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辰玥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用房子旁邊的小竈炒了幾個小菜,準備叫辰江吃飯,結果看見哥哥還稀裡糊塗地躺在牀上,她不想吵醒他,細心地給他蓋好被子,然後用便利貼寫了留言,她就上班去了。
這份工作是院長在世時爲她找的,是在一所小學給學生洗洗飯碗等一些打下手的事,身爲聾啞人,自己能夠有工作已經很不錯了。
辰玥不在家的時間裡,辰江醒來之際,滿頭大汗,他做了一個離奇的夢,這個夢與以往不同,它是屬於現代的,而且夢裡面的人物全都很模糊。
“不僅僅身體發生了變化……連夢也……”隨後他吃完飯去了縣城一家書城,在那裡泡了一整天。
他看了許多的有關夢的書籍,比如說古代華夏的莊周的《周公解夢》,外國的也有,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等等。
他以前在大學裡也看過許多關於這類的書籍,大多都是在說心理學,但是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個人真正意義上理解“夢”!簡而言之,夢——人人都做,普通至極,然而又充滿了神奇色彩。
“夢來源於‘消化不良’,表現的內容是不完整的……”
“夢是對過去事的回憶,也是對未來事的預言……”
“夢可以說是靈魂暫時與現實世界脫離去了另一個世界……”
辰江回憶起看過的一本本關於夢的書籍,喃喃自語:“靈魂……回憶?預言?”
他想起了一種普遍現象,那就是每個人都有“正在做一件事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以前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一樣的人和事發生過。”
夢,很廣泛,不僅僅是指晚上做的夢,有時夢會出現在任何時間地點。
辰江看了看外面,已經快黃昏了,“夢……究竟是什麼?”
他合上一本書,把它放回原處,朝辰玥工作的那所小學走去了。
在路上,剛好遇見了下班的辰玥。
“下班了?”
辰玥微笑着點了點頭。
“走!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於是兩人來到了縣城的中心,這裡有一條街在縣裡很出名,又叫街中街,一到傍晚就熱鬧非凡,這是一條開滿各種小吃的街道,味道那自然也是沒的話說。
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地選了一家店子,坐下來後點了幾個辰玥愛吃的菜,辰江自己則是要了一瓶啤酒。
“工作累不累?”辰江關切地用手語問道。
辰玥微笑,搖了搖頭,內心實則充滿了幸福感,她只是個小家女子,很容易滿足。
就在他們兩個吃飯的時候,附近一條暗暗的街道里,一個身穿大黑披風的男人喚來了五六個人。
那五六個人,有幾個染着紅毛藍毛等,有幾個留着飛機頭,一看就是混混。
那個身穿大黑披風的男人說道:“你們去吧,不要搞出人命就行!這些錢拿去。”
說完朝他們扔了一疊紅色票子,那些人見了簡直眼睛發亮,連連答應:“好好好!保證完成任務!”
而在街中街這條熱鬧的小吃街道另一處,一座古代風格的樓房別具一格,就在二樓走廊處,那裡立着兩位絕色美女,她們一邊品着手中的茶,一邊饒有興趣看着街中街辰江那裡,而且她們似乎也發現那條暗暗街道里的人。
“小雪,你確定他就是那一直沒消息的第五人?”較大的那位美女問道。
“嗯嗯。”較小的女子輕聲應道,“資料等都符合,應該就是他了。”
“可是怎麼感覺他很平凡,一絲異常我都感受不到……”姚夢雨微微皺起柳眉。
妹妹姚惜雪微微笑了笑,“第五人哪是那麼好找的呢,不過你看那些人都忍不住動手,我想不會出錯了。”
她們二人靜靜看着暗暗街道發生的一切,看到那些混混慢慢朝辰江那邊走去了。
“姐,他們恐怕要對他不利,我們……”姚惜雪有些擔心地看着辰江和辰玥那邊。
姚夢雨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從茶几上重新拿起一隻高腳杯,杯中倒有紅酒,微微蕩了盪酒杯中的紅酒,她輕輕抿了一口。
“小雪!你生在達官與富豪之家,有些時候過度的善意會傷害到你自己的。”姚夢雨並沒有在意辰江的意思,反而盯着姚惜雪說道。
姚惜雪輕輕扭過頭不去看自己的姐姐,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一絲無奈,“我沒有做官的野心,也沒有做生意的天分,只想平平靜靜、開開心心地過完一生。”
“呵呵呵……可惜,可惜你生在了這樣一個家庭,註定不平凡!”姚夢雨從小跟隨自己的父親在官場上見過無數場面,因此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而姚惜雪從小是做生意的母親帶大的,什麼都是以大家閨秀來對待的,所以二人雖然是姐妹,性格則完全不同。
“放心吧,那些人要出手你我看着就好,我也想看看這個第五人有什麼能耐,在這個法制社會我相信那些傢伙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一個人!”
辰江這邊,兩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看見辰玥吃的很香,他心裡很高興。
“喲!這小妞也哈乖的嘛!(方言:很漂亮的意思)”突然店鋪裡走來五六個混混,其中一個還十分猥瑣地摸了一把辰玥的屁股。
辰玥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趕緊躲在辰江身後。
“你們想幹嘛?”辰江十分憤怒地看着這些人,一看就知道這羣人是來惹事的,店裡老闆見了也不敢吱聲。
“喂!哥們兒,讓你的女人陪陪哥幾個,諾,這是給你的。”那個紅毛朝辰江丟過來幾張紅票子。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辰江火氣也上來了,瞪向那幾個人。
“哈哈哈!你們聽吶,不要欺人太甚哦,嘖嘖!哈是個文化人嘞!”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都跟着起鬨。
辰江將辰玥擋在身後,死死地瞪着那些人,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樣子。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藍毛瞬間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直接順勢一下打向辰江。
“啪啦!”酒瓶碎了,辰江根本就沒來得及閃躲,熱滾滾的液體嘩啦啦往下流。
“媽那個巴子!哈敢瞪我們!”
熱熱的血液流進了辰江眼裡,可是他依然不眨一下眼睛,死死地瞪着那羣人。
那些個傢伙起先被辰江那眼神也嚇了一跳,不過礙於面子,紅毛直接大喝一聲:“打死那傢伙!把那女的帶走讓你們都可以爽一爽!”
瞬間幾人都衝了上去,辰江瞬間擡起一腳踹着那個紅毛的腹部,直接讓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滾。
“艹!你個雜毛哈敢還手!往死裡打!”其他人都抄起身邊的東西,朝辰江招呼過去。
這個時候只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紅毛知道不對勁,“這小子怎麼反應那麼快!”
藍毛倒提着一把靠椅“呼”地一下招呼過來,辰江想都沒想擡起右手去擋。
“咔嚓!”
衆人都以爲是手骨折傳來的斷裂聲,可是下一秒才發現,不是手斷而是椅子斷了!
辰江感覺剛剛右手手臂很燙,自己都以爲要骨折了,然而卻感到手臂上傳來一股奇怪的感覺。
“右手的力量……”說時遲那時快,辰江定睛看向藍毛,右手握拳,直直朝他揮去!
藍毛反應也快用椅子擋在自己胸前。
“嘭!”
可是……
“啊!噗!……”藍毛直接被辰江一拳打穿椅子,轟在了他的胸前,腳尖幾乎都是離地,倒退出去老遠距離,從這家店打出去到對面一家店裡!一口口鮮血從他嘴裡吐了出來,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識,脖子一歪暈死過去。
剩下的人全都目若呆雞,有的舉着酒瓶子,有的搬着桌子,有的提着菜盤子,沒一個敢動的,再看看辰江那雙被鮮紅血液染紅的雙眼,渾身直打哆嗦。
“他媽的!瘋子瘋子!跑啊!”
嘩啦啦,幾人扶的扶起紅毛,扛的扛起藍毛,狼狽地逃離這裡。
“咿呀咿呀!”
在他們走後,辰江再也扛不住,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辰玥不停地喊着,希望有人能夠幫她,可是沒人聽得懂,也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幫忙,只有辰玥那無助的哭聲和呼喊聲。
她突然爬到老闆面前,抱着他的腳“咿呀咿呀”叫個不停。
可是老闆一副厭煩的態度,哼道:“你們打架打壞了我的桌椅,我哈沒找你們算賬呢,你求我沒用,我懶得多管閒事!走開!”
他一腳踢開辰玥,辰玥流着眼淚,苦苦哀求着。
就在辰玥絕望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女孩子的聲音。
“人情淡薄,世風日下啊!”姚夢雨在遠處嘆息道。
姚惜雪已經來到了近前,她輕輕扶起辰玥,安慰道:“沒事了,我們會幫你的,馬上就送他去醫院,你放心。”
看到姚惜雪微微地笑容和嘴型,雖然聽不到,辰玥大致也明白了,立馬跪伏在地,咚咚咚,向着姚惜雪磕起頭來。
“快快起來!”姚惜雪趕緊扶起她,“時間要緊,還是趕緊救你哥哥吧。”
二女帶着昏迷的辰江離開,經過姚夢雨時,姚惜雪埋怨道:“只知道說風涼話,出事了怎麼辦?哼哼!”
姚夢雨做了個無奈地動作,面帶着微笑,轉身跟隨着自己妹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