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一個白髮年紀輕輕就成爲王者!這個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瞬間席捲整個全國,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往南國邊境這邊慕名趕來。
當天角鬥場,自白一戰昏迷後,數名老者紛紛出現在白身旁,令段家和秦家那些想對白出手的人無可奈何,這些老者有開角鬥場的名宿也有南宮家的客卿。
如今白一戰出名,令南國這邊各大勢力眼紅,都巴不得納入自家陣營,所以紛紛向白示好。
“有老夫在此!我看誰敢動他!”南宮家的七叔直接來到白身前,與段家一位王者境老者對峙着。
“允兒,帶着他回去吧。”南宮家七叔直接放出王者境修爲,這次角鬥場比賽來了不少老東西,他不想有意外發生,對於白這個年輕人他勢在必得。
轟隆隆……
角鬥場在塌陷,大部分人在逃命,只有那些強者在對峙,這很明顯是一次勢力站位。主要以南宮家與段家這兩大家族爲首,後面的就是那些支持這兩家的勢力及強者。
“嘿!沒想到角鬥場那老東西這次選擇了南宮家。”角鬥場首席位置是秦家的人,那位秦家少爺淡了淡地說了句,轉而將目光投向昏迷中的白,眼神帶着不悅。
“哼!我們也走!”秦家少爺帶着秦家沒有參與這些小打小鬧直接離場而去。
……
直到第二天,外界依然沸沸騰騰的消息滿天飛,不過這一切都與白無關了,白被帶回南宮家還沒有醒過來,南宮允兒親自守着白。
“小玥!小玥!小玥!……”
昏迷中,白總是重複喊着一個人名,弄得滿頭大汗,南宮允兒不耐其煩爲他擦拭着額頭,心頭卻不知不覺泛起一絲醋意。
“你說你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多少秘密呀?少年白頭、冷血無情、一身多道、詭異雙眸、練氣天才,真想一件一件都弄明白。”
南宮允兒靜靜地看着昏睡中的白,現在才發覺眼前這個白髮男子其實長得蠻俊俏,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諳的眼底充滿了孤寂,銀白的長髮,散在耳邊,那對劍眉隱約間散發着殺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菱角分明的冷俊;坐在他身旁彷彿一股冰涼的氣息圍繞着。
南宮允兒輕輕拂開白額前的銀髮,慢慢朝着他的薄脣親去……
“咯吱!”
突然門從外面被一推而開,南宮允兒慌亂之中一下把鋪蓋直接往白頭上一蓋。
“七叔!您怎麼進門也不敲下門啊?”南宮允兒埋怨地說道。
老者頓在門口有點懵,這本來就屬他的院子,以免白髮生意外才安排到這裡的,以往進門哪用敲門啊。
“這……喔!對了,家主正向這邊趕來,我來一是告訴你一聲,二是想看看那位年輕人的傷勢……”
老者定睛看去,發現白矇頭蓋臉地躺在牀上,吃了一驚:“他這是……死了?”
南宮允兒俏臉微紅,嬌嗔道:“七叔!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只是看他太冷了嘛。”
“太冷了?”老者滿是皺紋的臉頰抽了抽,心想:太冷也沒必要把人帶頭全給蓋住吧,這樣沒死也得被你給悶死了!
“我……”南宮允兒還想解釋。
“小玥!”
突然白從夢中驚醒,騰地一下坐立起來。
“七叔你看,他醒了!”南宮允兒開心地笑道,立馬走過來幫他擦下汗水。
“謝了,我自己來吧!”白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
老者滿臉微笑看着白,“小夥子不錯!既然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老者很識趣退出去了。
南宮允兒看着醒來的白,心中着實開心,可以說這一次白的表現已經徹徹底底改變了南宮允兒對自己的看法。
“白無塵,你這次算是給我們南宮家立了大功呢,打贏這次比賽,之前你我定下的一百場勝利算你幫我完成了!”
“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天天在生死邊緣冒險,我父親會親自安排你一個要職,讓你身份地位都遠高常人。”
南宮允兒喋喋不休,白很多都沒聽進去,聽到她父親這才反問一句:“你父親會來?”
“嗯嗯!對呀!正在路上了,我大伯都已經率先到了,如今正在府邸休息,所以你不必擔心有人暗殺你。”
白麪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開始謀算起來。
“對了,你剛剛在夢裡一直喊着一個女孩兒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小玥’來着,她是誰呀?”
白看了一眼南宮允兒,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調息身體,他剛突破王者境就經歷一場生死大戰,境界相當不穩定!
“你怎麼不說話呀,她是你喜歡的女孩兒嗎?長得漂亮嗎?我跟她比誰更漂亮?……”
“南宮少宮主,我需要穩定境界,希望你迴避一下,謝了!”
南宮允兒意猶未盡,可是想到當日白的傷勢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好好養傷,等你痊癒我父親估計也到了,到時候族中會舉行一個聚會,我帶你一起去瞧瞧。”
……
入夜,調息中的白終於睜開了雙眼,可是下一刻突然吐出一口血。
“那部天胎功法突破了王境,我體內數種功法失去了平衡,根本無法穩定修爲……咳……”
“不行!角鬥場裡看到的分明是她,爲什麼她會被人挾持來到這南國?我必須儘快找到她!”
他看了看周圍,留下一封書信,“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雖然你說一百場勝利達成,可實際上我並未完成約定,我從來都是說道做到,當你今後遇到危險,我可以爲你出一次手。”
說完,他強行壓制自身元氣防止亂竄,一陣風從窗口離去。
南宮府邸後院,一個白髮蒼蒼老者突然睜開雙眼,他正是南宮允兒說的那位大伯。
白一路飛逃,踩着那無名步法速度奇快,轉眼就來到了南國邊境的一座小鎮。
“帶着一個武功全無的女子,他們應該走不遠。”
白在這個不大的小鎮裡飛來跳去,只爲搜尋歃血盟那羣人的蹤跡。
在集市街道,終於發現了歃血盟的線索,他跟隨着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一路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棧。
白站在客棧房頂,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這下就能夠確定他們所挾持的女子也在此處。
拿出那副鬼臉面具,他悄然無息地隱蔽在黑暗中,準備隨時動手。
客棧二樓,一間閣房中,一名國色天香的女子正準備寬衣入睡,衣裙剛脫了一半,一股寒風襲來,這才發覺窗戶未關,她趕緊起身去關窗戶。
“啊!”可是她剛到窗前,一股更大的怪風將她嚇地用衣袖擋住了眼睛。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呀?”她撓了撓腦袋,趕緊把窗戶給關上了。
可她剛一轉身……
“啊!唔……”一個帶鬼臉面具的男人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我是來救你離開的。”
白假裝沙啞的音調說道。
女子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而且被這詭異男子摟着,臉頰瞬間紅到了脖頸,瘋狂掙扎着。
白似乎也發現了不雅之處,將牀上的衣裙吸到手中,“趕緊穿上,他們要來了!”
女子覺得眼前男子應該沒有惡意,這才放鬆,待她穿上衣裙,白二話不說直接摟着她的細腰,打開窗子就跳了下去。
白摟着女子飛行了一段路程,找到之前準備好的快馬,一躍而上,絕塵而去。
“不好了!她逃走了!”
“追!”
……
一夜的路程,快馬一刻不停息,直奔中州。
“那……那個……”女子坐在白前面,被他抱着,羞答答地說道,“謝謝你救我,恩人,還沒問你……”
“名字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就行了。”沙啞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些癢癢的。
女子這次更不好意思了,“恩……恩人,小女子已經有婚約了,這樣……這樣不好……”
對於她的婚約,白自然是知道,因爲婚約的另一人就是他,這是他們兒時就已經定好了,如果不是那血流之夜,二人或許連孩子都有了。
“籲!”白拉住了馬,女子以爲白聽懂了自己的話語,可接下來白說道:“坐穩了,有追兵趕來了!”
“駕!”狠狠抽了一下馬。
女子發現這個男人抱着自己更緊了,爲了清白掙扎起來,帶着哭腔:“你放我下來……我現在自己可以逃走了……”
白沒管她多說什麼,眼前突然殺出一隊人馬,他立馬拉住了馬。
是南宮家的人,爲首的便是那位南宮家大伯,還有七叔以及另一位王者境高手。
“我南宮允兒待你不薄,你竟然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叛逃我南宮家,你太令我失望了!”
南宮允兒從後面走了出來,恨恨地看向摟着那位國色天香的女子。
前有惡虎,後有追兵,白清楚必須迅速擺脫這些人。
抱起女子,他放棄馬匹,靠那無名步法以及詭異的瞳術擺脫。
“抓緊我!”
“夢魘之瞳!”
白的雙眸下一刻變成了淡紫色,猛然朝前看去,一股詭異之力覆蓋而去。
“走!”
白拉着女子,踩着無名步法迅速逃離!
“不好!是幻術!”南宮家那位大伯修爲最高,最先發覺自己的人中了幻術,可是當衆人都醒悟過來,眼前只剩下那匹黑馬。
“追!”
一路上,白遇到了幾路人馬,先是南宮家,接着又是秦家的人。
“好小子,竟然得罪我秦家,找死!”
白冒着修爲不穩和逆轉,一番血戰,才帶着女子逃離,可是哪裡知道前面又中了歃血盟的圈套。
“你自己趕緊逃吧……不用管我。”女子這一路看見白拼死拼活救她,全身是傷,心中很是難過。
“雷動九天!殺!”
“陰陽逆轉!”
“以吾之血,祭奠!”
……
白一路血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這些日子一直在片刻不停地逃命,還好南國當殺手時掙了些錢財,不過他們每經過一處集鎮都不會待久,隨便吃點東西就上路了。加之後面的追兵也被白那種瘋狂給嚇住了,折損了不少人,甚至後來南宮家的人都放棄了追殺。
“你這是何必呢?他們主要是爲了我,你沒必要爲了我……”女子看着全身染血的白,聲音柔柔地說道。
“快到中州了,過了南國界他們不敢肆意追殺,放心,我會將你安全送回的。”
“走!”
經過荒漠,跨過草地,他一路拖着疲倦的身子血戰南國之人,終於在白即將要倒下時,到達了中州地帶。
這裡是一片灌木林地,獨有一顆大樹下,女子照顧着身受重傷的白,爲了給他止血,她撕碎了自己的衣裙。
這一次的大逃亡,是白人生以來最艱辛日子,他的修爲境界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就像那佈滿裂縫的玻璃,隨時都會破裂!
白看着靜靜照顧自己的女子,慢慢地竟睡了過去,他太累了,從無家可歸開始就是他獨自一人在外生存,這次有着那位女子陪在他身邊,他睡得很香。
女子就是他的表妹,辰家的千金三小姐——辰玥。
“你到底是誰呢?爲什麼要這般……”辰玥看着睡夢中的白喃喃自語,心中內疚不已。
慢慢地,辰玥伸出玉手碰到了白那副鬼臉面具,她很好奇究竟是誰會對她如此這般。
就在面具揭開的那一刻,辰玥呆住了,她清楚地記得這個人就是當日角鬥場令她心緒不寧的白髮男子!
可是今天這般近距離觀看,這讓她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慢慢地,白在角鬥場打鬥的身影與她幼時那個思念無比的小男孩重合。
“嘩啦!”
辰玥手中的鬼臉面具突然掉落在地,在無數蟲鳴聲中卻顯得無比清晰。
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兒上,流出了兩行清流,沒有哭泣的聲音,卻又勝有聲,彷彿這十多年來的心事全都傾瀉而出,傷感、心痛、激動、高興各種情感浮上心頭,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她輕輕撫摸着白那長長銀髮,無聲的哭泣,輕聲耳語:“塵哥哥,十多年過去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