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陣幽怨的啜泣聲從我們正前方不遠處傳了過來。
“我沒騙你吧。”董胖子眉飛色舞地說道,也不知道他興奮個什麼勁。
既然出現在這墓塔裡,不是糉子便是鬼物,反正不可能是大活人。只是墓室裡太昏暗,手電筒的電量也耗了大半,光線黯淡了不少。
不管那女人是什麼東西,既然我們要繼續往上走的話肯定是繞不開她的,當下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隨後不約而同地慢慢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幾步,就聽腳下咔吧一聲,我心一沉,知道這是踩到機關了。
不過等了十來秒鐘也沒發現有什麼危險,我奓着膽子慢慢把腳擡了起來。我的右腳剛離開地面,就聽一陣唰唰的響動,墓室的牆壁上齊刷刷燃起幾十團火苗,頃刻間便將昏暗的墓室照的透亮。
敢情我踩到的不過是那些燈奴的開關罷了,確定沒什麼危險,我這才放下心來。
墓室裡格局很簡單,距離我們十幾米的前方地面上擺着一口黑紫色的棺材。
莫非剛纔我們聽到的哭聲是從那口棺材裡傳出來的?
褚博看着那口棺材皺起了眉頭:“狗血淋棺?莫非……。”
沒等他說完,就聽一聲炸響,棺材蓋竟然飛向了空中,隨後重重的砸在地上,當即碎成幾塊。
與棺材一同飛起來的還有幾塊殘缺不全的枯骨,還有一個骷髏甚至滾到了我的腳下,想必這些骨頭先前應該都躺在棺材裡。
顯然這些枯骨並不是棺材裡的主人,因爲光是骷髏便有四五個,還有一些說不上是什麼地方的骨頭。
這些骨頭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殘缺不全的,我低頭看了一眼腳底下的大半個骷髏,頭頂上滿是尖利的壓印。
我還沒有從這突然的變故中緩過神來,就見一雙手從棺材裡伸了出來。我暗道一聲不好,這又是遇到糉子了。
一個女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扭着脖子看了我們一眼,隨後慢慢站了起來。等她走出棺材
之後我才發現這傢伙竟然足有兩米多高,之所以說她是女人,僅僅是因爲她胸前垂着的那兩團腐肉。
她的身體被一層黏糊糊的東西包裹着,五官則全部扭曲錯位,就像是融化重鑄了的銅像一樣。
董胖子呸了一聲,說道:“這他媽還是糉子嗎?長的這麼磕磣。”
雖然距離這個恐怖的女人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她身上那股腐臭味卻已經鑽進了我們幾個人的鼻子裡。
那種味道就像是上百具腐爛發臭的死屍堆在一起暴曬了三天三夜一樣,實在令人噁心。
不過真正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這個女人的肚子,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着,肚子上的皮膚也被撐得只剩下一層薄膜,似乎隨時都會炸開。
糉子也能懷孕?這種事我可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透過她肚子上那層半透明的薄膜,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看這女人的樣子,我簡直不敢想象她會生出來什麼怪物。
這女人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就在我們打算饒過她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淅瀝瀝的流水聲。
順着那聲音瞧去,就見女怪物的下半身正嘩啦啦的流着腥臭的液體。
她低着頭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我注意到她的肚子蠕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鑽出來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這貨是要生了!
也不知道我們幾個是幸運還是倒黴,竟然能親眼看到糉子生孩子這等天下奇觀。
除了我和董胖子之外的其餘三人現在都是滿臉震驚,羅四海更是嚥了一口唾沫,怔怔地說道:“這是……鬼母產子?”
“這就是九子鬼母?”我有些不敢相信。
田七大叔點了點頭:“想不到桑吉竟然能把這種東西弄到墓塔裡,看來我們還真是小瞧他了。”
關於九子鬼母的事我倒是聽說過,據佛經裡記載,這東西又叫鬼子母神,在國外稱之爲河梨帝母。
據說當年摩揭陀國的王舍城有佛出世,震驚全國,國君阿闍世王決定舉行慶賀會。
有一隊五百人在赴會途中遇到一個懷孕的女人,這個女人便隨隊前行,不料途中流產,生命垂危之際五百人竟棄她而去。
這個女人臨死之前發下毒誓,來世要投生王舍城,食盡城中小兒。
後來毒誓果然應驗,女人投生之後瘋狂產子,據說前前後後共哺育了五百個兒女,無一例外全是用城中小兒的血肉餵養。
當下我們幾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一時沒有一個人敢再往前走。
董胖子捅了我一下,低聲說道:“小夏哥,你說這臭婆娘會生出個什麼怪胎?”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廝現在竟然還有心思調侃。
我實在不想看接下來噁心的一幕,當下低聲對其他人說道:“人家女人生孩子的事,咱們幾個大老爺們站在這裡看個什麼勁,要不我們先……。”
誰成想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前方傳來那女人的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是嘩啦一聲,就像是裝滿水的皮球被扎破了一樣。
我擡頭看去,就見一大灘粘稠噁心的液體從那女人的兩腿之間涌了出來。
不僅如此,落在地上的粘液中間似乎還包裹着什麼東西。我定睛看去,竟是幾個模樣可怖的嬰兒。
我粗略一數,粘液中至少有七八個嬰兒。這女人還真是高產,我們草原上最優質的母羊一胎也不會超過四個。
那些嬰兒在粘液中蠕動着,他們的長相我看的不太真切,不過心裡卻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幾秒鐘之後,那些新生兒開始發出尖銳的啼哭聲,這聲音刺耳的簡直能和黑爪子一較高下了。
雖說是嬰兒,不過光聽這叫聲恐怕沒有人敢上前抱抱他們了,甚至就連剛當了孃的恐怖女人竟然也沒有和她的孩兒們親暱的意思。
她反倒是探着腦袋,似乎是在那一大團粘稠的液體中找着什麼。莫非這傢伙出了這一窩怪胎之外還生出了什麼別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