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齊了,晚宴正式開始,各種美食美酒的陪伴下,衆人又議論起方纔鑑賞的武器來。
高遠則是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在想牆後面的秘密。
一場武器品鑑賞會最後以大家都喝的七八分醉而結束,李沐直到高遠快要離開的時候才說了第一句話:“高遠先生,歡迎你常來做客,我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着!”
瞄了一眼站在李沐身旁衝自己拋媚眼的蘇盼盼,再想到酒窖裡的那堵牆,高遠心道:放心吧,爲了你老婆和牆後面的東西,我會常來的!
黑寡婦開車,高遠坐在車上,剛伸了一個懶腰,忽然聽她道:“有人跟蹤!”
“在哪兒!”高遠立刻警覺起來。
“不知道。”黑寡婦的回答相當不負責任,但高遠知道這女人是從來不會亂說話的。
果然黑寡婦一邊開車一邊道:“傷心小箭有鎖定人氣息的心法,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快速迫近的氣息,但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立刻就退出我能感應的範圍。”
“我知道了。”高遠嘟囔了一聲,他大概能夠猜到跟蹤者是誰。
車子進入城區之後,四周的車輛多起來,錯綜複雜的情況讓黑寡婦的感應也失去了敏銳,高遠的超能力倒是能勾勒出附近的情形,可太過雜亂的訊息之中也很難找出哪一個是跟蹤者的。
到了三姝研究所,高遠下車,特意四處看看。
四下一片安靜,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這無法說明跟蹤者已經被甩掉了,只能說明此人跟蹤的能力十分出色。
是木隨心嗎……那個人常年生活在法外之城,對於黑暗的利用早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能躲過傷心小箭心法的追蹤。
高遠搖搖頭懶得去管,有劉威和黑寡婦常駐在研究所,木隨心要是亂來的話,八成會死的很慘。
夜已經深了,高遠卻並沒有睡,躺在牀上思考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蘇盼盼的引誘,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跟啓蒙者有關。
但啓蒙者爲什麼會盯上自己,高遠暫時還不知道。
明知道是啓蒙者的陷阱,高遠卻有種往下跳的衝動。
因爲那堵牆實在太吸引人,可只要那堵牆屬於李沐和蘇盼盼一天,高遠就別想染指後面的東西。
啓蒙者應該不知道那堵牆的存在,否則早就動手了。既然如此的話,應該可以利用這個信息不對稱吧?
到底要想一個什麼樣的辦法,才能把那座豪宅搞到手呢?
那堵牆後面的秘密,高遠不想暴露給任何人。所以正規途徑肯定是不能用的,只能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方法。
帶着一肚子的算計,高遠一直到天色發白才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高遠打了個電話。臨近中午,他出了門,獨自一人溜達着走向高武園區商業街的一個咖啡館。
走在路上,高遠的超能力全數展開,覆蓋了方圓數十米的距離,一切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每一種聲音都在他腦袋裡勾勒出簡單的畫面。
無數的畫面,包括行人的腳步,車子的形勢,蟲子的爬行,飛鳥的掠過,香菸的燃燒,塵埃的落下,以及某人的呼吸。
高遠看似在慢吞吞的走路,其實大腦在飛快的轉動,分析每一幅聲音畫面中的危險。
終於,他找到那幅一直在尋找的畫面。
那是一個斷斷續續的呼吸,每一次呼吸的間隔足足有一分鐘,如此悠長的呼吸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此人的內力深不可測,已經達到了內呼吸的境界。第二,此人常年生活在氧氣不足的地方,早已經練就了一身低氧環境下的呼吸方法。
“木隨心……”高遠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判斷,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高遠並不在意木隨心的跟蹤,反而放心下來。
跟蹤,說明對方的準備還不充分,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既然如此,就給他們一些更錯誤的信息吧!
高遠來到咖啡館,秦柒已經在等着了。
這女人又換上了男生的衣服,長款風衣穿在她的身上,帥氣逼人。高遠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女孩正跟她要電話號碼,卻被婉拒,眼角都噙着淚水了。
高遠便走過去道:“美女,不好意思啊,他不喜歡女人。”
女孩大吃一驚,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了看高遠又看了看秦柒,丟下一句:“你居然是這種人!”轉身憤然離去!
“高遠,你……”秦柒氣急敗壞,差點把桌上的咖啡杯丟過來。
高遠笑呵呵的坐下道:“你本來也不喜歡女人,不對嗎?”
“哼……”秦柒冷哼一聲:“你找我出來幹嘛?我先說明啊,曼殊的情況我一概不知,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
高遠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說話,看了足足十幾秒鐘,秦柒終於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我輸給你了。她挺好的,已經在九一學院安頓下來了。九一學院的副院長蘇莉是蘇聖後代,蘇聖和刀聖家是世代之好,有她在你可以放心,沒有人能欺負曼殊。”
“蘇莉是蘇聖後代?”高遠吃了一驚。他見過蘇莉,還受蘇莉的委託照顧蘇鶯鶯,卻沒想到蘇家有這麼大的來頭。
蘇聖也被稱爲“針聖”,是穴位學說的開創者,也是鍼灸療法的發明人,名列武道開拓時代的七大聖人之一,世世代代接受後代武者的香火供奉。
“別的我也不能多說,我爸不准我摻和你和黎家的事情。”秦柒一撇嘴道。
高遠嘆口氣:“你就忍心我飽受相思之苦嗎?”
“啊呸,你瞧你的樣子,容光煥發的,哪裡有相思之苦?倒是曼殊,她頭髮都那個樣子了,她纔是受苦呢!”秦柒憤憤的道:“我就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曼殊肯爲你犧牲那麼多!”
高遠本想問一句“你不是也喜歡我嗎,那你說我有什麼好”,卻覺得這句話的調戲意味太濃烈了一點。黎曼殊才走就調戲她的閨蜜,這種不是人的事情怎麼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