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動不了不是因爲害怕？
藍天，白雲，雪山，構築成一副如畫的風景。
這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人而言，幾乎是只能在影像資料中才能看到的風景，卻切實的存在於地球的某個角落。
柳奇站在這藍天之下，平緩的呼吸帶動着周遭空氣的起伏。
三個月的徒步旅行讓他的狀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風餐露宿之下，他的皮膚狀態並不算好，原本就偏長的頭髮更是散亂的堆成一團。
一身衝鋒衣上帶着各式各樣的劃痕與破損，但相應的，只要他站在那裡，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種寧靜的味道。
此時他的雙腿微微分開，雙臂自然垂下，整個人都彷彿融入了環境，如山石，如勁鬆，連機敏的鳥兒也會毫無戒備的落在他的身邊。
但就在一陣微風吹過之後，他的身體卻猛然由靜轉動。
雙腿微弓發力，腰部扭轉之間，原本垂下的右臂如鞭子一般甩動，對着頭頂的天空揮出一拳。
春日的微風在瞬間停止，一種磅礴的力量直衝天穹。
下一刻，天空的雲，動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師傅！我成功了！”
看到那被自己一拳轟走的雲層，柳奇那世外高人的氣質瞬間破功，隨即腦門上就發出一聲脆響。
“成個【嗶——】！那是風吹走的！沒看見旁邊的雲也跟着走了嗎？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套拳法內力和技巧都只是輔助，重點在於凝練意志！”
馮雪看着這個一拳打出只捲起一股微風的柳奇，無語的搖了搖頭，隨即屈指一彈，柳奇腦門上便再度傳來脆響。
“哎呀！”柳奇捂住腦殼，開始和師傅玩起了日常的你彈我躲。
經過三個月的徒步旅行，柳奇的各項基礎素質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提升，雖然沒學什麼高級功法，但靠着耳力和眼力，他可以捕捉到速度接近機槍的彈指氣彈，而靠着基礎輕功，他也能成功躲避掉大部分的攻擊。
心中暗暗點頭，馮雪左手內力如波紋激盪，遞出一道無形無質，無聲無息的內勁，正在躲避氣彈的柳奇原本輕鬆的臉色驟然緊繃，但還不等他腳下發力，膝蓋便是一軟。
“能察覺到波動彈，硬吃一擊還能站穩，下盤和感知都還不錯，但反應慢了點。”
馮雪嘴角上揚，一邊說着，忽然擡起手臂，柳奇見他擺出架勢，頓時亡魂大冒道：
“師傅，別！不至於！”
“沒什麼不至於的，接招！”
馮雪那在不羈的時尚作用下，顯得滄桑無比的臉上露出了豪邁的大笑，點點星光於他的右臂上凝練，然後在某種力量的引導下，凝聚出一頭虎鯨般的虛影——
“食我殺鯨霸拳口牙！”
“會死！會死啊！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柳奇看着朝自己撲來的“虎鯨”，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瞬間蔓延全身，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被放慢，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柳奇的精神在死亡危機的刺激下，卻反而冷靜下來。
但無論他如何做出催促，他的雙腿卻彷彿生根一般，深深的扎入這片大地，完全沒有半點移動的意思。
“吃了這一招真的會死啊！”親眼見到過馮雪一拳在雨雲中間轟出一個洞的柳奇清楚的知道這招究竟是何等恐怖。
但是哪怕此時他的精神已經在過載運轉，哪怕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慢到了讓他有些想吐的程度，但他的雙腿，仍舊沒有半點移動的意思。
“這傻小子……”馮雪看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雙腿被點穴，正和放慢到龜速的虎鯨大眼瞪小眼的柳奇，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算了，也許把那份武學交給這種笨蛋才更安全吧。”馮雪搖搖頭，擡頭望天，心中的複雜情緒也慢慢發散開來。
雖然一直覺得營銷號吹得有些過分，但真正站在這片藍天下的時候，那種和天地融爲一體的開闊感確實能夠給人一種精神上的洗禮。
“啊對對對。”
對着柳奇發出一聲突兀的應付，藉助小被兒的特性，讓自家徒弟暫時忽略掉對自己的關注，隨即，他便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在這自然風光中，繼續打磨自己的心境。
隨着呼吸漸漸平靜，馮雪於膝前虛握的雙手上出現了一個由猩紅的殺意波動構成的球體，若是將其丟出去，便是傳說中的波動拳。
但馮雪此時卻並未這麼做，他只是維持着心境，分出一縷意識，使它與自己的主意識相互感知，慢慢進入共感狀態，從動轉靜。
達成這一步後，他緩緩將那一縷意識送入殺意波動之中，瞬間，一種狂躁感便自分支意識直衝他的靈臺。
好在這樣的訓練已經進行過許多次，馮雪輕易扛下了第一輪攻擊，但隨着殺意與分支意識的相互沖刷，兩股波動的強度也在同步下降。
早在入藏的那一天，馮雪就成功完成了讓分支意識入靜的訓練，併成功開發出了與【殺意波動】相對的【靜之波動】。
按理來說，達成這一步後，就可以試着將意識送入純粹的【識】中進行浸染了。但在幾次嘗試失敗後，馮雪也意識到了問題——
分支意識在靜下來後，強度就不夠了。
這導致它穿越保護殼之後，侵染速度還不如馮雪自己來的效率。
不過這個成果其實已經不錯了，畢竟送入內部的意識是可以批量“生產”的，只要分出的分支意識夠多，馮雪完全，可以同時浸染幾千份【識】。
但馮雪這人還是有點軸的，並不甘心就弄出這麼一個半成品。
於是，在給帶來的每一顆“骰子”裡都塞進了一個分支意識慢慢浸染後，他便一門心思投入了對意識的打磨之中——
就如通過風洞試驗來優化氣動設計一般，通過【靜之波動】與【殺意波動】的碰撞，來模擬意識的損耗，馮雪正是靠着這種雙向的磨損優化波動結構，提升意識載體的強度與韌性。
不斷的優化與凝練，甚至嘗試給波動拳鍍上一個虎鯨外殼，馮雪這數月的心血之下，意識的凝練倒在其次，反而是讓他的基礎拳法威力提升了不少。
就在寧靜與殺意如往常一般相互交織的時候，馮雪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擡起頭來，尚不等視線聚焦，一聲大喝就在耳邊響起——
“這就是，我，爲了活下去，做出的，掙扎！”
怪談詞條是分世界的，本世界詞條放在別的世界同樣可以使用，而且不會喚醒別的世界的始祖怪談。
用吸血鬼大胸娣舉例，他的【吸血鬼】來自別的世界，他如果來到主世界，仍舊能用吸血鬼的力量，因爲給他提供力量的，和認知現實裡吸血鬼的不是同一批人。
但反過來說，如果他在現實世界也凝聚一個吸血鬼怪談，仍舊需要吞噬主世界的吸血鬼先天怪談才能將其消化。
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將真實世界視作一個個局域網，怪談則好比網絡遊戲，正常情況下，網遊（怪談）只能在自身服務器（認知羣體）所在的局域網（世界）內運行（使用力量）。
但無限城作爲公共垃圾站，接收其他世界垃圾的同時，也讓不同局域網的信息得以交互，就好比一個翻牆軟件。
某種意義上，跨世界使用怪談力量，就好比玩一款服務器在國外的網遊（你懂我說的是什麼）。
至於幻物，則要另外討論——
如果怪談是網遊，那幻物就是單機遊戲，不管轉移到哪個局域網，都不影響它的運行，只會影響版本更新。
就拿絕世武功舉例，在無限城存在的情況下，它能夠與多元宇宙的信息交互，不斷添加新的武學，但如果沒有無限城，它就只能翻出自身數據包裡的武學。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無限城的話，跨世界也無從談起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