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行的小姐想必是您的朋友,不介紹一下嗎?”
程野微笑着搭話,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你好,我是七月的爸爸!”
時舒蔓差點一口氣嗆着自己。這個人真是自己的剋星,八字不合。她都這麼低調的呆在一邊,爲什麼還要關注到她?
七月一聽程野的話,也忍不住一臉狐疑的盯上眼前這位有些奇怪的阿姨,小嘴裡嘟噥着:“阿姨,你也是時阿姨的朋友嗎?可你是哪裡不舒服嗎?爲什麼要遮住臉呢?”
“抱歉啊,如果是什麼特殊原因導致您臉上有傷不方便見人也沒關係的。只是,該不會你喉嚨也受傷了吧?還是你本身說話不太方便?”
程野故意有些驚訝的說着。其實他心裡已經是隱約有了定論。
這身形姿態都跟那人販子相差無幾,只不過這穿着打扮跟之前風格相差太大。
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幹嗎蒙着臉啊?只怕這人販子又做了什麼虧心事,羞於見人了吧。
喜歡演戲嗎,誰不會呢!
時舒蔓這下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程野擺明是嘲笑自己又聾又醜的見不了人,一時怒火攻心,她匆匆丟下一句:“我先出去辦點事!”
然後就像是一隻脫繮的野馬飛快的消失在三人視線當中。
這聲音的憤怒程度和在警局裡教育自己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猜想正確。
程野狐疑的問着餘苗:“時小姐今天是去參加了什麼變裝活動嗎?”
餘苗沒有回答,笑得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彎下腰招呼着小七月:“七月,你吃飯了沒有啊?和阿姨一起進去吃吧!等會,時阿姨也會過來的。”
小七月一聽,兩眼發光:“真的嗎?太好了,我剛好也是跟爸爸一起過來吃飯的。”
“阿姨,我們先進去給時阿姨佔位置吧!”
說着,她軟軟的小手直接拉住餘苗,就興奮的超飯店裡面衝。程野無奈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
如果是平常人看見也就看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那個小七月的爸爸本來就覺得自己圖謀不軌,再看見自己這大變樣的,恐怕會真的以爲自己做的什麼不乾淨的職業。
生怕小七月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可憐的時舒蔓踩着八寸高跟鞋飛奔回酒店,卸妝換衣服。
“已被七月爸爸識破,菜已點,速來。”
手機傳來餘苗的短信,看的時舒蔓一陣窩火,得了,害她白跑一趟。
拿着口紅的手一頓,立馬放下。然後隨便套了條簡潔的花裙子直接出了門。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沒有必要化妝了。反正看不看得進去也是他的事,本人不操心。
“七月,阿姨來了!”
“時阿姨,七月等你好久啦!”
時舒蔓一來,本來規規矩矩坐在程野身邊的小可愛,自動上前抱住她,整個人像是無尾熊一樣,就差掛到她身上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纔是小可愛的媽媽呢!
程野臉色有點不自然,但意外的竟然沒有制止。
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兩口,他似笑非笑的說:“時小姐這動作挺快啊!”
時舒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敢,比不上您的火眼金睛。”
小七月聽得兩隻大眼睛瞪得圓圓的,不解的問着程野:“爸爸,時阿姨是在和你說孫悟空的故事嗎?我記得孫悟空就是火眼金睛的。”
看熱鬧的餘苗一聽,噗嗤一聲茶水噴了出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抽起紙巾擦拭。
程野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回答:“對啊!你不知道,時阿姨還會七十二變呢!那也是孫悟空的絕活!”
“哎,我去看看菜怎麼還沒來。這茶也沒了啊,我去換一壺。”
時舒蔓咬牙切齒的說着,端起茶壺離開了戰地。這人,還真是沒完了,趕緊讓服務員上菜堵住他的嘴。
全程吃瓜看戲的餘苗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倒是覺得有趣的緊。
雖說俗話說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但也說了“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看這兩人分開各自可都是知書達禮的樣子,但只要一見面就掐,還真是對冤家。
歡喜冤家可不就是這個世界上永恆的定律嗎?只可惜,男主已入圍城,自己也就獨自在心裡臆想一下,過過乾癮吧。
菜在時舒蔓的催促下倒是上的很快。原本各自也都忙碌了一上午,所以吃飯的時候到還真的是很和諧。除了兩人爭相給七月夾菜的時候稍有碰撞,其他時間都還是各自吃着自己的。
七月摸着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滿意的說到:“時阿姨,你上次跟我說這裡有好多菜式都很好吃,果然是真的。”
“那是當然了,阿姨怎麼會騙你啊!北城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阿姨可是一清二楚!”
每次看着小七月那純淨的眼神,時舒蔓總是能暫時忘記那些煩躁的世俗事,和她沉浸於童真的樂趣與滿足中。
或許,只有跟小孩子交朋友才能保留自己心裡最後那一點淨土吧!畢竟,大人的世界實在是太複雜了。
“時小姐對北城這麼熟悉,是本地人?”程野突然開了口。
得了,就怕自己是人販子,無時不刻的在套自己的話,查自己的戶口。
“抱歉,讓您失望了。我一直在郯城生活,最近纔來到北城。”
“是我,我是本地人!”餘苗忙舉手示意,“都是我告訴蔓蔓的。”
時舒蔓的身份目前還不合適曝光,所以在這方面她並沒有打算說實話。
程野只是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起身說到:“抱歉,去一下洗手間!”
時舒蔓有些驚愕,就這麼放心把女兒留給她了?這下不怕她是人販子了?
她壞笑着看着七月,努努嘴示意身旁的餘苗,
“苗啊,不如我們趁着七月爸爸離開,把七月偷回家吧?”
拿着紙巾插嘴的七月小朋友一愣,隨即湊上前:“時阿姨,你是不是演戲演上癮了?”
時舒蔓聳聳肩,有些不滿的說:“誰叫你爸爸老是揪着我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