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汌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就出現在傅擎崬的別墅前面,正趕上左佑也從後面走過來,看到子汌,左佑挑眉道,“這麼早你過來幹嘛?”
子汌一臉壓抑不住興奮的表情道,“我來看看白筱榆怎麼樣了啊。
左佑皺眉,一副‘你沒事吧’的樣子看着子汌。
子汌瞪着左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忘了昨天,海星花!”
經過子汌這麼一提醒,左佑才恍然大悟。
子汌道,“怎麼樣?白筱榆昨天沒出什麼事嗎?”
左佑道,“我走了,怎麼知道?”
子汌徑自往別墅裡面走,左佑跟在後面。
看到韓嫂,子汌出聲道,“哎,韓嫂。”
韓嫂站定,子汌道,“韓嫂,昨天白小姐沒有什麼事吧?”
韓嫂一臉的迷茫,出聲道,“白小姐怎麼了?”
子汌眼睛一轉,也不多說什麼。
正好這時候從子汌身邊經過一個女傭,女傭站在一邊,出聲道,“我昨晚在樓下值夜,聽到樓上傳來砰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打碎了,剛要上去,就看到少爺衝進去了。”
子汌挑眉道,“是麼?然後呢?”
女傭道,“我在樓梯口等着少爺或是白小姐叫人,但是少爺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叫人了。”
左佑插話道,“你什麼意思?你們少爺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
女傭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趕緊怯怯的點頭道,“我站在樓梯口等了十分鐘就下樓了,後面就不知道了。”
左佑看了眼子汌,然後壓低聲音道,“你搞了什麼?”
子汌一臉不關我事的道,“我搞什麼了,我怎麼知道老大會進去?”
左佑皺眉道,“你埋在花裡面的那東西,對人身體有沒有害啊?”
子汌想了一下,然後道,“就是不大清楚,所以才找人試驗一下啊。”
左佑咻的伸出手,指着子汌,子汌嚇得立馬往後挪了一步。
左佑趕緊往二樓跑去,子汌跟在身後。
到了白筱榆門前,左佑剛要進去,但又覺得不好,於是叫了一個女傭上來,吩咐道,“你進去看看,白小姐昨天一天沒吃飯,我擔心她有事。”
傭人點頭,左佑又道,“哦,對了,白小姐屋中有一盆海星花的盆栽,你順帶拿出來,記着,不要驚醒睡覺的人。”
“是。”
傭人輕手輕腳的打開白筱榆的房門,然後邁步進去。
左佑跟子汌有些着急的在門口等着,但從門口又看不到裡面。
傭人進去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手上還拿着那盆開的鮮豔的海星花。
關上門之後,左佑立馬把那盆花拿起來,然後對傭人道,“白小姐還在睡覺嗎?”
傭人把頭低下,點了下頭。
左佑見她臉色紅了,不由得挑眉道,“屋裡面還有別人在?”
傭人沒法形容她進去之後,看到的那一幕。
偌大的大牀之上,天鵝絨的被子大半都搭在地上,牀邊處,白筱榆側身窩在傅擎崬懷中,而傅擎崬則爲了給她蓋被,自己的大半面身體都露在外面。
傭人乍一看到這幅春光的時候,差點沒嚇得喊出來。
左佑問屋裡面還有沒有人,傭人點頭,傅擎崬還在。
左佑瞥了眼子汌,子汌聳聳肩。
左佑又道,“屋裡面有沒有什麼不對的?”
傭人低着頭道,“白小姐主臥的玻璃碎了。”
左佑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好,你下去吧。”
傭人走後,左佑迫不及待的把手中的盆栽,扔到子汌身上,子汌忙伸手接住從胸前往下滾的盆栽,然後道,“你幹嘛?”
左佑沉着臉道,“還好意思問我幹嘛,你自己幹了什麼你不知道?”
子汌道,“我怎麼了我?”
左佑氣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伸手點了點子汌,然後邁步往樓下走去。
白筱榆的房間中,臥室的玻璃全都碎了,清風順暢無阻的從外面吹進來,加之屋中沒有了海星花,所以空氣很快就變得清澈。
大牀之上,傅擎崬把爲數不多的被子都蓋在了白筱榆身上,緊緊的摟着她,怕她冷,自己則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前面三米的地方就是窗戶,風一吹,他微微皺眉,被凍醒。
頭疼欲裂,傅擎崬覺得自己好像是扛了一夜的麻袋,怎麼會渾身骨頭縫都疼。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那扇沒有玻璃的窗子,傅擎崬呆呆的望着外面的藍天,足足過了半分鐘,這纔回過神來。
鼻間是好聞的熟悉味道,傅擎崬垂目看去,只看到一片栗色的長髮,瞳孔一縮,白筱榆?!
眼睛看了一圈周圍的景物,這分明是白筱榆的房間。
傅擎崬再看一下兩人的姿勢,不用問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發生了什麼……傅擎崬皺眉,怎麼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
正想着,只要聽到懷中傳來一聲很細的輕哼,白筱榆也醒了。
傅擎崬定睛看着白筱榆,白筱榆跟他剛纔的反應是一樣的,先是愣了半分鐘,隨即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好似十秒之後,終是傅擎崬先開口道,“你跟我想的一樣吧,我們爲什麼會在一起?”
白筱榆的心早就因爲太過驚訝,而變得平靜,紅脣輕啓,她開口道,“你在我的房間。”
言外之意,就是傅擎崬的錯,反正她沒有主動去勾引他。
傅擎崬聞言,不由得挑眉道,“這是我的家。”
白筱榆不無意外的如鯁在喉。
傅擎崬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小半面被子,剛要坐起身,但是後腰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白筱榆順勢看去,沒有看到傅擎崬的腰,但卻無意中看到白色被單和牀罩上面的刺目紅色,那是血。
白筱榆眼睛一瞪,下意識的坐起身子。
傅擎崬沉聲道,“不用怕我謀殺你,是我的血。”
白筱榆看向傅擎崬,然後道,“你怎麼了?”
傅擎崬道,“腰。”
白筱榆道,“你轉過去我看看。”
傅擎崬緩緩側過去,給白筱榆露出後背,白筱榆看到他的後背時,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
傅擎崬纏在腰間的紗布早就溼透了,上面暈染着紅色的血,像是現在還溼着的。
傅擎崬那半晌沒等到白筱榆的聲音,不由得道,“你看展覽呢嘛,這麼久?”
白筱榆心裡面說不上什麼感覺,半晌才道,“你腰上的傷口裂開了,出了好多血,叫醫生來包紮一下吧。”
傅擎崬道,“不用麻煩了,你幫我包吧。”
許是傅擎崬的腰上,讓兩人從一個牀上清醒的起來,都沒有覺得絲毫的尷尬。
白筱榆裹着被子,下意識的轉身下牀,但是雙腳一踩在地上,她立馬疼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