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說咱兄弟兩是不是特別犯賤?”烈陽高照,一片寬敞的農田裡,林淼卷着褲管頭頂戴着一頂草帽,手裡拿着一把鐮刀,汗流浹背的割着稻穀苗子。
“閉嘴,要不是你,老子纔不會跟着過來。”肖強憤怒的說着,罵道:“別他麼廢話,趕快乾活,要是今天還割不完這片田你的稻穀,前面這幾天就白忙活了。”
“想我堂堂林大少爺,竟然會跑來這裡作踐自己,真他麼作孽啊。”林淼嘆息一聲,卻只能老老實實的幹活。
不遠處有個草棚,棚子裡,張文清一身莊稼漢的打扮坐在那裡乘涼,手裡卷着那頂草帽當扇子使勁的扇風,一個熱水壺放在身邊,裡面裝的是涼水,不時倒一杯涼水喝喝,過的還算悠閒自在。
“手腳麻利點,就這速度,都抵不上普通莊稼把式,還想學武功?老子的速度就是從這田裡練出來的,隔壁老王家四口子人幹活還抵不上老子一個,你真當老子的功夫是天上掉下來的啊?”看着田裡忙活的那兩個傢伙,張文清還不時的催促一聲。
割稻穀不可能割出武林高手來,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片農田裡幹了兩天的肖強和林淼又隱隱覺得有點收穫。
畢竟,割穀子的時候需要彎着腰,而按照張文清的說法,作爲練家子,總不能與普通小老百姓一樣就那麼匍匐着身子,得沉腰下馬,得時刻保持着標準的馬步姿勢。
非但如此,手腳還得快點。沒有足夠的速度,是打不出最快的攻擊的。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張文清的說法,肖強和林淼兩個都是***隊伍出來的猛人,都有自己的訓練方式來提高自己的能力與速度,兩人之所以三天之後還老老實實的擱這兒幫張文清幹農活,最重要的還是看在晚上與張文清過招的份上。
自從救走徐鳳儀之後,四人一起先去了江南省,因爲去武當山耽誤了兩天,林月妍爺爺的生日肖強是沒能趕上了,再加上徐鳳嬌對肖強的態度依然很堅定,爲此林月妍夾在中間挺爲難的,肖強也就打消了去拜訪林老爺子的念頭,反而與林月妍囑咐一聲之後,直接跟着張文清走了。
而林月妍,也返回了旗木縣上班。
倒是徐鳳儀與徐明若兩人留在了江南省,徐明若也被徐鳳嬌收留在家裡,徐鳳儀則在這邊先養傷,等傷勢好了再離開。
肖強是在放長假,所以自由着呢,而林淼這廝,本來只是請假兩天回家給爺爺拜壽的,結果他爺爺的壽宴他都沒能趕上不說,假期結束之後竟還打電話回部隊多請了幾天假,死皮賴臉的跟着肖強一起來到張文清的老家來了。
被張文清抓苦力幹活的兩人雖然會埋怨幾句,但想着晚上張文清對兩人的指點,便又只能忍了,老老實實的爲張文清幹活。
這天晚上忙到太陽下山,天都黑了,張文清才吆喝了一聲放工。
放工之後,回到張文清住的那棟樓裡,兩個大老爺們兒還得自己做飯炒菜,張文清只是在一旁休息着,完全將事情都交給兩人去辦了。
“還不錯,比昨天多幹了一畝田的活,進步不少。”吃飯的時候,張文清笑着誇獎了兩人一句。
肖強黑着連,埋頭吃飯,林淼一臉得意的望着張文清:“姐夫師兄,今天該傳授點真功夫給我們了吧?”說着,伸出筷子去夾肉。
張文清突然一筷子敲掉了林淼手裡的那雙筷子,目光從兩人臉上掃過,笑着道:“也行。不許用力,你們要是能從這碗裡抓一塊肉出去,我就教你們真功夫。”
肖強和林淼聽的雙眼冒光,後者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用手抓也行?”
“行!”張文清點頭。
在張文清點頭的那一刻,林淼抓向了碗裡的一塊肉,與此同時,肖強出手更是一點都不慢,不過肖強並沒有像林淼那樣去抓肉,而是直接伸手抓向張文清握着筷子的那雙手。
他是幫林淼擋住張文清的攻勢。兄弟兩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傢伙,配合的天衣無縫,默契十足。
果然,張文清眸中精光一閃本來是阻擋向林淼的那隻手率先被肖強給格擋住了。
不過,張文清既然敢放出那樣的大話,又豈會沒有點真才實學,只見拿着筷子的右手五根指頭巧妙無比的動了一下,那雙筷子便各奔東西,分別點在肖強和林淼的手腕穴位上。
肖強與林淼兩人伸出去的手頓時像觸電了一樣,紛紛感到一陣發麻,直接彈了回去。
不過,肖強和林淼都不是甘願認輸的人,兩人死死的盯着那碗肉,爆發出最快的手速去抓碗裡的肉。
於是,三個大老爺們兒就圍繞着桌子上的那碗肉開始了一番較量。張文清以一敵二,手速簡直快到令人眼花繚亂,無論肖強和林淼是同時去搶碗裡的肉,還是一個防守另一個人去抓肉,都被張文清以快如閃電的手速給擋了下來。
三人都沒有用力,實際上就算用力,肖強與林淼也沒轍,甚至會敗的更快,因爲張文清每一次都能精準無比的點準他們的穴位打,那種巧妙的手法,簡直神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肖強和林淼兩人最終放棄之後,張文清夾着碗裡的肉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的速度還是不行。”
肖強與林淼一陣無語,尼瑪,咱們的速度在部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拔槍出槍的速度絕對能令敵人心驚膽戰,怎麼到你這兒便是不行了?
不過兩人也不敢頂嘴,因爲事實擺在眼前,兩人就算加起來一塊兒上,也無法從張文清手裡搶走一塊肉,這就足以說明張文清的速度比他們更快。
“你們的手速有多快,將來的身體反應能力就會有多快,這是很協調的一件事情。”張文清說着,突然擡眼看着肖強,道:“李浩然給你放了多久的假?”
肖強聞言面色一變,瞳孔驟然收縮,盯着張文清道:“你……你知道這些?”
張文清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一絲落寞之色,又看着林淼道:“你這身本事,應該是跟着周曉利學的吧?”
林淼整個身子都繃直了,如臨大敵一樣盯着張文清,臉上的驚訝表情比肖強更甚,嘴巴張開的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肖強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對張文清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之前,他一直以爲張文清就是一個與自己一樣被張天嶠指點過的高手,算得上是自己的師兄,可現在他才發現,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這個居住在向下過着農夫生活的莊稼漢子,絕對不簡單。
張文清並沒有直接回答肖強,而是看着肖強道:“李浩然說你向他說過,三年內一定要達到藍迪的高度?”
肖強嘴角**,深吸了一口冷氣,望着張文清道:“你認識藍迪?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張文清牛-逼哄哄的說道。
“別說三年,以你現在的這種水平,可能三十年之後也不一定能達到藍迪的高度。”張文清說着,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緬懷之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事情,繼續說道:“藍迪啊,那可是連我都有些敬畏的存在呢。”
肖強心頭巨震!
尼瑪,有沒有搞錯,藍迪……真有那麼牛-逼?
師兄,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