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超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鋪着海綿的地板睡久了,讓脊樑骨下面捂出了汗,捎一晃動,就翻過尾椎溜進了屁股縫裡,逼嘎的難受,他隔着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騷弄着,卻總覺得不舒服。
自從他和另外一名同學加入隊伍之後,就從沒想過哪天可以回城市裡看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野外生存一共7個人,一個學校三個不同專業的業餘驢友,死了5個,都是想爭口氣闖回去,只有他們躲在西山下面緊挨着溪水的幾戶人家裡,靠着溪裡的魚和山上的野貨活到了現在。
西山下面好像受到霧氣影響很小,樹木還大多是青綠色,夜裡也很少有不明的生物出現,現在車行南山,他總覺得日日心驚肉跳。
但他知道不能不走,在留下去,不僅他要餓死,那幾戶人家也要支撐不住了,雖然嘴上不說,但有時候目光中包含的東西更多,雖然事大不過生死,但如果自己要把別人逼死,他心裡深處也同樣無法接受,畢竟末世的善良經不起揮霍。
而他加入的這個隊伍也不算小,五十幾號人,光生活的必須品都塞滿了這輛四十五座金龍大巴車的一層儲物間,加上後面那兩油罐車上還捆着的其他物資,真的如搬家公司一樣滿滿當當。
大巴車副駕上坐着的是隊伍的領頭,一個時常撲克臉發呆的高個子男人叫做李蟄,戴個無框眼鏡不知道天天在想些什麼,看起來到挺正兒八經的,隊伍裡的老人有時候喊他書記。
旁邊平頭司機時常揣着一把黑背刀,既不像司機也不像打手,名字沒聽人喊過,隊員們都喊龍哥,是個廣東人,他打過兩次招呼,也跟着別人喊龍哥,跟着做總不會錯。
大巴車裡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個醫生,姓吳,這個人總好像壓力很大的樣子,看來醫不自醫還是有道理的。
車廂中部還有幾個人好像是受了傷,有的包紮了傷口,有的還在吃着藥,平時就躺着休息,白天除了方便之外很少下車,也很少說話。
前面吉普車裡坐着兩個人都是極品,開車的是個身材極好的漂亮妞,也不知道名字,但隊員都喊她月亮花。
副駕駛是羽哥,個子不高但做事情非常嚴謹細緻,新加進來的隊員都有些怕他,他倒真的更像領隊多一點。
他迷糊的翻了個身,突然發現身邊那個前兩天被蓉蓉救回來的陳舒不見了,隨即就發現他直立在自己的身後目光緊緊盯着後車窗外,一改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雙瞳被掛在車尾部的風燈照耀着閃着精光,手裡握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刀,做過驢友的他知道,那是舊時代部隊的貨,99式空軍制式刀具,刀刃的波浪形刃口極其鋒利、背部條狀鋸齒可以鋸斷鋼筋、甚至把手上還有指北針,可以避免迷失方向。
但等他意識到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車周圍的炭火也同時被挑起,許久不見的篝火瞬間照亮了大巴車的周圍。
那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山魈,慘白的臉上看不清表情,直立的雙腳像是僵住的人,被震驚的唐震口中荷~荷的發不出聲音,同時,他也迅速認出來中間站着的那一個右耳偏小,像是被野獸咬掉了一塊的山魈,就是昨天堵路的那隻,它果然還是沒有放棄。
沈朝南被窗外的景象徹底下破了膽,這絕逼不是什麼猴子,猴子不會直立,更不會原地不動,只是目光注視着他們,慘白的臉上連喘息聲都沒有,像是在圍剿獵物而未動手的一尊尊石像,果然他不該加入隊伍。
沈朝南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寂靜的車廂內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咚咚聲,正當他高度緊張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一聲槍響,他猛地回身一看,車廂中部王羽手裡的那把手槍的槍口正微微冒着煙,緊貼車廂前側門玻璃的山魈被槍聲打中了,槍響之後,時間像是凝住了,隨着那隻被爆了頭的生物緩緩倒下。
四周安靜的更加讓人感到害怕,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王羽。
王羽訕笑着迴應了一句:“嘿,走火了,對不住各位、對不住各位、都是誤會”。
話音未落,此刻窗外的其他山魈像是觸發了開關,唰的轉頭盯向了隔着鐵絲開槍的王羽,無數的身影緊接着撲面而至!
在影子閃動的瞬間,車廂的人只聽見李蟄輕飄飄對着王羽說:“王副官,這下你他孃的要把我害死了,你捅了猴子窩,殺掉一個孫行者、緊跟着無數個者行孫,我掛了之後,記得請把我埋在海邊。
這輩子面朝大海,下輩子X吧有你,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