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偌大莊園內,本應該是紅紅火火的喜慶景象,可是大院牆壁上染上了一道道鮮紅血液,地上躺着五具冰冷屍體。
大堂裡只剩下那位鳳冠霞帔的新娘,其他人已經嚇破了膽早就跑光了。
新娘終於動了,她掀開紅蓋頭,露出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兒,目若秋水。
她看着白等人離去的方向,喃喃:
“沒想到我們會是這般相見,白……”
如果白在的話,一定認識此女,正是暮幽殺手組織老大慕容蕊馨。她因爲家族劇變逃離至南方,卻不想遭小人奸計被抓給人做小妾。
白五人這邊,完成任務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齊牧白那所院落。
此刻五人都已回到了自己房間,白盤坐在牀上,依然入定許久。
可是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出白此時臉上似乎有些不大的表情變化,沒人知道白正經歷什麼,包括他體內那神秘妖女。
白眉頭動了動,豁地一下睜開了雙目,身上氣息一下擴散出去。
其他房間打坐衆人紛紛露出異色,齊牧白本在自己房間不知瞎搗鼓什麼,白睜開雙眼那一瞬,讓他停下了手上動作,面露一絲奇異之色。
白推開房門,不一會兒衆人都來找他了。
雪思斜眼看了白一眼,“你剛剛怎麼回事,氣息紊亂,還以爲你走火入魔了。”
白看見幾人似乎多多少少有點擔心的樣子,皺了皺眉,“我也不清楚,那種感覺很奇怪,我擔心修爲有問題正打算找那老頭。”
五人一起來到齊牧白房裡,老頭問也不問直接抓起白的手,脈搏並無問題。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眯成了一條線看着白,說道:“小子,別人都是一生只修一種功法,而你身兼數法不出問題纔怪。”
“你從回來後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白想了想,很確定的搖了搖頭。
“不過……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異的夢,而且我發現自從修行以來就一直做各種奇異之夢,以前並無氣息紊亂,反而還有助於修爲進步。”
齊牧白摸了摸發白的鬍鬚,“奇異的夢……怎個奇異法?”
“那個夢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情不自禁去探究些什麼,指引我一些什麼。”
齊牧白有些疑惑,“夢……一般來說凡人入夢而不自知,你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知道此爲夢,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一位特殊的聖人!他成聖距今已有一甲子多歲月,若按照成聖後的壽命計算應有五百年左右,可他卻坐化於成聖之日不久後。”
龍風是個急性子,“喂!到底是誰啊?”
“他就是莊子休,以入夢成聖,傳聞他成聖之日無數蝴蝶起舞。放在那個時期他算得上一位奇人,只可惜……”
白聽完齊牧白說了這些,突然眼中一絲精芒閃過,他找似乎到了一條與衆不同的路,只屬於他的路!
接着他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閉目冥想。
其他人被他的舉動弄得更加迷糊了,衆人本打算今天提到夢,就想問問那個千古大夢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料白似乎有很重要的感悟。
雪卿擔憂地說道:“小白她沒事吧?”
齊牧白看着白離去的身影,心中喃喃:“這小子如果還不盡快解決他那身兼數法,成聖之日就是隕落之時。”
“你們都各自回去吧,現如今夢魘已經在整個天墉城傳開,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有生意來了。”
四人聽了齊牧白的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他們都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同的路決定不同的未來。
數日過去,白依然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
“夢,轉眼即逝,夢中無盡歲月,現實最多不過一宿……”
“都說夢爲虛,爲何我做夢會讓自身修爲有一丁點提升?人生如夢,真真假假,現實也好,夢境也罷,兩個世界之間莫非就沒有聯繫?”
“我的一對靈瞳,似乎是在修行時意外將靈氣流入雙眼,使得它不斷變異,仔細想來,我從小就似乎與這夢境很有緣。”
“幼時夢裡被神秘妖女所咬,修行時意外開出夢魘之瞳,炎帝城經歷了一場似真似假的千秋大夢,妖女所傳授的神通——紅塵劫·夢魘……對了!那個千古大夢我們五人都做過,爲何現在聚齊依然沒有什麼異常。”
“夢,凡人稱之爲入夢,一旦入夢不知其爲夢,或是很模糊,那麼如果我入夢後能清晰的知其夢,然後控制夢出入自由,在夢中修行,在夢中殺人於無形,說不定能創出一種新的功法!”
白雙眼睜開,心中已明白了方向,雖然這條道還很模糊,只是個胚,但是一想到自己體內還有那道機緣巧合得到的功法天胎,外人都以爲他那是屬於妖族的功法,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一片空白,是他強行捏造的一些法門。如果以後能將這種夢功法刻印在天胎之上,那將是超越六道輪迴之法!
想到這裡他就呼吸急促,但是也清楚這以後的路肯定十分難走,畢竟沒有前人的探索。
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窗戶,看見雨中雪思跟雪卿二女分別舉着一把油紙傘往外而去。
今天是她二人負責出任務,昨天齊牧白接到了一樁生意,天墉城南城出口管道北將有一隊商隊,目標就是商隊,這羣人倒也不是好人,乾的是買賣人口的買賣,這次僱主是其競爭行業,要求不留活口。
天羽從白窗前路過,雙手一抱靠在柱子上看向離去的二女說道:“這事兒,有點麻煩……讓兩個女孩子去幹,有點不靠譜啊!”
“對方最強什麼修爲?”白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宮境初期。”天羽瞟了一眼白,“你知道得我不是說修爲問題。”
“遲早都要經歷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白就走開了。
龍風雙手抱着腦袋嘴裡含着一根草沿着走廊走來,“要不你我二人反正也是閒着,跟過去看看?”
天羽看了龍風一眼,笑了笑:“我覺得白說得對!”
接着他身體一晃,腳步踩着空中還未落地的雨滴向着後山而去了。
“哼!兩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傢伙,不去拉倒。嘿嘿,身邊這麼兩個驚爲天人的美女怎麼也要保護好不是。”說完龍風雙眼發光,向着外邊而去。
龍風沒有一路尾隨,而是走的山路。
管道北,儘管大雨磅礴,可是沒人敢在這裡歇腳,管道北最多的就是劫匪,因此一般都會冒雨趕路。
一行商隊大約有百來人,浩浩蕩蕩行走在峽谷之間,周邊護衛隊有習武之人,更有練氣之人,最前騎着馬的是宮境初期,顯然是這裡的首領。
龍風站在懸崖之巔,看着下方如螞蟻般大小的衆人,眼皮子一跳。
“瑪德!這個該死的糟老頭,竟然不說裡邊有那麼多凡人,這讓她們如何動手……”
他定睛看去,在峽谷前方有兩道倩影,雙方馬上就要遭遇了。
商隊徐徐前進,不一會兒果然看見了大路中間站着兩道白色身影。
首領猛地一招手,整個商隊立馬警惕起來,紛紛拿起武器。
他們都看見了前方大路中間,正站着兩個女子,舉着油紙傘,帶着奇怪面具,她們的衣裙任由泥水濺起。
“籲!”前方馬兒似乎受了驚嚇!
“是夢魘!她們是夢魘!最近天墉城新出現的瘋子殺人組織!”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迴音在這峽谷內不斷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