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不辭而別,他直接朝南臺峰而去了,他要取回自己的一些東西,尤其是那柄殘劍!別人不知底細,但是白清楚那柄殘劍必有天大的來頭!
如今的白,心如死灰,不知何爲恐懼,再加上修爲精進,就是走在莽荒大山之間,聽見兇獸咆哮也無所畏懼。遙想過去,與阿言一起穿越雪山和衆多深山老林時還十分小心翼翼,不得不成羣結隊。
一路飛馳,不到三日就來到了南臺峰下。望着如一把巨劍直插雲霄的南臺峰,半山腰就被雲煙纏繞,山上雖然樹木花草沒有其餘七峰茂盛繁多,但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回想當初,爲了進終南山,爲了成爲南山弟子,他想盡辦法,最後以“餘江”這個身份進入了南山,從此成爲了一名修仙者。來到南臺峰,雖然所有人都議論南臺最落後,可是他的兩位師兄卻對自己如親人,十分照顧,讓他孤獨的心似乎有了一個家的感覺。
歪歪扭扭的道路,他一步一步走在石子路上,一陣陣暖暖的春風吹過,吹起了他那一縷縷銀髮,一身黑衣長袍略微顯大,也隨風飄動着。
來到了南臺峰頂,他回到大師兄爲自己建地居所,推開了房門。
“咯吱!”
房間裡雖有些灰塵,但是收拾的很好,很顯然阿言很重視這間小房子,白走進自己的房間,除了疊地好好的被子,在一旁的櫃子上還放好了一個包裹和用布包着的殘劍。
這一切沒想到阿言都爲自己準備好了!
白背起包裹,拿起殘劍。
“阿言……”屋裡有個小偏房,那是以前阿言的房間,白掀開門簾走了進去,房裡收拾的一樣很整潔,牀上放着一件衣裙,記得那是初次遇到阿言爲她買的。
白拿起她的衣裙,發呆良久,“當初說好了我會帶着你逃出去,出去以後找齊牧白治好你的啞症……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也走了……如今又只剩下我獨自一人……”以前天真地認爲自己已經習慣了孤獨,可是一旦失去,心裡卻又十分寒冷,渴望有人溫暖,被人關心……曾經阿言總是表達是白救了她,解脫了她,可是現在呢?阿言死了,自己卻如同行屍走肉活着,究竟是誰解脫了誰?
白不再發呆,臉色一冷,抓着那件衣裙的右手突然握緊,一股黑色火焰燃了起來,他轉身準備離去,在經過牀鋪時他發現在疊好的被子上有一塊爛布,布上有幾個洞。
白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有一個鬼跟着……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這似乎是阿言想對白要說的,可是爲什麼選擇放在這間房子,如果白沒進來不就看不到了嗎,還有爲什麼這句話不全,其中有一部分被刻意毀了。
如今的南臺峰更加冷清,大師兄失蹤,胖子師兄死了,峰主整日都在宗聖宮那邊處理宗主之位的事情,現在的南臺峰算是徹徹底底地荒廢了。最後看了一眼跟阿言住過的房子,白彈出一指那種黑色火焰,轉身離去。
在他背後房子被熊熊大火慢慢覆蓋……
“阿言、小明師姐,我爲你們報仇去了,一定會將尹無雙的人頭帶回!讓你們在下面能夠安息。”
途經南臺峰附近那個村莊時,白偶然撞見了幾個外界魔道之人,在這個死村中,那幾個人似乎在追殺什麼人。
“站住!哪裡來的小娃娃?”數人看見穿着黑袍用帽子蓋着頭的白,立馬統統拔出了武器,露出殺意。
然而白不緊不慢地解開殘劍上的布條,“殘月,有些日子沒飲血了吧……”
嗡!似乎迴應主人的話語,殘月劍鋒一震。
“殺!”白露出滿頭銀髮,眼神奇冷無比。
滿頭銀髮的少年!幾人頓時嚇了一跳,“你……啊!啊!”
數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一一斃命,他們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少年出手竟如此心狠手辣,招招要命!
“你……你究竟是何人?”剩下最後一人,他雙腿發軟,尤其看到對面那名少年的雙眼時,那種寒意冷到了他心底深處!無盡的絕望向他全身襲來。
白想了解尹無雙的去向問道:“你們追殺的是誰?可知道尹無雙?”
那人直哆嗦不敢看白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回答道:“我……我們只是在追殺一個女娃娃,那個……尹無雙有我們郎君大人親自追殺……他曾在那邊出現過……”他哆哆嗦嗦地指向一個方位。
“喔!”白十分冷淡的迴應。
“噗!”手起劍落,一眨眼對方就身首異處了。
轉身離去,現在對於白來說,似乎任何東西都難以讓他的心起一絲波瀾,經歷使他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無情。
牆角一名少女看見了白,在白即將要離去的那一刻,她突然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白。
“小白!嗚嗚嗚!”女孩一撲上來就哇哇大哭起來。
白被緊緊地抱着,隨之一股幽幽的蘭花香襲來。
“真的是你嗎?小白?”雪卿稍稍擡起埋在白胸前的小腦袋,雙目含情,這一個月了,她一直沒有放棄追尋白的下落。
雪卿突然看見白的黑袍帽子裡露出的一縷銀髮,揭開他的帽子,滿頭銀髮!
“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淚水又情不自禁往下流,雪卿的玉手緊緊地握着一縷銀髮,心很疼很疼,“都怪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嗚嗚……”
白靜靜地看着雪卿再次緊緊地抱着他,他不知道其實看見雪卿時,自己心裡突然感到很開心,只是不知如何表達。
良久,他僵硬的說道:“雪卿……能見到你真好,還以爲你……”
雪卿揉了揉紅紅的雙眼,略微尷尬的鬆開白的身體,小臉蛋泛起桃紅,退到一旁不停地絞手指,聲音小小的講述自己的經歷。
“……有一位絕世強者救了我,但是從他的聲音我聽不出是男是女,他還說願意傳授我絕頂功法。後來他似乎有事去了,就跟我分開了。”
“絕世強者?現在南山上最強的也只有……難道是南山八峰之主的其中一位?”
雪卿搖了搖小腦袋,“在他眼中似乎完全沒把南山八峰之主放在眼裡……不對,他好像把整個南山都沒放在眼裡……雪卿不知道這是他故意託大還是……”
白想了想說道:“如果真像他說的那麼強,那當真就是絕世強者!你能拜他爲師或許是天大的機緣。”
“可是……那位前輩來無影去無蹤,那天救了我只說了一句‘我還有些事!’就不見蹤跡了。”雪卿委屈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只要他誠心想教你修行,以後會來找你的!”
雪卿大眼睛閃了閃,“真的嗎!”
“嗯。”
“對了,小白,還有件事要告訴你,那位前輩臨走時似乎還暗自嘀咕了一句什麼南山第九峰……”
“第九峰?!!”白聽後身子一震,“你還聽他說了什麼沒有?”
雪卿偏着頭想了想,“好像還說了……羽化飛仙……”
“南山九峰!羽化飛仙之地!又稱太乙峰,難道傳說是真的!”他同時想到了南臺峰上的那個飛仙之景,是否也與第九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