
“額,你目前還有兩種方法,其一,你可以等你以後實力強大到足以對抗那位存在的時候再去把張大興的靈魂奪回來就可以了,不過這很可能會導致你實力還沒到那個地步的時候,張大興的靈魂就已經被其他的靈魂體吞噬了的結果。其二,便是隻要你找到了太古女媧的至寶山河社稷圖和蚩尤的至寶九陽練天圖,以山河補魂,九陽爲體,在靠張大興的一滴精血爲引,我就能強行把張大興的靈魂給拘回來,不過這種情況着實是難。這兩大至寶早在太古時期就已經消失了,壓根就沒有頭緒啊,我看你還是乖乖的選擇第一種方法吧。”
“不。”劉建雲忽然像是瘋了一般,猛的大跳了起來,激動的喊道,“不!閻王,我有,這兩樣我剛好都有。哈哈。”
“你有?”令牌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不是,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哈哈,閻王你看。”說着,劉建雲轉向了令牌,頓了一頓,繼而大喝一聲‘開’。
頓時,他的雙眼變成了左金右白,一股威嚴到極頂的氣息瞬間就散發了出來,整個陰曹地府也隨之晃動不已……
“什麼?大明王瞳?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形成的?”令牌明顯大吃了一驚,“你可知道這是傳說中的大明王瞳?”
對於令牌那吃驚的口氣,劉建雲多少也有點承受能力了,因爲之前大明王瞳所顯示出的威能就證明了它絕不簡單,此刻聽着令牌的語氣,他也不難猜想出大明王瞳絕對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牛叉,所以劉建雲潤了潤喉嚨,淡淡的說道:“嗯,我知道它叫大明王瞳。”
“額,那你可知道這大明王瞳可是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的太古大千第二術法?目前整個世界擁有這個瞳術的絕對不超過10個,其中就包括了漫天的神佛。你擁有了這瞳術,可以說就等於擁有了成神的通行證,你當真願意用來就張大興?”令牌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彷彿這種瞳術的丟失將會是多大的損失一般。
不過無論這大明王瞳有多麼的神奇厲害,劉建雲的內心也僅僅只是震動了一下而已,繼而又淡淡的說道:“成神?我不稀罕,我稀罕的只有在意我的人和我在意的人,而大興就是那個在意我我又在意他的人。爲了這些了就是別說是成神了,就是讓我掌控整個世界我也不願意交換。所以你還是不要再來勸我了。大明王瞳失去了就失去了,我又不會少塊肉,可是我的兄弟要是就此離我而去的話,那我以後的日子當真是要生不如死了,這點厲害關係我還是明白的。”
聽着劉建雲如此肯定的話後,令牌開始不斷的抖動着,似乎是在抱怨,又彷彿是有點不甘,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令牌終於停止了抖動,傳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吧……山河社稷圖與九陽練天圖已經深入你的眼睛,所以你必須挖下你的雙眼給我,十日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張大興的。”
“挖掉雙眼?”劉建雲一楞,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復了一臉的堅定,舉起了右手,狠狠的朝着自己的雙眼挖去。
“斥。”
他的右手在接觸自己雙眼的同時,兩根指頭一屈,便把雙目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拿在了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劉建雲挖下雙眼之後,番角令牌也開始急劇的變化着,首先是從中間裂開了兩條縫隙,這兩條縫隙裂開的瞬間就像是人緩緩睜開得雙眼一般,上面的縫隙突兀的出現了個大大的黑色的瞳孔,而下面的縫隙在張開到五釐米左右的時候則露出了兩個尖尖的犬牙,像極了傳說中的臉譜。
不過已經失去雙眼的劉建雲卻是看不到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了,只是呆呆的站着,等着令牌的發話。
“吱吱吱…….”
片刻之後,原本躺在劉建雲手中的令牌在出現了一個漆黑的瞳孔和獠牙之後,就開始猛烈的抖動着,繼而便緩緩的飛了起來,不斷的向着他那挖下的雙眼飄去。
在飄離雙眼只有一釐米左右的時候,番角令下面那長出犬牙的裂縫忽然再次加大,便恍如遠古猙獰的兇獸,血口一開,劉建雲的雙眼便消失在裂縫之後。
“好吧,現在我先把你傳送出去,十日之後你便能見到張大興的……”吞完雙眼的令牌似乎有點不捨,用那隻漆黑的瞳孔看了劉建雲一眼,繼而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便聽到“砰”的一聲,劉建雲頓時便感覺一股大力朝着自己涌來,容不得自己反抗就已經被那股大力抓起,瞬間就出現在了南極的地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