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有時候來的就是這般的突然,就像白筱榆之前天天想,傅擎崬什麼時候會突然獸性大發把她推倒,但相安無事這麼些天,今晚倒是自己羊入虎口了。
微睜着朦朧的大眼睛,白筱榆覺得眼前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轉,身上的男人發出低沉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將她拋向高出,她的身體像是一方海中的孤舟,只能依附在他的港灣之中,隨着他而動作。
在認識白筱榆之前,傅擎崬就不是吃素的和尚,雖然他對女人的要求高到左佑和阿元經常嘲笑他可以去出家,但是不可否認,在經歷過白筱榆之後,傅擎崬對其他女人,真的有些食不知味的錯覺,每當他跟其他女人做着此時這般親密的舉動時,腦海中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當年的模樣,她青澀,但卻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一顰一笑,都勾人攝魄。
傅擎崬粗啞着呼吸,黑色的瞳孔被白色的迷霧所籠罩,看不清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睨着身下女人的每一個表情,她微張着紅色的脣瓣,皺着眉頭,臉上帶着飄忽的迷茫。
她無意挑逗他,卻偏偏恰到好處的戳到了他敏感的點。
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傅擎崬什麼都不想想,也什麼都想不起,他化身一隻被欲.望驅使的黑暗惡魔,只想把面前的美味獵物吞噬殆盡。
寬大的Kingsize大牀,白色的被單之上,是兩具契合度超高的身體,蓬鬆的冰島鳥絨被子,一半搭在牀尾,一半散在地上,靜謐的房間之內,只有男人和女人時而發出的曖昧呼吸……
白筱榆是令美女都嫉妒的存在,這一點毋容置疑,她不僅擁有完美的容貌,就連身體都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流連忘返,不能自已,饒是傅擎崬自制力這麼強的人,都有好幾次把持不住,只能稍稍放緩衝刺的速度,以此來調整狀態。
磨人的動作,一直在繼續,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擎崬某一個瞬間,忽然發覺白筱榆有些不對勁兒,他緩緩放慢速度,終至停下,蹙起兩道英挺的濃眉,眉心處立馬聚集起晶瑩的汗珠,傅擎崬黑色的眸子盯着身下的白筱榆,她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上,帶着撩人的紅暈,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臉上的汗,比他還要多,甚至達到順着鼻翼流下來的地步。
傅擎崬的動作已經停住,但白筱榆的眉頭卻一直在緊緊的蹙着,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歡愉,而是痛苦。
傅擎崬心底咯噔一下,莫名的慌張起來,他拍了拍緊密雙眼的白筱榆的臉,然後道,“喂,你怎麼了?”
白筱榆抿着紅脣,牙關緊咬,微微側着頭,一聲不吭。
傅擎崬知道白筱榆不是裝的,他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說話,哪裡不舒服?”
白筱榆側着頭,眼淚就這樣從濃密的睫毛中涌出來,她輕聲的哽咽,似是難受到了極處。
傅擎崬心頭莫名的被擊打了一下,雖然此時自己還在性頭上,但他還是耐着性子,緩緩從她身體中退出來,然後翻身到她身側,打量着她的身體到底有何變化。
白筱榆的身上瞬間輕鬆,她下意識的側過身子,把雙腿合上,然後整個人蜷縮起來。
偌大的牀上,因爲沒有被子,她的身體看起來淡薄的可憐,傅擎崬的眉頭始終沒有緩解,看着她的後背,他沉默半晌,然後伸出手,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他。
白筱榆雙臂護在胸前,只是閉着眼睛流淚,連掙扎和反抗都不再有,她越是這樣,傅擎崬心中的沉悶感就越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臉,傅擎崬出聲道,“你要是不說哪疼,我就自己給你檢查了?”
他的語氣中帶着慣有的威脅,但是細聽之下,卻發現他現在是在逗她。
白筱榆閉着眼睛,紅脣輕啓,很低的聲音道,“胃疼……”
傅擎崬蹙眉道,“胃疼?”
他似乎在考量她這句話中的真實程度。
不過白筱榆是真的胃疼,本來她出門就是去找吃的,沒想到半路被被傅擎崬截住,這一折騰就是一個多小時,開始她因爲緊張忘卻了胃部的感覺,二十分鐘之前,她回過神來,但是疼痛已經十分明顯,強大到足以令她崩潰的地步。
傅擎崬看白筱榆這樣子也不像是說謊,再說她都被他吃幹抹淨了,現在再裝假也沒什麼用,如此想着,傅擎崬看了白筱榆幾眼之後,忽然翻身從她身邊起來,白筱榆感覺到大牀的晃動,也知道傅擎崬邁步下了牀,幾秒之後,身上忽然多了一份輕柔,原來是傅擎崬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罩在了她身上。
傅擎崬穿上浴袍,然後看着白筱榆道,“你身上有藥嗎?”
白筱榆沒有回答。
傅擎崬明顯的不耐煩的道,“你現在長脾氣了是吧?誰給你慣得?”
白筱榆本來就胃疼的難受,委屈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她哽咽着回道,“沒有。”
傅擎崬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女人就是麻煩’。
站在大牀邊,傅擎崬出聲問道,“那你以前胃疼的時候要怎麼辦?”
放是白筱榆從前的性格,她一定賭氣的扭身就走,但是現在她渾身發軟,雙腿也酸的站都站不直,只能縮在被子之中,委屈的道,“你幫我倒一杯溫水吧。”
讓傅擎崬幫她做飯,白筱榆還不想直接找死,能說出這樣的話,怕是已經是挑戰傅擎崬的極限了。
但是讓白筱榆有些意外的,傅擎崬竟然沒有發脾氣,轉身就往外走去,不多時,牀頭櫃處多了一杯溫水,傅擎崬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道,“起來喝吧。”
白筱榆胃疼的直抽搐,她努力的撐起上身,一手拽着被子擋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拿過水杯。
水溫比溫水還要偏熱一點,白筱榆喝得很慢,但是下肚之後,卻覺得這個溫度恰好能夠緩解裡面的疼痛。
傅擎崬去了浴室,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白筱榆已經不在主臥了,牀上只留下一大牀的鳥絨被子,被子掀開,隱約可以看到牀上她躺過的痕跡。
傅擎崬沒說什麼,只是轉身邁步往外走去,他有潔癖,不能在沒換過的牀單上睡覺,所以今晚他只能去隔壁的客臥睡了。
來到客臥之後,傅擎崬躺在牀上,腦中卻還殘留着白筱榆之前的樣子,她在牀上從來不主動,除非是反抗;她也不給反應,除非是實在忍不住。
就她這樣的女人,他不知道她除了漂亮一點之外,還有什麼好的?如果不是他留着她還有用,他真的不會把一個隨時都想殺掉他的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同一時間,白筱榆在隔壁的房間中,窩在被子裡面壓抑着哭聲,她不知道自己是憤怒還是委屈,總之心底的酸澀就像是最強的硫酸一般,在逐漸的腐蝕着她的五臟六腑,她很想要發泄出來。
兩人一牆之隔,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上,白筱榆猛然睜開眼睛,愣了幾秒之後,這纔回過神來,她還要去上班,但是扭頭一看,牆上的表已經顯示,此時是早上九點四十了,她自打在醫院上班之後,還從來沒有這麼晚醒來過的時候,本能的伸手掀開被子,她想也不想的邁步下牀。
就在一隻腳的腳尖觸到地面的瞬間,腿根處傳來的強烈痠痛感,讓白筱榆整個人失重般的跌坐在地上。
白筱榆雙手撐着地面,皺着眉頭,目光所到之處,皆是傅擎崬留給她的玫粉色吻痕,就連大腿處都有。
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畫面,白筱榆的臉騰一下子就紅了。
正在她心情異樣的時候,房間的門把手忽然被人按下,輕微的聲音也足以令白筱榆的神經緊繃,她下意識的擡眼望過去。
門把手動了幾下之後,房門沒有打開,但是白筱榆的心卻緊張了起來,隔了幾秒之後,只聽到鑰匙插入鑰匙孔的聲音,緊接着,房門被人推開。
白筱榆瞪大了眼睛,似是沒想到會有人這樣闖進來。
站在門口的是一身睡袍的傅擎崬,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趴着坐在地上的白筱榆,半晌才語帶譏諷的道,“心情不錯啊,大早上的還練瑜伽。”
白筱榆心情本就不爽,被傅擎崬這麼不冷不熱的一激,她立馬皺眉道,“你進來幹什麼?”
傅擎崬一臉坦然的表情回道,“這是我家,我去哪兒還用向你報備嗎?”
白筱榆美目圓瞪,又想反駁,又無從反駁的樣子。
傅擎崬進來也不是來激怒她的,他淡淡道,“起來就出門做飯,我餓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白筱榆一個人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顆心也涼的差不多了。
怕是她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活了二十一年,有一天自己的生活,會被傅擎崬璀璨的體無完膚。
雙腿像是灌鉛了一樣沉,待到白筱榆穿好衣服來到客廳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