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幹嗎要送給他們啊,我們好不容易纔打到的啊!”疾馳了會兒後,我們放緩了速度,華寧有在一旁抱怨道。
“你剛纔不是送的挺心甘情願嗎?”我笑道。
“我那是看在那位小姐的面子上才送的。那個男人真是討厭,還有那條狗。對了,隊長,剛纔你怎麼不教訓以下他,你的劍術可是兵團數一數二的,肯定能贏!”華寧又問道。
“我們可是軍務在身,別惹什麼麻煩,況且我看那兩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們身上的皮裝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我估計他們非富即貴。”我對華寧分析道。
“對對,那位小姐可真是高貴美麗,就像公主一樣,真想知道她的名字啊……”華寧囈語道,我知道他又開始幻想了。
接下來我們就沒有之前的那樣幸運了,雖然也發現了幾隻獵物,但是卻都沒有追到。我感覺先前獵得的那隻盤羚實在有些僥倖。
幾次失利,華寧有些泄氣,沒有先前的那股勁頭了。我看着漸晚的天色,心裡也焦急起來,我可不想頭一回就鎩羽而歸。
當夜幕籠罩大地的時候,我們還是一無所獲。但是我並不打算回去,我和一臉不情願的華寧點着火把繼續向東行進,我們越來越靠近那難達山了。
因爲無趣,華寧開始唱起家鄉的小調。
可能是身在荒郊野外,華寧完全放開了,他用鄉音唱出的小調頗有韻味,比起帝國軍歌要好聽多了。
遠處的一團火光突然刺入眼中,我心裡一驚:是誰?難道是附近的獵戶?我倒要向他們請教一下了。華寧也發現了那團火光,對我說道:“前面有人!”說完便控馬加速向前奔去,我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在火光的掩映下,發現是白天遇到的一男一女,他們圍在篝火旁正烤着肉,空氣中瀰漫着久違的肉香。
“那是我們打到的羊,哦,是盤羚!”華寧大聲說道。我仔細一看,果然,火堆旁擱着一隻動物屍體,看樣子正是先前的那隻盤羚。
“哦,是你們呀!”少女認出了我們,語氣裡帶着幾分驚喜。
“哼,你們兩個,你們打到的獵物呢?”男人也站起來,看了我們幾眼後,輕蔑的說道。
我想起我說過的大話,感到一絲羞愧,便想掉頭離開。
“什麼嘛?你又獵到什麼了?還不是撿我們的便宜,吃個現成的!”華寧忍不住回擊道。
“好了,別爭了,出門在外,萍水相逢,幹嘛不成爲朋友呢?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我看你們也奔忙了一天,坐下來喝點酒吃點肉吧!這隻盤羚算是我們一起獵到的好不好?”
聽了她的話,那個男人不置可否的轉過了身,華寧也就不客氣的坐在了篝火旁,眼睛直盯着烤肉。
我有些心動,烤肉的香味使我口水不斷涌出。最後我看了看少女夜色下夢般的臉龐,也下了馬來到了篝火旁
不用人招呼,華寧就不客氣的拿出刀砍下幾塊肉放在了火上烤起來,香氣更濃了。我們一整天吃的都是沒什麼滋味的乾糧,再加上已是數週不知肉味,真的有些難以抗拒這烤羊肉的誘惑。我還剋制着使自己的吃相不至於猙獰,而華寧已經把心思完全放在烤肉上,貪婪的咀嚼着,吞嚥着。一旁的的男人更是露出鄙夷的神色。
“來,喝點酒吧!”少女拋來一隻皮囊。我接住後,卻猶豫着喝不喝,我本不喜酒,又想起兵團的禁酒令,但是卻不好拒絕她的好意。
“不痛快的傢伙,不喝給我!”男人看我不喝把酒囊搶了過去,旋開塞子,仰頭灌下幾口,一股奇異的酒香又瀰漫開來。不知怎的,看到他顯得落寞的喝酒姿態,我對他的厭惡減少了幾分。
“我猜,你們是軍人吧!”少女又問我道。
她怎麼知道的?我們出發之前特意把衣服上的軍隊標識都去掉了啊。隔着火堆我又看到她頑皮的淺笑。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問道。
“是你那枝射中盤羚的箭,一般的獵人用的箭,箭尾鑲嵌的是雁翎或者是鵝翎。而你的那枝箭用的卻是鵰翎,據我所知,用鵰翎做箭尾的箭一般都是供軍隊使用的,況且你們兩人身上的皮甲樣式完全相同,一看就是制式批產的,所以我猜你們來自軍隊。”少女笑道。
這個少女不簡單啊,我在心裡嘀咕。
“還沒請教您的芳名呢?”華寧冷不防的向少女問道,我暗罵他的冒失。
“哈哈……”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盪漾開來,還引來幾聲歸鳥的鳴叫。
“剛纔的酸曲兒是你唱的吧!年齡不大,已經有心上人了啊!”少女笑罷對華寧逗道。
“我哪有心上人,剛纔是我胡亂唱着玩兒的!”華寧放下了手中的肉紅着臉分辨。
“我的名字……好像男士應該先說吧!”她完全沒有一般女孩兒的扭捏羞澀,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卻又不失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