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跟阿輝在屋中待了大半個小時,忽然房門被人猛地推開,秦歡嚇了一跳,她擡眼望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其中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就衝過來,一把將她從牀邊拽起來,力氣大的秦歡直踉蹌。
阿輝也是始料未及,他騰一下子站起身,怒聲道,“你幹什麼?!”
阿輝作勢上前去攔,但是另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卻從後面抱住他。
阿輝瞪眼道,“你們反了是不是?!”
抱着他的男人出聲道,“輝哥,你知不知道這女人揹着我們做了什麼?剛纔阿明醒了一下,他說秦歡拿了他的手機,已經跟外面的人聯繫了……”
阿輝瞬間停止了掙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歡。
另一邊,戴面具的男人揪着秦歡的長髮,強迫她仰着頭,厲聲道,“賤女人,手機呢?你打給誰了?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秦歡的頭皮像是被人揭下來似的疼,她手臂被男人鉗住,只能瞪眼道,“放手!”
男人手上的力氣加大,秦歡疼的眼淚都飈出來,男人大聲道,“我他媽問你話呢,手機呢?!”
秦歡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阿輝一聳,身後的男人鬆開他,阿輝走到秦歡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帶着失落和寒意,一字一句的道,“說,你給誰打電話了?說了什麼?”
秦歡斜眼看着阿輝,她眼中赤.裸.裸的恨意灼傷了他的眼睛。
微微皺眉,阿輝一把拽過秦歡,秦歡的頭髮被扯痛,終是沒忍住叫了一聲。
阿輝一手卡着秦歡的脖頸,瞪大眼睛,沉聲道,“秦歡,我問你話呢!”
秦歡知道他是真的被氣瘋了,被卡着的脖頸火辣辣的疼,她差點背過氣去。
身後的兩個男人見狀,出聲道,“輝哥,我們走吧,這裡不能待了”。
另一個道,“輝哥,這女人認識你,殺了她!”
秦歡瞳孔逐漸渙散,她看着阿輝,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爲阿輝會殺了她。
但阿輝卻不着痕跡的鬆了手上的勁兒,然後出聲道,“你們帶着華子和阿明先走”。
“輝哥,那你呢?”
阿輝出聲道,“她沒見過你們的樣子,你們走吧,不用管我,我留下拿贖金,等我拿到錢再聯繫你們”。
其中一個男人道,“可是輝哥……”
“怎麼?怕我獨吞啊?”
阿輝微微側頭,語氣不屑也不善。
男人馬上噤聲,另一個道,“那輝哥,你保重,我們先走了”。
說罷,他拉着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兩人趕緊轉身出去。
待到人都走了之後,阿輝纔對秦歡道,“你已經告訴他們,讓他們來救你了吧?”
秦歡嗓子處還火辣辣的疼,她眼中露出警惕和驚慌,一眨不眨的看着阿輝,幾乎把他當做了豺狼虎豹。
阿輝伸手覆上秦歡精緻的側臉,輕聲道,“好,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跟我走的話,那我就幫你來測試一下他們的真心,看看他們,到底誰更愛你一點……”
另一邊,傅承爵,葉榕臻和秦正海乘車飛速往jps定位的地點駛來,葉榕臻已經聯繫了臺灣警方,都打點好一切了,務必做到在不傷害秦歡的前提下,把綁架的人抓到。
一路來到倉庫外面十幾米的地方,葉榕臻停下車,傅承爵和秦正海幾乎都是從車上衝出去的。
三人跑着來到倉庫前面,對了一下眼神,因爲怕裡面有詐,所以三人在門前散開,分別找其他的入口進去。
秦正海從倉庫後面的一個側門進去的,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周遭,偌大的一個倉庫,安靜的詭異,她腳步落地無聲,找了半天,纔在衆多的單獨隔間中,發現秦歡。
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正看到秦歡被吊在三米多高的半空,雙手顫着麻繩,腳尖踩着下面的箱子。
秦正海眼睛一瞪,下意識的喊道,“歡歡!”
秦歡瞪大眼睛,像是努力的要說些什麼,但是奈何她嘴上貼着膠布,什麼都說不出來。
秦正海大步跑過來,出聲道,“歡歡,爸來救你!”
秦正海幾步就來到那些疊摞的大箱子下面,他一手攀着箱子的邊緣,一腳踩上去。
“唔唔……唔……”
秦歡瞪大眼睛,努力的朝着秦正海哼哼,秦歡一邊爬一邊道,“歡歡,別怕,爸馬上救你下來……”
三米多的高度,大箱子摞了好幾個,越到上面,箱子越小,能夠站立的面積也越發的狹小,可以要秦正海救下秦歡,他就必須要爬上最高的一個小箱子,才能解開她手上的繩子。
秦歡拼命地向秦正海暗示着什麼,他卻一撲心思在怎麼救她下來,秦歡見他越爬越高,她的眼淚都急的掉下來。
終於,秦正海的雙手扣在了秦歡腳踩的那個小箱子邊緣,他擡眼望着秦歡,脣角露出一抹笑容,秦歡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着,她唔唔的想要說什麼,秦正海徑自道,“歡歡,爸救你……”
秦正海一邊努力的維持平衡,怕秦歡從上面掉下來,一邊又要自己往上爬,待到他好不容易站在了正數第二格的箱子上面,擡腳踏在秦歡踩着的箱子的時候,意外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
第一格的箱子忽然不堪負荷咔嚓一聲,秦正海一頓,秦歡視線模糊。
緊接着,在之後的三秒鐘不到,從第一格的箱子,一直到下面的二三死格箱子,同時破碎,秦正海的身體失重,他本能的抓了把秦歡的腿,但是秦歡現在所有的重量都靠着拴在手腕的麻繩上,如果他吊在她身上,她不跟着他一起掉下去,也會被疼死,所以在不到兩秒的時間中,秦正海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放手。
“唔……”
痛苦的悶哼從秦歡鼻間發出,因爲她眼睜睜的看着秦正海從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去,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一瞬間,她感覺不到自己被吊着的手腕有多疼,她只恨不得能夠跟秦正海一起墜下去。
秦正海掉下去的時候,是後背着地,地上本是掉落一塊向上立着的木條,秦歡看到那木條穿過秦正海的右胸,帶着鮮紅,赫然出現在她眼前,秦歡幾乎吼得撕心裂肺,但是出來的聲音,也就只有悶哼。
秦正海痙攣一般的蜷縮起身體,就像是被擱淺的魚兒一般。
秦歡被懸空吊在高處,她死命的掙扎,手腕被麻繩勒的沁出血絲,她卻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不停地踢着腿,想要下去。
傅承爵推開房門的時候,先是看到被吊在高處的秦歡,他剛要出聲說些什麼,緊接着就看到了地上,躺在一灘血泊中的秦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