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聯盟在龍虎山天師府召開十年一度的道令爭奪戰,這本就是道家盛會,是中國道教最盛大的一場宴會,比賽前一晚自然是有晚宴的,以往的時候會邀請一些戲班唱戲,但現在年代不同了,戲班也就沒請過了。
倒是有一次身爲道家弟子的某位大明星邀請了一衆明星朋友前來助陣,熱鬧了一回,但事後道家各派那些老一輩道士都覺得道門弟子本就是清修之人,不應該搞那些浮華浮誇的東西,於是後來的聚會也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只是一起吃一頓飯,相互介紹認識一下,也好方便之後幾天的比試。
這天晚宴過後,張文清帶着肖強和徐鳳儀一起返回了天師府給三人安排的那個院子裡,張文清向肖強道:“我先洗澡更衣,你等會兒過來,我有些話和你說。”
肖強應了一聲,等到張文清進房關了門,立刻回頭看向徐鳳儀,卻見徐鳳儀也已經鑽進了她那間房間,正要關上房門。
肖強立馬叫道:“別啊,不讓我進去坐會兒啊?”
“幹嘛?”徐鳳儀問道。
肖強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着,忙說道:“有個關於武學方面的問題一直困擾着我,我得向你取取經。”
徐鳳儀哼了一聲,直接將房門關了。
肖強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暗罵了自己一句蠢貨,這麼憋足的藉口都能想出來,豬腦子來的。
沒能鑽進徐鳳儀的房間與她聊天打屁,肖強情緒有點低落,回到房間之後便洗了個澡,然後來到張文清的房間。
“我還以爲你跑去那丫頭的房間找她討教武學上的問題,不會來找我了呢。”張文清看着肖強說道。
肖強臉一紅,厚着臉皮道:“師兄,您耳朵真是好使啊。”
張文清笑着搖了搖頭:“你小子啊,別玩的太過分了,到時候收不了場就作孽了。”
肖強嗯了一聲,道:“放心吧師兄,我會有分寸的,不會出亂子。”
“這樣最好。”張文清話鋒一轉,道:“聽說下午你將武當派的玉陽子打傷了?”
肖強還以爲師兄要責備自己,忙解釋道:“是他先出手的。”
張文清瞪眼道:“打就打了,問心無愧便行,還需要向別人解釋?”
肖強一怔,隨即嘿嘿一笑,道:“師兄您真是我的偶像啊,我也這麼覺得,做人做事,問心無愧就行。”
張文清點頭:“我們這一門沒那麼多規矩與講究,只在乎資質過人與立心要正,只要問心無愧,本着天下爲公的大意與道德準則,便不會有錯。我不是要問你爲何會傷了玉陽子,而是想問你,你覺得那玉陽子的武功如何?”
肖強鬆了口氣,忙說道:“他的武功的確不錯,但實戰他不是我的對手。”
張文清自豪的笑了起來:“單論武功,你的確還差一點火候,但說起實戰能力,我們這一脈講究的就是同級無敵,甚至越級挑戰境界比自己略勝一籌的敵人,你已經凝集成了內力,再結合我告訴你的那種戰鬥方式,所輸出的力量絕對不是同級別的對手可以相提並論的。”
“嘿嘿,那是自然,師兄教我的東西不會有錯。”肖強不忘拍了個馬屁。
張文清笑道:“別拍馬屁了,我是你師兄,我懂的自然都會教給你,我教給你的,自然都是實用的,也是真正的好東西。不過你也要記住了,切不可以爲這樣就能天下無敵而驕傲自滿。真正的武術高手你還沒有遇上,這個世上能輾壓你的人還很多。”
若是以前張文清這麼說,肖強一定心理覺得不爽,不過現在他見識過伊賀春秋,見識過藍迪,也見識過自己師兄的本領,他便知道師兄說的沒錯。
見肖強沒有反駁,也沒有露出不快之色,張文清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小心翼翼了,年輕一輩中你已經屬於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層,未來的成就也是無限的。你只要記住,我們武者的根本還是在於沉澱自我,在於努力修煉提升自己的根本能力。只有基本能力提升上來,將來才能走的更遠更高。”
“謝謝師兄教誨,我記住了,也不敢有忘。”肖強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
“玉陽子在這一代年輕人中的確有些姿勢,但還不算最優秀的,你明天最重要的兩個對手是李雲聰和雲岡,尤其是雲岡,知道嗎?”張文清說道。
肖強心頭一緊,腦海中浮現出李雲聰以及全真道那兩名道士之中一個身材並不高大,站在人羣中屬於最普通的那種類型的道士,望着張文清道:“全真教的那名道士?”
張文清點了點頭:“他的年齡也不是很大,今年四十一歲,十年前那次比試我在這邊見過他一面,當時我就知道他未來的成就會很不錯,這次見面,也證實了我當年的推測,此子絕對是個練武奇才,依我看只怕在八年前就已經凝聚出了內力。”
肖強心頭大吃一驚,想不到那個根本不起眼的道士竟然是那種練武奇才,八年前就凝聚出了內力,也就是說已經有八年的內力修爲,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武功這玩意兒,無論是內家拳還是外家拳,都是要算修煉時間的。相對而言外家拳雖然有句話叫做拳怕少壯,但實際上只是對同一個武者的不同年齡段的評價,如果是不同的武者,則不一定年輕的比老拳師更厲害。
而內家拳就更不同了,內家拳修煉者越到後期越是生猛,只要還能打得動,就不太受年齡的侷限。
擁有內力的內家拳修煉者本就不多,凝聚出了內力就已經算是內家拳的登堂入室了,是真正的高手了。而內力的產生更是長年累月的積累而來,自然是練的越久內力的總量越大。
肖強這才凝聚出內力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而云岡則已經在八年前就凝聚出了內力,兩者體內的內力儲存量絕對不是同一級別的,肖強就算再如何自信,此刻也被張文清的話給嚇着了。
“那……那我怎麼打的過?”肖強不由得望着張文清說道。
張文清冷笑道:“這是你的事情,倘若打不過,我這塊道令就只能傳給他了。”說着,他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手中多了一塊古銅色的牌子。
那牌子看上去很古舊,即便肖強不懂古董,也一眼就看出了那玩意兒絕對是好東西。
距離比較近,肖強只看了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令牌上面就刻着一個道字,而另一面則是一頭牛。
對於道家肖強還是有所瞭解的,所以看見這頭牛他便心頭一動,說道:“上面刻着一頭牛,難道這玩意兒是道家師祖老子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