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紅光灑落,籠罩了溫阮,溫阮的腳漸漸離開了地面,周身全是紅光,一股濃烈的紅瞬間從那七瓣中間衝了出來,直直的衝着溫阮的頭頂,一股腦的全部灌了進去,溫阮只覺得腦海裡也一片紅,倆眼一黑,沒了知覺,只聽得暈倒前那公子的一聲“我的好徒兒”。
溫阮在夢裡,夢裡有離醉,夢裡的離醉也變得一身的紅,靜靜的站在桃花樹下看着溫阮,笑的眉眼彎彎。夢裡的桃花樹,何時竟開出了血紅血紅的花,紅衣的離醉站在那血紅的桃花樹下,只看見了那慘白慘白的臉,漆黑的眸子,和那烏黑的發,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他在說話,可是怎麼都聽不清,畫面越來越模糊,阿醉,阿醉,溫阮大聲喊,就是聽不見回答,很快畫面消失了,腦海裡又是一片紅,紅的讓人覺得窒息了,漸漸地,又是那幅母親躺在透明棺材裡的畫面,母親身着一身大紅,那透明棺材籠上了一層紅光,母親的眼睛竟是睜開的,嘴裡在講着什麼,講什麼啊,什麼都聽不清,溫阮大喊“母親,母親”,母親依舊靜靜的躺在棺材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在說着什麼,很快又是一片紅,整個世界都是紅,很快溫阮變得渾渾噩噩,又夢到小時候了,那股奇怪的大風,看見自己倒在風中,看見一身大紅的人在說着什麼,就是聽不清,溫阮跌跌撞撞的回了家,家裡也是一片紅,母親在安靜地刺着繡,父親在書房靜靜的看着書,很快那股奇怪的大風颳過來了,母親急急跑到書房找父親,聽不清楚母親說了什麼只見父親一臉驚愕,急忙的跑出了書房,祭出一把雪白的劍,只是還沒有跳上劍,那一身大紅的人們便出現在了自家院子,他們在爭吵着什麼,最後還大大出手,漸漸地也模糊了,又是一片紅,不一會溫阮又覺得周圍一片涼爽,好舒服,只是腦海裡的那片紅更加濃豔了,什麼都不想想,貪婪的享受着那股清亮,拼命的吸收着周圍那股清涼,慢慢的又沒了知覺,一會又覺得的有東西正進入自己體內,溫阮拼命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如此肆無忌憚的遊走自己周身,卻是越來越模糊,漸漸地又覺得的自己失去了知覺,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又覺得有東西在潛進自己體內,可還是看不清,只覺得那股溫暖的氣流遊走周身,拓寬了七經八脈,暖暖的,身邊卻有涼爽的感覺,這感受,真是說不出來的舒服,溫阮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切,漸漸地失去知覺,不知夠了多久,又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匯合了上幾次的那些,那股溫暖的氣流壯大了起來,血液竟也溫熱起來,丹田裡還住着半顆冰種,似乎隱隱的覺察到了這恐怖的變化,變得不安起來,溫阮感覺到那鳳鳴劍也悸動起來,這股溫暖的氣流依舊在壯大,溫阮心想這次完了,阿醉送的劍和那冰種恐怕要保不住了,從內心開始牴觸那股暖流,奈何那暖流已經壯大,竟不受控制,霸氣側漏的大搖大擺在溫阮周身竄來竄去,溫阮心中有火,一怒之下竟清清楚楚的看
見了自己的身體內部,那是股火紅的氣流,看起來很桀驁,霸道的肆意橫行,只是還好沒有向丹田走去,否則冰與火相遇,恐怕是要爆了她,很快溫阮又失去了知覺,那股火紅的氣流依舊四處遊走,倒確實爲她衝開不少以前寒氣也沒有衝開的穴道,慢慢的溫阮不在限制它了,又渾渾噩噩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還在有溫暖的氣流在緩緩注入溫阮體內,那股紅色的氣流又壯大了,幸虧之前的寒氣都識相的躲在了丹田裡的冰種裡,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可這紅色氣流也太囂張跋扈了,現在壯大的好像即使知道那丹田裡住着冰種,也想要衝進去闖上一闖,溫阮見事態嚴重,拼命想抵抗那股暖暖的氣流,很快便沒有了力量流入,溫阮又一次陷入昏睡,只覺得近來特別的乏,只覺得睡了一大覺。
淙淙的流水聲,山洞門口,一個黑衣廣袖男子,頭束一條紅絲帶,山洞裡面,一雙妖紅瞳仁的眼睛倏地張開了。看着山洞裡的一切,暗紅的巖壁,小小的河流,回想着自己先前的情況,是那朵紅色的花把自己搞暈的,對!瞳仁的顏色漸漸變深,直至恢復正常。男子緩步走進來,看見女子醒了,丟過去一件火紅的衣服,“穿上它吧”,溫阮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竟被扒光了泡在了這泉水裡,看看負手而立的男子看看自己的身體,倏地沉下了下去,怒喊着“你將我怎麼樣了”,男子依舊不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先穿上衣服吧,我會細細給你說來”,便輕輕走到了洞門口靜靜等待,溫阮想,這下完了,即使沒被怎麼樣,自己的身子肯定給人看的一清二楚了,阿醉對不起,咬着朱脣溫阮起身穿上了那火紅的衣服,發現竟是那件羽衣,愣了愣還是乖乖地爬上來了,走到公子身後正想發飆,卻聽得
“拜師吧,從今往後我便是你師父”,公子淡淡的說,依舊看着洞口外面,未曾回頭看過一眼溫阮,溫阮愣了愣。
“什麼師父,我是南宮派金雀閣的弟子,你到底將我怎麼樣了”,溫阮咬着嘴脣,忿忿的說。
“我將功力傳受與你了,將這千日紅最寶貴的千日紅花也贈於你了,徒兒,你科莫要辜負爲師的一片良苦用心”,男子終是回了回頭,靜靜的看着溫阮。
“還是本人長的好看些,沒事亂塗些什麼”,無奈的說了一句。溫阮這才驚覺可能泡泉水的時候將那易顏膏給沖洗了下來。捂了捂臉皮。
“這寶物多謝你相贈,可是,你到對對我做了什麼”,溫阮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一身耀眼的紅。
“沒什麼,這寶物料想你也會自己想辦法偷來,還不如爲師親自贈與你來的好,你放心,爲師名聲不太好,可沒有一條說爲師愛好女色的,尤其是對自己的徒兒,我爲你傳送功力時,用絲帶矇住了眼睛的,只不過你要清楚,爲師的眼睛,從來都可以看至本質,所以蒙不蒙都是一個效果”,江湖上關於奪魅的話,實在多
不勝數,只差將人說成是妖孽了。奪魅,玉樹臨風,隨心所欲,江湖上的惡人他想殺便殺,想救便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在早年時時有發生,只不過救哪一方還要看他的心情,這奪魅最大的特點,便是一頭火紅的發,美若妖孽,他的眼睛能看穿世間一切本質,更重要的是,他跟攝魄一樣,已經不知道年紀了,只是溫阮還在驚訝於他居然還是這副年輕模樣,漂亮的容顏不見一點衰老。
“奪魅,奪魅”,溫阮還是有點嚇到了,手指着那公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到難怪他平時老是不愛看人,總是盯着天空或者牆壁,難不成他的眼睛裡的人都是赤裸的?
“直呼爲師的名號很不禮貌”,男子頗爲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可是我已經有門有派了”,溫阮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
“那從今日你便死去了,你只可以做我奪魅一人的徒兒”,說完便仔細的打量起了溫阮。
“啊,你太過分了,你,你不會殺了我吧”,溫阮嚇得連連後退,雙手護在胸前。
“好徒兒這麼乖,爲師怎麼可能下得去手,走,我們上去吧,這一睡便睡去了十日光景,不知道我的老朋友來了沒”,公子又變回那淡淡的聲音。
“什麼老朋友,誰的老朋友”溫阮不解的問。
“哦,忘記告訴你了,當日收你做婢女,主要還是因爲看你丟了一縷魂魄,想來這南大陸能做出此事的也就只有我那老朋友一個人,幾十年沒見了,是時間會會她了,誰讓我的小千藝生病了呢”,公子依舊那麼淡定,留下溫阮一人猛抽嘴角。
“你的,小,千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說不愛好這一口的嗎。
“你誤會了,這千日紅乃是我一手創辦,這裡面的淵源太深你不瞭解,待爲師日後爲你慢慢道來,千藝乃是難得爲師中意的下一屆掌門,斷不可出什麼差錯,爲此我只有利用你來引誘我那老朋友過來爲她醫治,你現在身體被我強行灌入一絲上界火靈氣,你的魂魄會有感知,她留下的那一縷,肯定會將你已經遇見我了的消息通過魂魄告知於她,想來她應該早就到了”,那公子依舊不急不慢的說着,“看見你這丫頭我心裡就歡喜,本打算送你玉佩幫你奪來魂魄的,奈何事多變故,不過也好,從此你便是我的徒兒,要多多陪着爲師走走,一百年年來,爲師還是有些落寞的”,說着又轉過身去,徒留一個孤單的背影給溫阮,溫阮不禁想到那日在客棧的情形,想到公子總是愛跟自己並排走,想到公子總是和自己一塊吃飯,竟有些同情,一想到是他創辦了這千日紅,這千日紅雖然較其他三派成立時間晚了點,卻起碼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眼角一陣抽搐,這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啊,這人真是妖孽啊,到底活了幾世,忍不住好奇溫阮輕輕地問了一句“公子你過奈何橋時是不是老把人家孟婆的湯給倒掉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