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指了指遠處的大火道:“這麼大的火,誰知道你是逃走了還是被燒死了。放心吧,只要你不露面,沒人能找到你,你頂多算是失蹤,家人怎麼會被槍斃。”
米哈伊爾一想也對,最後他還是同意了弗拉基米爾的提議。兩人在黑夜中相互攙扶着,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包圍圈外圍逃去。
紅聯軍各部隊都出現了逃兵,就算政委們揮舞着手槍和鐵皮喇叭大聲呵斥也沒有多少成效。一些陣地上甚至出現士兵槍殺政委的現象,葉戈羅夫元帥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的軍隊了。
紅聯軍的東部方面軍面臨滅頂之災,而在杭州城內,張國壽和馬林率領的部隊已經徹底失敗了。4月21日,包圍杭州城的華蘭軍開始分批進入城區。他們推進的速度很慢,幾乎是逐屋逐戶的搜索前進,絕不給工人糾察隊任何偷襲的機會。
坦克在街頭隆隆駛過,掩護着步兵一點點鞏固着防線。華蘭軍顯得並不着急,他們穩紮穩打卻讓工人糾察隊毫無辦法。原本張國壽打算將部分人手隱蔽在屋子裡,偷襲行進中的華蘭軍。但是華蘭軍的搜查太過仔細,糾察隊根本無法躲過大搜捕,加上他們的武器低劣人數又少,往往會被華蘭軍以極少的代價消滅。
張國壽的暗招非但沒有實現,反而給華蘭軍造成了各個擊破的機會,不少糾察隊的隊員因此而戰死或被俘,剛一交手社會工人黨的武裝就損失了數百人。這些人並非久經沙場的戰士,甚至沒有經歷過較爲系統的訓練,他們是因爲吃不飽飯不得已拿起槍的工人,是一羣因爲飢餓而反抗的人。當真正死亡的威脅就在眼前,能夠咬牙堅持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當衝鋒槍的槍口頂到胸前,大多數工人選擇的都是舉手投降。上級下達過嚴令,對於主動投降的工人,華蘭軍士兵並沒有進行打罵和虐待,反而將他們集中起來發給熱飯,並且給予了較爲舒適的住宿環境。
後勤部門的調撥非常到位,那些工人俘虜很快就領到了嶄新的混紡衣服,每人還有新的牀單、毛巾、臉盆和香皂。尤其是那些在東部地區還屬於奢侈品的香皂,儘管大家都看富人家用過,但不少工人還是第一次用上香皂洗臉,有的人甚至激動地熱淚盈眶。
伙食也非常不錯,至少不會比軍隊吃得差,三菜一湯的標準,每頓還有一個葷菜,噴香的白米飯管夠,看的那些工人眼睛發直。儘管伙房計算下來,發現這些工人比兩倍的士兵還能吃,但後勤部敞開供應,也不怕會沒飯吃。
在這樣舒適的情況下,工人們終於放心了,他們沒有任何逃走的想法,每天都非常配合的做早操鍛鍊身體,按時吃飯睡覺,只要華蘭軍方的人提審,問什麼就說什麼,表現的相當配合。負責對杭州作戰的張雲峰很快獲知了全部內情,也知道了如今杭州城的形勢,進入城內的華蘭軍再次止步,他們竟然開始依託佔據的房屋和街道,構築了堅固的攻勢,大有轉爲防守的意思。
第二天清晨,三架重型轟炸機飛臨杭州城上空,將那些工人糾察隊嚇得夠嗆,他們還以爲華蘭空軍從未實施過的空襲即將到來。趙守宏因爲顧念這是國內的城市,有無數華蘭百姓生活在這裡,所以始終不敢動用空軍進行轟炸,甚至連火炮也很少使用。
今天抵達的轟炸機也並非是執行轟炸任務的,當他們抵達了工人糾察隊駐地附近的時候,右側那架飛機的炸彈艙們突然打開,大卷大卷的傳單被投了下去。原來又是空投傳單,藉着高空中剛猛的強風,傳單被吹得四處飄散,覆蓋了很大的一片地域。
華蘭社會工人黨的骨幹夏演正在街道上,當看到天空中飄灑而下的紙片,他忍不住伸手接了一張。打開那張紙看了幾行,夏演登時色變。原來空投的傳單還得有比較客氣,說得多半是國內的新變化,以及政府對底層民衆的優惠政策,但這次的傳單內容卻截然不同。只見那張紙上寫着杭州起義是紅聯國對華蘭國的陰謀,華蘭社會工人黨是華蘭共社黨的叛徒,是受紅聯國指使的華奸,是爲了顛覆國家,讓整個華蘭民族再回到苦難後金王朝時期的罪魁禍首。還有紅聯國是有一個羅剎帝國般的存在,是對華蘭國有着巨大領土野心,希望將國家推入水深火熱之中。
傳單的最後號召工人糾察隊裡的廣大工人們認清事實,不要再受到妖人蠱惑,做國家和民族的罪人。如果能夠即可退出工人糾察隊,華蘭軍將既往不咎。如果有立功表現,抓捕張國壽和馬林等社會工人黨重要人物,將會獲得豐厚的獎勵。這張傳單將作爲愛國的證據,一旦工人糾察隊的人攜帶傳單,華蘭軍將會給予禮遇,不但不會對其主動進行攻擊,還會送給十華元作爲度日之用。
看到這份傳單,夏演遍體生寒,如今工人糾察隊內部已經出現了不穩的跡象,如果任由這樣的傳單,恐怕他們這些社會工人黨的高層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他連忙拿着傳單找到了張國壽。
“國壽你看看,這份傳單裡的內容。”夏演將傳單遞了過去。
看着滿頭大汗的夏演,張國壽笑道:“你先把氣喘勻了,不要大驚小怪的。出單已經發過許多次了,還不是那些不疼不癢的話。”說着話他低頭向着傳單看去,剛剛看了幾眼,他的臉色也陡然色變:“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今天早上,華蘭空軍的轟炸機來了,是他們空投下來的。一共三架飛機,將這種傳單撒的滿地都是。”夏演比劃着轟炸機的大小。
“糟了,立刻派人到全城去收繳這些傳單,一張也不能留下。”張國壽怒吼道:“你帶着我的衛隊去,要是有人不交你可以開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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