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從他身邊經過,他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目光一直落在陸靜臨身上。
陸靜臨看着女人驕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目光才收回來,不經意看到厲晟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裡直打鼓:“晟堯,你怎麼回來了?”
剛剛不是說走了嗎?
這個男人高貴如同神砥,總是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眼底的墨色如同墨汁澆過,語氣淡然,像是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樣:“過來跟你說一聲,晚上結束後,我給你辦慶功宴。”
交待完這句話,他也淡漠轉身離去,陸靜臨心裡卻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再也沒有辦法牢牢的抓住這個人一樣。
在安城音樂廳舉辦的音樂會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天使樂團舉辦的,據說天使樂團歷時三個月的巡演,安城是最後一個城市。
比起剛剛開始並不被看好的巡演,到了最後卻場場爆滿,很多愛慕音樂的人花了很多心思,甚至從別的城市趕過來聽這場音樂盛會。
天使樂團不僅有國內數一數二的指揮,小提琴家,甚至每一場的演出風格都迥然不同,讓每一場盛樂都令人充滿了期待。
時初聽說的時候有點兒興趣,結果一票難求。
今天慕慎西說手裡有票,她想也沒想的跟着過來了。
時初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像是在算計着什麼,直到她突然被人拽進了一間貴賓休息室。
“噠”的一聲,落了鎖,她擡頭看到了一臉陰沉的厲晟堯,他穿雅緻秀挺的西裝,淺色的內襯,領帶像模像樣的拴在脖子上,可惜眼底的暴怒情緒顯得他的心情並不美妙。
看着女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男人劈頭蓋臉的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可以看到男人眼底森然的光,那裡面寫滿了對另一個女人的擔心。
時初推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的笑了一笑:“厲少這是什麼話,難道你能來這裡,我不能來?安城沒有這個規矩吧?”
“時初,靜臨她是你妹妹。”
“所以?”她晃了一下頭,微卷的長髮披肩,有風情的弧度。
時初不願意接受,可她還是從厲晟堯眼底看到了警告,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似乎輕吐了一口氣,才沉沉穩穩的說道:“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不要去找她的麻煩。”
“呵!”她笑了,輕蔑的光在眼底泛開,像是雪山下那一片澄靜的湖,裡面軟軟紋波,卻涼涼一片:“厲少果然是癡情種,當年爲了你的心上人不惜捅我一刀,現在爲了靜臨又這樣威脅我,可你忘了,我時初最是討厭別人威脅我,你不讓我做,我還偏偏要這麼做!”
說完,她一把推開他,然後轉身拉開了門,門外的光影撲進來,女人的身影被勾勒的近乎完美。
她扶住門框,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厲晟堯,我有沒有說過,你這個人特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