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囂在軍師“白羽扇”的提醒下,已經明白中了計了,於是便着急忙慌的帶着剩餘的人馬趕回軍備庫老巢,雖然“白羽扇”提醒過他可以互換家,然後從長計議,但經過很快的思索之後,他還是更惦記着軍備庫的物資,畢竟那是他未來稱霸的重要本錢,實在捨不得放棄,同時認爲有三當家守着,李蟄他們一夥肯定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攻下來,卻不曾想,在返回途中卻打起了遭遇戰。
昨天夜裡被突襲遭受沉重的損失後,此刻又遇埋伏,對面的算計讓他處處料敵之後、舉步維艱,新仇舊恨讓恐慌的張囂已經幾近陷入癲狂,從對方大量的火力來判斷,他已然明白老家肯定是失守了,不然對面是無法擁有那麼多槍支的,可即使中了埋伏,但隨着時間推移,在這場本該一邊倒的正面衝突中,張囂卻逐漸打的遊刃有餘,因爲他發現李蟄那一羣人雖然人多勢衆,但火力準頭實在太差,迫擊炮炸的整個陣地塵土飛揚,自動步槍的子彈基本都打在了空中,或者眼前的空地上。
此刻趴在地上的張囂從最初的慌亂中,慢慢又恢復起往日梟雄的本色,即使在對面擁有迫擊炮和地形的巨大優勢下,他依舊指揮着手下的忙命之徒,交替構建火力網,然後翻滾騰挪,藉着身邊草木的掩護,點射那些敢於露頭扔手榴彈或者開槍的燈塔隊員。
在實際戰鬥力的巨大差距下,經過一段時間的交火,張囂竟然逐漸扭轉了頹勢,開始從包圍圈裡,慢慢撤到兩邊的高坡上,他知道只要上了高坡,就能組織人手開始反撲,到時候沒有地形的劣勢,一梭子點射,他就有把握幹掉對面2-3名菜鳥。
而此刻堅持己見靠前指揮的王羽卻暗自心驚,在人數和地形的巨大優勢下,在手雷和迫擊炮的裝備優勢下,對面竟然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甚至攻守還有逐漸易行的趨勢,他明白還是燈塔隊員第一次接觸到這些“先進”裝備,雖然有槍有炮士氣高昂,但奈何打不準,光聽聲勢浩大,但命中率卻非常之低,而對面雖然只剩殘兵敗將,但經過長期使用熱武器,熟練度明顯高自己這邊幾個檔次,有幾名大膽的隊員在扔手榴彈的時候因爲露出的身體過多,手雷還未扔出去,人就被對面點射擊倒,手榴彈隨即掉下來,反而炸的自己這邊灰頭土臉,傷亡慘重。
他看了看身邊逐漸臉色發白的隊員們,知道此刻居高臨下,如果在不發揮地形優勢,率隊衝鋒,他們很可能要在巨大的優勢下面臨失敗的危險。即使是傷亡慘重,在目前的現實情況下,想贏就只能衝到敵人面前,讓對方發揮不出單兵優勢,而我方則可以憑藉人數優勢實現慘勝。
他開始滿心懷念起百發百中的常班長了,不說燈塔小隊的隊員們,就是這軍備庫參戰的幾名軍官,明顯也是槍法二流,炮法依舊二流,王羽擺了擺手,指揮着身邊的隊員,通過高拋的方式扔手雷,以減少傷亡,短暫壓制住敵人的火力,然後大聲喊着身邊的龍哥和小江,讓他們傳遞命令,一組衝鋒,二組阻擊, 隨後就一躍而起帶着隊員開始了衝鋒。
彭大海此刻正在整個戰線的右側,他看到王羽頂着硝煙衝向敵人之後,就命令周圍的隊員火力全開,壓制敵人的反擊。彭大海招呼上身邊身手敏捷的戰友,抱着自動步槍,幾個翻滾就朝着敵人的後方包抄過去。張囂透過石縫,看見對面已經衝下來了,也不要命的站起身來,依着一塊青石,向匍匐下來的燈塔隊員快速掃射。
一時間彈片紛飛,槍聲大作,加之不斷轟鳴的迫擊炮爆炸聲,震得整個山脈深處都隆隆作響。
耗子哥經過上一次黑鳥的生死洗禮之後,這一次戰鬥突然變得從容了很多,他跟在彭大海後面,哪裡的人員密集,他就跑到哪裡的有效位置射擊,一次打個六七發,準不準都隨緣,反正人多不愁目標少,槍法一般但心態極好,結果效果顯著,在他的刁鑽射擊下,一個個敵人不斷倒下。
但張囂一夥依舊殊死搏鬥,頑強的阻擊使王羽帶領的幾次衝鋒都未能成功,土匪二把手“白羽扇”也調來了迫擊炮向山頭猛轟,他指揮着人員一邊射擊,一邊調整着炮位,做最後的困獸之鬥。土匪使用迫擊炮的水平明顯高於燈塔小隊,一時間後排打阻擊的隊員傷亡突升,爲了減少傷亡,後方的月亮花命令二組人員向兩邊撤離,等炮火一停,再重新分成數對朝着土匪撲去。
彭大海已經衝到了敵人陣中,他膽大心細,靠着石頭和樹木,把自動步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他不停地變換方位向敵軍掃射,然後將手榴彈投向敵羣,張囂的子彈已經打完了,殺紅眼的他,也注意到了彭大海的難纏,張囂大吼一聲,將自動步槍扔在一旁,左手反握一把軍刺,右手拿起一把手槍,一躍而起,迅速靠近彭大海準備肉搏。
彭大海也打出了血性,見竟然有人敢直接貼身尋他,就調轉槍口,一陣掃射,張囂在石頭間輾轉騰挪,躲在石頭後面,不擡頭的舉起右手的手槍迅速的還擊,直到打完所有子彈,然後接着彭大海子彈也打空的間隙,幾個閃身就將近貼到了彭大海面前,他右手一揚扔出手槍,看着彭大海在側身躲槍的瞬間,腰一挺,左手帶着刀鋒就從左至右滑了過來,彭大海急忙將重心拉回來,舉起自動步槍擋住刀鋒,卻不想張囂靠着小腿的力量,原地轉身一個歇步衝拳,側身蹲下一記右拳正好擊打在彭大海的腹部,彭大海瞬間被疼痛打到彎下腰來。
張囂面目猙獰,毫不停頓,彈起身便左右手握緊,準備從上往下將刀插進彭大海的後心,不想卻被一直貓在彭大海身後的耗子哥瞅準了時機,擡槍就是半梭子彈,伴隨着耗子哥握不穩槍的手臂,從彭大海的屁股開始一路斜着上飄到張囂的胸口和腦袋,將白色的腦漿打的從頭髮上炸裂開來,然後就頭一歪,死不瞑目的睜大雙眼倒在了一邊。
“白羽扇”從遠處看見張囂和彭大海兩個人雙雙倒下,嚇得瞬間魂飛魄散,掉頭就往山下逃去,頃刻間,殘存的敵人陣型大亂,跟着白羽扇紛紛開始往後方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