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雪之淚
“那個女人自以爲是誰啊！哼！”小蘭很不忿。
齊牧白沒有說話，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似乎他自來到花燈街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小凡注意到了，捅了捅小蘭，“齊老他……”
“噓！齊老是想起了自己的伴侶—神醫舞薰仙子。”
“舞薰仙子？她是誰哦？”小無塵問道。
“聽說二十多年前，齊老跟舞薰仙子就是在花燈節當天相識的，齊老掌握無上醫術，被人稱作鬼醫，舞薰仙子又是當世神醫，救人無數，二人初次見面便如見千年知音，從此二人共同研究醫術，可惜好景不長，舞薰仙子是四大家族雪家之人，而齊老是我們無家的人，兩家自古是仇家，在幾年前舞薰仙子死了，因此齊老……”
“噓！”小凡提醒到，因爲齊牧白此時停了下來，小蘭以爲發現他們幾個交頭接耳，誰知齊牧白就這麼站着看着前方。前方一位青衣女子在丫鬟的陪同下正在買一盞花燈。
齊牧白突然衝上前，“薰兒！！！”
青衣女子被齊牧白抓住了手，嚇到了，回頭一看是個亂糟糟的男人，女子有些尷尬，“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蘭他們也都是一呆，慢慢地走了過去，而這時的齊牧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你是什麼人？抓我家小姐幹嘛！”旁邊的小丫鬟急了，“快來人啊！抓色鬼啊！”
齊牧白立即轉醒，看見自己還死死地抓着青衣女子手臂，連忙鬆開道歉，“抱歉，抱歉，在下不是色鬼，是在下認錯人了。”
“認錯人？你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那些公子少爺都不敢碰，你這個糟老頭好大的膽子！”丫鬟護主心切。
小無塵見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嘻嘻一笑，古靈精怪的，悄悄地跑開了，小蘭小凡也不停地爲齊牧白開脫，雖然此地乃無家地界，但由於無家的老爺子去世，來了許多亂界高手，畢竟無老爺子在亂界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就算與無家有仇的出於這一點也不得不跑一趟。
“小青！你住嘴！”青衣女子喝退自己的丫鬟，“對不起，小女子管教不當，讓閣下見笑了。大家都散開吧，只是認錯人了而已。小青，咱們走吧。”
“爲什麼不教訓那個輕薄小姐的臭男人啊？”在街道上那個丫鬟問道。
“此地是無家的地盤，我們不能惹事，再說那個人可是亂界中的……好了，別再給我惹事了。”青衣女子微笑道，而後朝大街走去。
“不好了！齊老，公子不見了！！！”小蘭急忙道。
齊牧白四周望了望，心中頓時一驚，小無塵可是剛剛從閻王那裡救出來啊，若又出了事他們這些人可就完了！
“還愣着幹嘛，趕快給我找！！！”
小無塵手裡晃着從齊牧白身上摘下的令牌，自由自在的閒蕩，“哼！臭老頭，叫你欺負我！纔不和你一起呢！”他跑了起來，從人羣中鑽來鑽去，將齊牧白他們不知甩多遠了，他才停下來。
這裡是一片開闊的草地，人很少，在街道上是十分嘲雜的，而這裡卻十分寧靜，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流靜靜地流淌着。
“咦？”一個小女孩兒出現在小無塵視線中，就在河邊那裡，一身潔白似雪，她一個人蹲在河岸邊，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顯得非常孤獨寂寞，小無塵走近了些，發現她在哭泣，淚水“嘀嗒嘀嗒”地掉入河水中。
“你爲什麼哭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小無塵來到她身旁坐下，偏頭望着她。
小女孩轉過頭來，“呀！是你！白雪妹妹！”小無塵一下就認出了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
小女孩見是小無塵也很吃驚，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想孃親了。嗚嗚嗚……”
眼看着小女孩越哭越傷心，小無塵孃親每次都是幫自己擦眼淚並安慰自己的，他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幫她擦淚水，還不停地安慰道：“別哭，別哭，你哭了我也要哭了。”
“你哭什麼？”小女孩抽泣道。
“白雪妹妹你就不要哭嘛，你哭那麼大聲，那個老頭會聽見的，聽見了我又會被捉回去的。”
小女孩停了下來，自己擦乾淚水，兩個大眼睛水靈靈的，“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你不哭了我就告訴你！”
“我沒哭了啊，誰要捉你呀？”
“就是上次那個一身藥臭味的糟老頭啊！”
“我聽大娘說過，那個人叫什麼鬼醫，他很壞嗎？”
“當然壞！天天給我灌難喝的藥水。對了，你說你想你孃親了，難道你也是自己跑出來的？”
小女孩搖了搖頭，慢慢的把頭低了下去，“我自己的孃親不在了，從我一出生他們說就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雖然大娘對我很好，但是我真的好想見我自己的孃親。”
小無塵對天空看了看，故作思考的樣子，“那你告訴你父親叫他幫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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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總是罵我沒用，只知道哭，這次就是因爲父親罵我，我才跑出來的。”
“是這樣啊，我父親也經常罵我，孃親說父親這樣是對我好呢，所以你也別傷心了，來！我們去放河燈玩兒吧，聽娘說放河燈可以許願，那樣你就可以開心啦。”
“可是我沒有錢……”
“我也沒有，不過我有這個！嘻嘻！”小無塵拿出齊牧白的令牌，“我們拿這個換河燈吧，走吧。”
小無塵抓起小女孩的手跑向大街，“白雪妹妹，我叫無塵，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十分害羞看着小無塵牽着自己的手，支支吾吾的，“嗯…嗯！我知道的，上次你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但是我不能說我的名字，父親不讓我給外人說。”
“那我就叫你白雪妹妹吧。”
到達大街後，兩個小身影來到一家賣河燈的店門前，“老闆，我們要兩個河燈！”
老闆看了看小無塵跟小女孩，準備趕走他們兩個呢，結果小無塵直接遞出了那枚令牌，老闆接過令牌跟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無家家族中頂級的身份令牌啊！
“老闆！我們的河燈呢！”小無塵氣呼呼地再次強調道。
“啊？小顧客您等等，馬上，馬上……”老闆急忙從店門上摘下兩個遞給他們。
小無塵他們拿到了河燈高興的不得了，興沖沖地跑向之前的地方。
……“你怎麼了？兩個小屁孩兒也嚇得直流汗水？瞧你那熊樣！”老闆娘不耐煩地罵道。
“你知道什麼！你看這是什麼？這可是無家高層人員的獨特令牌，怎麼會在兩個娃娃手上呢？趕緊上報！這若是私藏的話會有殺身之禍的！”
……“白雪妹妹，你小心點，別摔進河裡了！”
“嗯，我會小心的。”兩個小孩子捧着河燈慢慢地放入河裡，看着兩盞河燈悠悠地隨水漂流，心裡各自祝福着。
“白雪妹妹，你許了什麼願望呀？”
“我…我不告訴你！”
小無塵撓了撓頭，憨憨地笑了笑，“好像是呢，孃親說過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那好吧，我也不說，嘻嘻。”
“嘻嘻……”兩個人都笑了，小女孩看着天真活潑的小無塵，心裡最深處的孤獨與陰影像似瞬間被融化了不少！也忘卻了原來的不快。
……“小雪，你原來在這啊！可讓我好找。”遠處一名美婦人出現了。
“大娘！……對不起，我不該生爹爹的氣……”
“傻孩子，跟我回去吧，……嗯？他是？”瞬間，她神色一凝！
“大娘！求你不要傷害他，他是我的朋友，好不好？”小女孩伸開雙手護在小無塵身前。
雪霜娥朝草地後面一處看了看，“呵呵…你這丫頭，大娘想傷害他也不敢呢，乖，跟我回去吧，你父親已經很擔心你了。”
小女孩被帶走了，她一步一回頭，想對小無塵說聲謝謝，可是因爲害羞而不敢。
“少主，玩也玩兒夠了，該跟老朽去見家主跟夫人了吧？”齊牧白站在草地後面說道。
“哼哼！臭老頭，我要告訴父親說你欺負大街上的姐姐！”
齊牧白聽了一頭黑線，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