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看了田七大叔一眼,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了他。
知道這藥丸是好東西,田七大叔也不客氣,仰着脖子將藥丸吞了下去。幾個呼吸的功夫,他胸口被庅白抓傷的地方就已經止住了血。
隨後褚博將外衣往上一拉,露出掛在腰上的一圈紙杯大小的金屬罐子:“我帶着這東西不是爲了炸墓,而是用來防身的。”
說罷,他取下其中一個,田七大叔當即伸手奪了過去。
田七大叔將手中的金屬罐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個名堂。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田七大叔將金屬罐子扔給了董胖子。
金屬罐子離開他手的時候,就見褚博和羅四海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尤其是羅四海,他扯着嗓子衝着董胖子叫道:“接好了,千萬別掉在地上。”
董胖子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輕,一愣神的功夫,金屬罐子已經擦着他的指尖掉了下去。
羅四海見狀,當即撲了上來,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雙手抓着金屬罐子舉過頭頂。
看羅四海接住了金屬罐子,褚博長舒一口氣,隨後看着董胖子狠狠地說道:“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害死我們了。”
董胖子撇了撇嘴,不以爲然地說道:“不就是個金屬罐子嘛,至於那麼緊張嗎?”
羅四海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捧着金屬罐子,瞪了董胖子一眼,這才解釋道:“這可是特種部隊專用的手雷,體積小威力大,就這一顆足以把我們幾個炸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我以前在藏區部隊呆過兩年,見過一次這東西。”
董胖子聞言,知道了這東西的厲害,不過卻還依舊嘴硬:“剛纔要不是你嚇我一嗓子,我怎麼可能接不住。再說了,胖爺我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手雷需要拉開保險栓纔會爆炸的。”
我們可沒心思聽董胖子狡辯,當下我小心翼翼地從羅四海手中接過手雷。這東西拿在手上雖然分量不重,但是我依舊感覺沉甸甸的。
我對這類東西一無所知,當下擡頭問羅四海:“這手雷的殺傷範圍有多大?”
羅四海稍加思考,隨後說道:“一般的手雷殺傷半徑大概五六米,不過這種特質手雷必殺範圍大概七八米,加上它爆炸形成的破片多,裡面還裝有預置鋼珠,保守算下來也有十米。”
我回過頭看着先前爆炸留下的凹坑,剛纔我的位置就在那凹坑的邊緣,也就是說只要再偏差半分,我恐怕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當下我回到凹坑旁邊,很快便從地上找到許多爆炸留下的碎片和鋼珠,還有些甚至就落在剛纔我所處位置的旁邊。
我心裡暗自慶幸自己福大命大。
董胖子也跟了過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凹坑,隨後咦了一聲:“那隻大白狗去哪了,不會就這麼被炸死了吧?”
他這一句話算是提醒了我,剛纔爆炸之後那隻大白狗便消失了。要是真的被褚博的手雷給炸死了,就算沒留下全屍,好歹也該有些血肉留在這附近。
“小心點,那畜生還沒死。”褚博提醒我們。
褚博話音未落,就看見他身後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庅白已經到了褚博身後七八米的地方。
褚博好像背後也長着眼睛一樣,回身向後一跳,順手扔出一顆手雷。
就聽轟的一聲,褚博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穩住身子。炸出的凹坑旁邊,庅白呲牙咧嘴的看着他,此時的庅白身上的白毛都已經被烤成了黑色,活像是一直狼狽的雜毛狗。
饒是這樣,庅白的身上卻看不到一點傷痕,看樣子這手雷雖然威力不小,不過依舊傷不到它。
雖然庅白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卻也不敢貿然的再衝過來,想來應該是手雷爆炸的聲音驚到了它。
庅白在距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徘徊了幾分鐘,大概是想明白了那手雷傷不到它,當下壓低身子,作勢又要撲過來。
褚博再一次摸出了一顆手雷,一根手指已經搭在了手雷的
保險栓上。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
這口哨聲聽着並沒有什麼奇異之處,不過庅白卻突然站起身子,一溜煙跑遠了。
“這是什麼情況?”董胖子撓着腦袋問道。
別說他不明白了,我們幾個人也有些發懵。田七大叔皺着眉頭唸叨着:“ 能讓庅白這麼聽話,據我所知應該只有妖僧桑吉能做到。”
聽了田七大叔的話,我腦袋嗡的一聲,愣愣地說道:“大叔,你可別嚇唬我們,難不成妖僧桑吉根本就沒死?”
沒等田七大叔說話,就見褚博搖了搖腦袋:“不對,除了桑吉之外,他的後人應該也能馴服庅白。”
一張人臉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你是說……。”
沒等我說出那人的名字,就見不遠處的幾棵枯樹後面溜溜達達的走出一個人來。
來人身材矮小,背部佝僂着,身上穿着一件黑斗篷,他低着頭,整個頭部都隱沒在斗篷的帽子裡面,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那人在距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庅白溫順的圍着他轉着,似乎和先前那個兇悍的畜生不是一個東西。
褚博看到這人之後皺了皺眉頭,似乎眼前的這個傢伙和他預料中的不是一個人。
來人在原地站了半分鐘,隨後才慢慢擡起頭來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我迎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這纔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那是一張滿是褶皺的臉,好似乾枯的樹皮一般,似乎只要一笑,臉上就要乾裂一般。
饒是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正是我們剛到朗果村的時候,在村口接我們的旦增村長。
旦增村長用他那渾濁的眼睛打量着我們,我被他看的心裡有些發毛,當即避開了他的目光。
好在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就見他的眼睛停在了羅四海身上,喉嚨裡發出乾澀嘶啞的聲音:“羅格更,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打聽桑吉墓的下落,你爲什麼就是不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