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走來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子笑嘻嘻的湊上前:“經理,忙活這麼久,要不要吃個宵夜啊?”
“還吃?這闖入房間搞破壞的罪魁禍首都沒找到,你還想着吃宵夜!還不趕緊上去把房間整理趕緊,然後想想明天怎麼跟老闆解釋吧!”
見他真正憂心起來,服務生端正了態度,規規矩矩的跟在他身後。
怎麼說也是昨天發了燒的病人,這麼折騰下來,還真的是疲憊不堪。再加上藥片中的安眠藥成分,坐上程野的車子沒多久,時舒蔓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可是開車的程野一點都不覺得累,他的大腦正在瘋狂的整理着思緒。
恩德酒店好歹也是四星級,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被人進了房間。再說那房間被弄成那樣,有些略微貴重的護膚品什麼的卻直接被毀了,顯然不是爲財。但如果不是爲財,又會是爲了什麼?
時舒蔓來到北城也不過數月之久,會跟誰結仇?
許多的問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可這一切的源頭正倒在副駕駛位上睡得正香。
總之不管是誰,他都會不遺餘力的保護這個女人。
時舒蔓並沒有睡多久,因爲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等程野提醒,她迷迷糊糊的從包裡摸出手機 ,看也沒看直接接起:“喂~”
略顯慵懶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嬌氣。
“怎麼,吵着你睡覺了?”
電話那頭渾厚的嗓音響起,又傳過來了那熟悉的笑聲。
時舒蔓一下子清醒起來,有些驚喜的叫到:“師傅?”
“是我!”
聽着久違的聲音,邵仲軒一下子想起了以前,他教她精算數據的日子。那時候的她如果沒睡好,也會用這種軟綿綿的聲音和自己說話。
原本迷糊的時舒蔓在確認是自己師傅那一刻,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立即坐正身體,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恭敬。
程野將她所有的表現進收在眼底。心裡有一種陌生的情緒在發酵,那瘋狂增長的速度快的他措手不及。他有些煩躁的打開了車窗,打算吹一吹窗外的冷風。
時舒蔓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此刻跟邵仲軒正在交談。
邵仲軒本想要好好的問一問時舒蔓最近的狀況,但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總是畢恭畢敬、報喜不報憂的慣例,又壓下了心頭的激動。反而問了句:
“你還是住在恩德酒店吧?”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問題,時舒蔓竟然有些心虛的看了程野一眼,然後才面不改色的回答:“恩!”
“這總住在酒店也不是個事!這樣吧,你幫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我們買套房子吧!到時候我帶着小方他們過去也好有個落腳處。”
“師傅,你要來北城?”時舒蔓一聽驚呼起來,聲音裡有着藏不住的喜悅。
程野聽到,眉頭又皺了幾分,眼神更暗了。
“等我把手頭上的工作忙完,我就暫時修整一段時間,去北城看看!”其實他想說的是看看你。但又怕嚇到自己這位小徒弟。
反正來日方長,先支持她完成復仇,以後有的是機會。
“好,我明天就去看看房源,合適的就定下來!”
這幾年她一直跟着邵仲軒工作室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已經沒什麼親人了,所以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不想念他們是不可能的。
所以得知他們準備來北城,是打心眼裡歡喜。
直到掛了電話,時舒蔓臉上的笑意還是沒有消退,旁邊男人酸溜溜的來了一句:“就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了,那可是我師傅,就跟我的親人一樣。你親人來了你不高興啊!”
親人,這個定義好!
程野一聽時舒蔓的話,一下子又活了過來。沒事找話說到:“剛不小心聽到你們在說買房。”
“對啊!”時舒蔓撐着頭,“我師傅想買套房,那樣他和工作室的人來到北城也方便些。”
說完這句話,她好像有些苦惱:“我答應的很爽快,但一時還真沒想到哪個位置合適。”
“這件事交給我吧!邵仲軒的喜好我還是瞭解的,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程野主動將事情攬下來。心裡其實只是不想她這麼操勞。
一想到兩個人也是打過好多次交道了,倒也沒再推脫。乾脆大大方方的說:“那就謝謝你了!”
“時小姐今晚到底要說多少次謝謝啊!”
程野眉一挑,故意調侃她。
“恩,我數數啊~”
時舒蔓說着,還真的正正經經的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
可是沒裝幾秒,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程野跟着她,眼角眉梢也染上了不少笑意。
時舒蔓的去而復返贏得了玲姐的熱烈歡迎。
雖然她倒是很樂意這時小姐和自家先生住到一間房去。但在程野的示意下,還是趕緊安排人將客房收拾妥當。
她明天得安排人去採買一些女性用品。看先生的樣子,這時小姐怕是要在家裡長住了。
安頓好時舒蔓,程野直接去了書房,然後叫來了尹傑。
“偵探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尹傑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誰,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別的倒也沒什麼!就今晚得到一個線索。我們在郊區遇到時小姐的那一天,她是在那邊找一個叫做盛隆鋼材的公司。據消息稱,這個盛隆其實是個黑戶。”
尹傑口中的黑戶就是見不得光,做的不正經生意的意思。
他特意隱瞞了時舒蔓最重要的消息,但也報告了另外一條不痛不癢的。再怎麼說也有一段時間了,不可能一點收穫都沒有!畢竟,程野做事一直是講求效率的。
砸了那麼多錢,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總不可能一無所獲。
程野根本沒注意到尹傑心裡的小九九。
照着尹傑所說,時舒蔓還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在暗地裡進行着。可究竟是什麼呢?
“這樣,你加派人手再去查一查。另外,她住的恩德酒店1208房遭人打砸毀壞,我要知道是誰幹的!”
暫且不管時舒蔓想要做什麼。他只知道,要是有人敢威脅到她的安全,那他決不會放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