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辛夷塢】_分節閱讀_15

,幾乎可以把所有女孩子逛街、打扮、交友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相信,她完全可以成爲一名好的醫生。就連紀廷心裡也承認,如果最後能夠留下來的人是莫鬱華,他是完全心服口服的;而莫鬱華也漸漸改變了對紀廷這種出身良好,靠“關係”進入醫院,什麼都有了,所以什麼都不正的人的惡劣印象。

醫院裡,尤其是科室裡有不少的同事爲他們越來越和諧的關係感到驚訝,偶爾也會打趣他們兩句,兩人都不是爲這種事情計較的人,聽見了,也只是付之一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有些人,你完全可以欣賞他(她),但你永遠不會愛上他(她)。

這天,紀廷巡房完畢,正待回到休息室,經過病房的時候,聽到302房虛掩的門裡傳來嚶嚶的哭泣。302房的病人他有印象,是一個患闌尾炎的年輕女孩,貌似家境不錯,獨自住在一個單間裡,早上剛做完的手術。手術是由莫鬱華主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整個手術完成得相當順利,又是微創的刀口,按理來說不至於有多痛苦,正常情況下幾天後她便可以出院,那這樣悲切的哭聲又是緣何而來?醫生的本能讓他試着推開掩着的門朝裡邊看了看,果然是那個女孩,猶穿着手術服在病牀上哭泣,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一身白大褂的莫鬱華站在牀邊,似乎在勸解着什麼,他只聽見,“……你的私事我真的不便多說,我只能告訴你,再這樣下去對傷口的恢復很不利,我勸你以身體爲重,其餘的出院再說。”

看見紀廷推門進來,莫鬱華如蒙大赦,依舊朝着那女孩說道:“我說的話你也許聽不進去,紀醫生的話你應該相信吧?”說完幾步走到門口的紀廷身邊,背對那女孩,頭疼無比地用口型對紀廷說:“幫我哄哄她!”在他們科室裡,紀廷在女病號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不管男女老少,沒有人會討厭一個形象氣質俱佳,性格溫柔又有耐心的年輕男醫生,通常遇到難纏的女病號,同事們都央求他出馬,只要他站在那裡,用他特有的柔和語調耐心開導幾句,一般問題基本上都可以迎刃而解,解決不了的也都可以暫時安撫住。

所以領會了莫鬱華的暗示之後,紀廷隨即挑眉,做了個詢問的表情,莫鬱華繼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跟男朋友分手了。”他當下瞭然,表情略帶爲難,但末了還是換上笑容,朝病牀走去。

第十二章醫生治不好傷心(3)

約摸十來分鐘以後,他才揉着額角回到休息室,莫鬱華早在那裡等候,一見他返來,便問道:“怎麼樣?勸住了嗎?”

紀廷搖頭,“不知道,聽她話裡的意思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事情,不過總算是不哭了,也肯好好休息,我們作爲醫生的職責也盡到了。”

“說得也是,謝謝。”莫鬱華順手給他遞了杯水。

紀廷接過水坐在椅子上,“也挺可憐的,剛做完手術,人還在醫院裡躺着,準備結婚的男朋友說分手就分手。”

“是呀,剛纔她也哭着問我,是不是她哪裡不好,我真沒有辦法告訴她。有些話說出來又太殘忍,其實不愛就是不愛了,你縱有千般好也是沒有用的。”莫鬱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神色也沒來由地有些黯然。

“我想她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不過感情是容不得自己選擇的,也正因爲這樣纔有這麼多的傷心人。”紀廷輕輕抿了口水,“只可惜醫生也治不了傷心……”

兩人聊了幾句,就各自填寫自己的值班日誌,不久,一個小護士驚慌失措地推門進來,“糟了,莫醫生,你302的病人剛纔爬到頂樓天台上,說是要往下跳!你快去看看吧,主任和院長都去了。”

莫鬱華和紀廷交換了一個驚愕的眼神,當即往天台上趕,電梯老按不停,等到他們從3樓好不容易爬上11樓,天台已經被聞訊而來的110封鎖,外沿擠滿了來看熱鬧的病人、家屬及醫護人員,哪裡還看得見裡邊的情況。勉強掙扎着擠進封鎖帶的邊緣,就被維護秩序的110人員攔在外頭。

“不好意思,我是這名病人的負責醫師,她早上剛剛做完一個手術,我想我有必要看看她的情況。”莫鬱華對執勤人員說道。

她看見執勤的負責人跟已經趕到的院領導交談了幾句,然後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人可以進去。

莫鬱華和紀廷走到天台的中央,很快便看見那個女孩,此刻她已經越過了防護欄,站在天台的最邊緣處,頂樓的風吹得她的一頭黑髮亂舞,白色的手術服也在風的作用下鼓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看得旁觀者膽戰心驚。

“李小姐,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做傻事。”莫鬱華不敢走近,怕驚嚇了她,遠遠地朝她喊道。

那女孩一見他們,頓時又痛哭了起來,“紀醫生,你說過的,只要我肯等待,就一定可以等到我要的幸福,可是我等來了什麼,他說他愛的不是我,他不可能會回頭,你們都騙我!”她說着,身體就越往外傾出,紀廷不由替她捏了把汗,只得說,“你的幸福不一定只有那個人可以給呀,爲一個不愛你的人,值得嗎?”

“值不值得?”那女孩邊哭邊笑,“不值得又怎麼樣,難道你的愛就可以收放自如,說不愛就不愛?”

他的確不可以。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豁出去的女孩,紀廷忽然覺得自己的說服是多麼無力。

“跟他們說,讓他來,有些話我要他當面跟我說……還有她,就算我輸了,也要輸得明明白白。”

莫鬱華和紀廷聽懂了她的意思,他們折回天台入口處,對110的工作人員轉達了她的意思,然後撥開人羣離開。他們不是談判專家,只要看到她的病情暫時沒有危險,其餘的,他們無力做什麼。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回了診室,等着看熱鬧的人太多了,不缺他們兩個。如此這番只感覺醫院上下一陣折騰,直到下午下班時分,警車才呼嘯着離去,圍觀的人慢慢散了回來,看來事件終究是得到了解決。

紀廷換下白大褂,洗乾淨手,跟着散去的人羣往醫院外走,一路上還聽見好事的人們在議論剛纔的精彩細節,一個女人在他前面不遠處對另外一個女人說,“天下的事真是無奇不有,醫生、家人、警察、負心的男友,誰都勸不下來,最後怎麼忽然又不想死了?”

另一個女人冷笑道,“我聽說最後那男人的新歡也來了,說是新歡,好像也只是她男朋友一廂情願,還有人說那女的來了之後就說了一句話,‘說了三次以上想死,結果還沒跳下來的一般都是存心找抽的’,說來也怪,她這麼一說,那跳樓的女孩子反倒下來了。”

第十二章醫生治不好傷心(4)

紀廷在她們的笑容中微微搖頭,愛情從來就是個傷人的東西,只有無情的人才可以全身而退。

他看向太陽沉下去的地方,當天黑下去,再亮起來,他的一天又將過去,他曾對那試圖跳樓的女孩說過,只要肯等待,就一定可以等到想要的幸福。然而真的可以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四處都是熱鬧後散場的人羣,穿過落日的餘暉,他遙遙地看到遠處一個背影,高挑而消瘦,除此之外並無特別。紀廷呆呆地駐足了幾秒,然後迅速地跑動,不顧一切追逐那個背影,倉皇中也不知道自己撥開了多少個人,撞到了多少個肩膀,最後他在人羣中茫然四顧,到處都是人,唯獨沒有她。

他不相信這是幻覺,那個背影曾在他夢裡夢外縈繞過無數回,然而他再一次錯過了她。

醫院門口的小廣場並不寬闊,紀廷站在那裡,天已經暗下去,前面不遠處就是這個城市著名的七岔路口,他不知道她會朝哪一個方向離開。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洶涌的人羣,這麼輕易,將一個人完全淹沒在其中。

他停留在原地,明明知道跟丟了她,可還是不甘心離開,唯願她會感覺到他的尋找和等待,去而復返。其實他知道沒有可能,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感應,否則爲什麼那個晚上她遠走高飛,他卻整夜無夢,連痛也未曾有過。

他覺得身上冷似一陣,熱似一陣,不需要用手去拭,也知道額上是薄薄的一層汗,不顧一切的奔跑停止後慢慢在皮膚上冷卻,涼的。

不斷有醫院相熟的人經過,他們有的問,“小紀,你怎麼還在這裡?”有的打趣,“紀廷,等女朋友吧?”還有的乾脆是驚喜地站在他身邊,“紀醫生……”他按捺着焦躁,無懈可擊地朝他們微笑,然後目送他們離開。他真是個好孩子,從小就這樣,大家都喜歡誇他,只有一個人曾經半蹲伏在他的膝邊,一字一句地問,“紀廷,你這樣累不累?”

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人也漸漸稀少,他慢慢地走到燈光也光顧不到的一角,環抱着自己,然後蹲下。沒錯,黑暗有黑暗的好,什麼都可以被掩蓋,就像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背光的角落,少年得志、人人稱讚的紀醫生蜷伏着,如同離羣的惶惑小獸。

尖銳的女聲吟唱在忽然之間響起: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哪一年讓一生改變……

他驚了一下,這纔想起是自己的電話鈴聲,某次午休期間在注射室的小護士那裡聽見的一首歌,莫名的喜歡,便由得那活潑殷勤的女孩子爲他設置爲手機鈴聲。

那首歌鍥而不捨地唱到結束,他才按下了接聽,電話那頭傳來溫婉悅耳的女聲,是止怡,她說,“紀廷哥哥,你好嗎,你那邊天氣怎麼樣,我這裡有些涼意了,如果你那邊也一樣,出去別忘了加件衣服。”

他打起精神,儘量用顯得愉悅一點的聲音與她交談,聽她說她越來越熟練的盲文,說她照料得很好的金魚,還提到她有一次在路上差點被劉季林的車撞到,手裡的魚缸摔得粉碎,雖然他後來賠了她很多條,但還是心痛得不行……

紀廷耐心地聽,“是嗎,這倒有趣。”

止怡畢竟是心思靈巧,竟然還是察覺到他一絲的異樣,“你很忙?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只是等下有個緊急的小手術,止怡,我先掛了,有空再打給你,你自己保重,代我問你父母好……還有,有機會的話,多認識點朋友是好事。”

他掛了電話,雙手支額。你說對了,我真累,止安,只有你知道。可是你在哪裡?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逐條翻找着自己手機的電話簿條目,未果,又匆匆趕回他住的地方,猶如汪洋中漂流的人撿到最後一塊浮木,他管不了那麼多。

第十三章如果我有事,怎麼繼續找你?

直到五天後,紀廷纔在醫院附近街道上的一個小小的茶莊等到了依約而來的陳朗。

兩人微笑地打招呼,坐定後,紀廷禮貌地屏退了茶藝小姐,自己洗茶溫壺,然後給陳朗倒了一杯,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朗笑着拿杯,“你和我們家老頭子一樣,就喜歡這一套,難怪他總在我面前贊你,我就不愛這個。紀廷,我們開門見山,我相信你幾天之內約了我三次,應該不僅僅爲了請我喝茶和寒暄。”

紀廷低下頭續水,“你很忙,能請到你不容易。”

“我想,你到這邊近一年來都沒有找過我,是因爲你知道從我這裡不可能得到你想知道的東西,你畢竟還是個聰明人。”

“我並不聰明,否則我不會爲了你的一句話來到這邊。”

“你在怪我?”

“不,我感激你,所以也請你告訴我我想要的那個答案。”紀廷擡頭看他,面上平靜無瀾。

陳朗用一種估量的眼神看着紀廷,語氣裡是紀廷熟悉的譏誚,“告訴你,爲什麼?給我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她離家整整兩年了,你有沒有想過家裡人是怎樣擔心?一個女孩子單身在外面生活,我需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紀廷的聲音裡有種隱忍的情緒。

“你說謊!如果真的有人在乎她,她現在就不可能一個人漂在外面。”陳朗把杯放下,索性將話說開。

他是知道的,他果然知道她在哪裡,紀廷說不清自己是喜是悲。

“再說,她的家人尚且沒有開口,你憑什麼打聽她的下落?她的鄰居?哈!”陳朗繼續冷笑。

紀廷吸了口氣,“我以什麼身份打聽似乎與閣下無關。”

“當然有關。”陳朗挑眉,神色間的暗示和挑釁再明顯不過。

紀廷終於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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