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樁事情發生之後,陸榮升爲了保全家族顏面,把時初剔除了陸姓,攆出四九城,從此以後,時初的名字在陸家幾乎成了一種禁忌。
誰都提不得,也沒人敢提。
哪怕如陸朝衍,也不曾挑戰陸榮升的威嚴。
依着時初在安城花名遠播的程度,如果她曾經是陸家四小姐的身份曝光出來,絕對會給陸家添一些負面形象。
陸家聲名顯赫,紅色背景,最忌諱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緋聞。
更何況,現在二哥陸朝衍還面臨着選舉換屆的敏.感時期,哪怕陸靜臨跟時初不和,也絕對不會拿陸家人的前途來做文章。
因爲這幾年,陸靜臨深知一個家族慢慢落敗的箇中滋味。
“四姐,你都不肯承認你是陸家人,現在這麼緊張做什麼,再說了,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也不會拿朝衍哥哥的前途開玩笑,更何況,”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故意頓時了頓,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時初,眼底有一絲鄙夷的味道慢悠悠的勾出來:“這件事情說不定是你做的呢,畢竟比起當一個花名遠播的交際花,你或許更想做一個目中無人的陸四小姐。”
心狠狠一痛,有什麼東西像是細細的繡花針一樣扎遍了全身,她突然揚起手,要朝陸靜臨摑去,但是有人卻更快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身上厚重岑冷的味道傾天撲地一般的襲來,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厲晟堯來了,他的眼睛很深,連同臉色都一併的沉到了眸底。
幽不可測,黑不見底:“陸時初,你又要胡鬧什麼!”
聽聽,他語氣裡的憤怒,彷彿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其實她不過是打了陸靜臨一巴掌,可是陸靜臨卻是準備毀了她的名聲,甚至要毀了哥哥的前程。
她輕輕的勾了勾脣角,卻笑不出來,真的笑不出來,男人的力道根本不知道輕重,彷彿要活生生的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樣。
“我要打陸靜臨,你不是都看到了。”盯着白希的手腕上慢慢浮出來的紅痛,她慢慢的擡起頭,終於看向他:“厲少是不是要替你女朋友還過來?”
她的眼睛終於對上了他的,厲晟堯知道時初一向善於隱藏情緒,可是這會兒她眼底竟然有赤luo裸的挖苦嘲弄,他的心驀地大疼,彷彿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一樣。
厲晟堯的突然出現無異於讓陸靜臨欣喜的,可是男人進來之後從始至終的目光一直落在時初身上,她心底嫉妒的不行,眼睛裡全是楚楚可憐的求助,可卻是爲時初求情:“晟堯,你別怪四姐,是我剛剛說話惹她生氣了。”
“靜臨,你不用爲她說話,剛剛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厲晟堯的目光這才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臉上清晰紅腫的巴掌印,不敢想,時初再一巴掌下來會成什麼樣。
時初推開厲晟堯的胳膊,輕蔑一笑,對上他深沉內斂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我只能說一句,厲先生,您眼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