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聽老獵戶說過,當年他和沈爺進山的時候遇到雪崩,沈爺被埋在了雪底下。
現在沈爺還活生生的坐在我們面前,可不就是和那些蛤蟆一樣嗎?
董胖子本想試試沈爺教給他的手段,可惜老獵戶已經開始催促我們繼續上路了。畢竟山裡黑的比較早,能夠趕路的時間本就不多。
只可惜路上帶着沈爺這三個累贅實在麻煩,平地上倒還好說,不過一旦要爬雪峰的時候就有問題了。
最後合計之下還是決定給他們三個鬆了繩子,畢竟有拓跋小哥在,量他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半個鐘頭之後,我們終於爬上了這座雪山。據老獵戶所說,這是長白十六峰之一,從這裡可以看到白頭峰。
順着老獵戶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雲霧繚繞中果然有一座山頭直插雲霄。
董胖子已經累得躺在地上舌頭,我也不忍心說他,畢竟中午那半個燒雞他全部給了沈爺他們,自己反倒一口都沒吃。
我在山頭上轉悠着,就見不遠處有一塊聳立起來的大石頭。我走過去,想坐在上面歇歇腳。
等我到跟前才發現,那石頭上有幾個小孔——是彈孔!
很快,我又在這石頭周圍找到了不少彈殼,從彈殼的型號來看,像是滅鼠用的那支槍打出來的。
難不成滅鼠他們到過這裡?
可惜除了這些彈孔和彈殼,我沒有找到其他的痕跡。由於不確定是不是滅鼠他們,我將彈頭收了起來,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天黑之前我們又翻過了一座山頭,在一處避風的山腳下停了下來。
衆人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各自休息了,我和董胖子看天色還早,便四下轉悠着。
“胖子,你說滅鼠他們該不會去的也是白頭峰吧?”
董胖子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明白我爲什麼會這麼問。我把口袋裡的子彈殼拿出來讓他看了一眼。
胖子思量了片刻,隨後說道:“這還不好辦嗎?咱們去問問姓樑的那小子,看看地圖的
事還有誰知道。”
我和胖子來到了暴發戶的帳篷跟前,暴發戶此時正坐在帳篷裡,靠着小火爐和自己的幾個手下鬥地主呢。
暴發戶一看到我們哥倆,當即起身把我們迎了進去。看出我有話要說,他又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支了出去。
確定帳篷裡沒有外人了,我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那張地圖是從哪來的?”
一提起地圖,暴發戶馬上警覺起來:“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我有個朋友也進山尋寶來了,他八成也是奔着地圖上記載的地方去的。我就想問問,地圖上的地方還有什麼人知道?”
暴發戶不假思索地說道:“絕對不可能有別的人知道!”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有些不太相信。
暴發戶突然嘿的一笑:“因爲給我地圖的那個人已經出了意外,後來那地圖就一直在我的手裡。不過在那之前有沒有人看過那張地圖我就不知道了。”
我毫不懷疑他口中的意外是他一手策劃的,畢竟憑他們家的實力,要讓一個人消失很簡單。
看來從暴發戶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我不禁有些失望,正準備和董胖子退出帳篷。
突然,暴發戶對着我笑了笑,然後慢慢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不是寶藏。”
我冷笑一聲,淡淡地回了句:“那你可就猜錯了,我就是爲了那寶藏來的。”
暴發戶臉上的笑意未減,只是不再說話了,目送着我們出了帳篷。我早就看出來這傢伙不像他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城府很深。
前半夜還是我和董胖子守夜,而暴發戶那邊則是墨鏡男和另一個手下看守。
墨鏡男斷了一隻手之後身子一直很虛弱,不知道這哥們兒明明應該好好休息的,爲什麼還這麼拼。
周圍鼾聲一片,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墨鏡男跟他的手下嘀咕了幾句什麼,隨後朝着我和董胖子走了過來。
我當即警惕了地捅了捅董胖子,不過後者卻沒有任何反應。我忍不住看了
他一眼,就見這傢伙竟然坐着睡着了。
墨鏡男手裡提着一個酒瓶子,滿臉堆笑着。他走到我跟前,看了一眼酣睡的董胖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這一笑讓我心裡有些沒底了,這傢伙到底搞什麼鬼?
墨鏡男把酒瓶子塞進我的懷裡:“天兒怪冷的,喝口酒暖暖身子。我們少爺家的高粱酒,外面買都買不到的。”
剛進山的時候暴發戶給我們一人發過一瓶這種酒,雖然我不太懂酒,但也知道這是好東西。
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裡整上這麼一口,簡直是一大美事。
當下我沒有拒絕,把酒瓶子拿在手裡。墨鏡男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酒瓶子,似乎在等着我把這瓶酒喝下去。
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把酒瓶子側拿在手裡,隨後便感覺手上溼漉漉的。
這瓶酒打開過!
知道這瓶酒被做過手腳,我自然不敢喝了,這幫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心裡已經在問候暴發戶他們全家了,但是我卻依舊在努力剋制自己的表情,笑着對墨鏡男說道:“我這人喝不慣冰的,我先捂一下,等熱乎點再喝。”
墨鏡男絲毫沒有懷疑,笑着回到了帳篷那邊。
我把酒瓶打開,稍微倒了點酒在掌心,隨後把手伸到雪狐嘴巴跟前,雪狐聞了聞,隨後舔着我的手,眨眼的功夫便把我掌心的那點酒舔乾淨了。
半分鐘之後,雪狐身子開始打晃了,隨後竟軟綿綿的趴在了地上。我把雪狐抱起來看了看,確定它只是睡着了,這才放下心來。
我把雪狐放回到地面上,又將大半瓶酒倒在地上,隨後舉起酒瓶對着墨鏡男喊道:“替我謝謝你們家少爺。”
這一聲驚醒了我旁邊的董胖子,那傢伙一睜開眼看到我手裡提着酒,當下奪了過去:“小夏哥,你怎麼能趁我睡着偷着喝酒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罷,他仰着脖子一口氣灌下了剩餘的大半瓶酒,我心裡暗罵一聲:胖子,你他孃的可真是個蠢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