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秦歡正在超市的庫房查點今天運來的貨物清單,有人從外面進來,然後着急忙慌的道,“秦歡,秦歡”。
秦歡回過頭,見是一個超市工作的同事,她出聲問道,“怎麼了?”
同事出聲道,“外面來了好幾個人,說是找你的,但是我看他們好像不是好人”。
秦歡微微皺眉,她放下手中的單子,然後跟着同事一起往外走去。
超市的某一個貨架邊上,站着四個穿着各種襯衫和背心的男人,他們無一例外的,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刺着各種顏色的刺青,加之不怎麼面善的臉,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秦歡走過去,然後出聲道,“請問你們找我什麼事?”
站在中間的,穿着花格子襯衫的男人道,“你就是秦歡?”
秦歡嗯了一聲,男人又道,“那秦正海是你爸吧?”
聽到秦正海的名字,秦歡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不悅,不過她還是點頭道,“是,怎麼了?”
男人出聲道,“是就好,你爸欠了我們一百萬,現在三十天已經過了,利滾利,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你要還給我們三百萬!”
三百萬?!
秦歡眼睛一瞪,微張着嘴,足足愣了五秒,她纔出聲道,“你們是高利貸?我爸去借了你們的錢?!”
打頭的男人出聲回道,“是啊,他借了錢之後就不見了,你是擔保人,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着呢”。
說罷,男人拿出手上的契約書,給秦歡看了一眼,秦歡在那白色的紙上,赫然看到了擔保人的一欄中,填上了她的名字。
腦子嗡的一聲,秦歡出聲道,“我不知道他拿我當擔保人的事”。
男人皺眉道,“這個我們管不着,今天就是最後的還錢日子,你趕緊還錢吧”。
秦歡也皺眉道,“三百萬,我上哪兒弄那麼多錢去?”
男人瞪着秦歡道,“怎麼的?你爸拿了錢跑了,你還想賴賬嗎?!”
秦歡餘光瞥見不遠處已經站着不少的同事,她眼神閃躲,然後道,“借錢的是秦正海,你們找他要去吧,反正我是沒有!”
這麼多年了,從她有意識開始,她爸就賭,賭的傾家蕩產不說,現在還拿她來當賭注,難道他不記得她媽還臥牀在家,還在等着她照顧嗎?!
打頭的男人一看秦歡這麼橫,他也急了,當時就踹了一腳旁邊的貨物架子,然後提高聲音道,“還反了你們了,你說沒錢就沒錢啊,沒錢就算把你賣了也得還!”
貨物架子被他踹的錚錚直顫,上面擺着的東西也是嘩啦響了一聲。
超市的店員都不敢出來,躲在一邊看熱鬧,秦歡皺眉道,“有什麼事情等我下班再說,別動這裡的東西”。
幾個收高利貸的哪裡管這麼多,他們只是生氣秦歡這種態度,當時就急了,打頭的男人道,“今天要不還錢,要不跟我們走,再不然我們就砸了這裡!”
說着,他身邊的兩個小弟就手快的抽出架子上擺放的紅酒,二話不說,哐哐兩聲就摔在了地上。
紅酒瓶子應聲而碎,紅酒濺在了秦歡白色的布鞋上面,她皺起眉頭,倒吸了一口氣。
這時候躲在後面的超市店員,再也不能視若無睹了,尤其是女店長,她忙出來,走到秦歡身邊,然後出聲道,“秦歡啊,私事你就跟他們出去解決吧,不要在店裡破壞公物,你也知道,這裡的東西少了多少,是要大家平攤的”。
秦歡眼睛看着地上流淌的紅酒,刺目的紅,就像是鮮血一般,沉默了幾秒,她出聲道,“從我工資裡面扣吧”。
說罷,她脫下工作服,然後擡眼看向那打頭的男人,出聲道,“我跟你們走”。
幾個男人看了秦歡一眼,然後邁步往外走去。
秦歡轉身回了儲物室,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直到一會兒,她拿着掃帚和畚斗出來,在大家的注視下,默默地把酒瓶碎片都收拾好,這才邁步往門外走去。
幾個男人開着一輛麪包車等着秦歡,秦歡面無表情的上了車,然後車子快速的往街對面駛去。
秦歡不問他們要帶她去哪兒,因爲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秦正海早就要讓她還錢的先例,但是這一次,他乾脆填了她是保單人,這就有些過分了,而是三百萬,她到哪去弄三百萬!
想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般沒錢的都比有錢的橫,所以秦歡才這麼淡定。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了中環的一家非常出名的地下賭場。
幾個男人下了車,然後對秦歡道,“跟我們進來吧”。
秦歡面色無異,直接跟着他們一起進去。
這間三層樓高的建築,上面都是娛樂設施,下面纔是賭場,而那幾個男人帶她來的就是地下。
賭場從來都是最熱鬧的地方,裡面烏煙瘴氣,大家賭的醉生夢死,盯着像是吸了大煙似的黑眼圈,黑白顛倒,想要一下子翻身,但最後十有八九都是死的很慘。
男人帶着秦歡來到一處房間,敲了門之後才進去。
房間有五十多尺的樣子,沙發,牀,電視,一應俱全,此時一個胖胖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麪,一邊看電視。
秦歡身邊的男人,對沙發上的男人道,“浩哥,這就是秦正海的擔保人”。
被叫做浩哥的人擡起頭,本是隨意瞥一眼,但是當他看到秦歡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的愣住,幾秒之後,才笑着道,“呦,還是個好貨色啊!”
秦歡特別討厭這人的眼神,就像她是個貨物是的,可以隨便的標價估量。
看到她眼中赤裸裸的厭惡,浩哥站起身,走到秦歡面前,他出聲道,“怪不得你老爸拿你作擔保,開始我還想着是不是賠了,現在看起來,貌似還能賺一點”。
秦歡皺眉道,“我沒有三百萬”。
浩哥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們會安排你,讓你掙足三百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