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望着溫阮,沒有說話。
“那我,不客氣了”,一抹寒光,溫阮憑藉自身的力量,分辨得出那陣眼,隨手一拈,一計火紅的光團轟了上去,陣紋閃現,一波一波劇烈的晃動着,不一會,一塊一塊的龜裂顯現在那幾近觸天的陣上。
何時,阮兒變得這般強。公子詫異了,這個陣陣眼雖然不大,可基本可以容納的能量,都被公子灌滿了,若是說一句這個大陸上,不會超過十個人可以震裂這個陣的話,一點也不誇張啊。
南宮殤熠也震驚了,這可是自己目前最好的成績了,在這麼簡單的一擊下竟龜裂了。
望着主人那強勁的力量,小蛇淺淺的吐了吐信子。不用出手了。
又一計小小的轟擊,大陣轟然倒塌。
“最後問一遍,太子交還是不交”
“你這女魔頭,是你滅我御劍派的,今日讓你血債血償”,趙方咬着牙,率先揮着劍出去了。
身後站着萬千銀甲戰士的溫阮,沒有發動一兵一卒,徒手一抓,趙方便被鉗制了,一手抓着那脖子,似沒有用一絲絲的力氣,趙方卻早已經滿臉通紅了。
“你,你竟是,南宮派,溫,阮”幾乎用盡全力擠出了幾個字,下一秒便被隨手揮到了銀甲戰士的隊伍裡。
“交,還是,不交”低頭擡眼,寒光湛湛的望着公子以後的衆位貌似領導的人物。
“有膽量跟我走一遭,我便交”,聲音來自銀甲之後,衆人望過去,只見那抹素白,輕輕踩踏在一道紫光上,一種神仙的氣質。
就在衆人打算髮言時,公子緩緩舉起了手,沒有人在唧唧歪歪了。
溫阮看了看離醉,看了看銀甲戰士,還有那些無辜的羣衆。本來她也不願攪起戰爭的,奈何阿馨被抓啊,只好帶兵出戰,營救阿馨。
“沒我命令,不許擅自行動,若是對方先動手,那便反擊吧”安排好銀甲戰士,便對着離醉點點頭,隨着離醉飛走了。公子隨後。
望着這出乎意料的戰況,衆戰士面面相覷。
“不要亂動,待人回來再行動”,時茗發出命令,衆戰士也只有緊緊握着兵器盯着敵軍的份了。
那個熟悉的院子,櫻花已不在。
三道光閃過,瞬間那個小小的院子裡,出現了三個人。
“阮兒,你真不認識我了?我是阿醉啊,阿醉啊”離醉一下落便雙手抓住溫阮的肩膀,使勁的搖晃着,“我是阿醉啊!”
沒有反應,還是沒有反應,冷冷的眼光沒有看離醉一眼。任由他擺弄。直到離醉徹底累了,絕望了,頹然的退到了一邊。
“太子在哪裡”,離醉才頹然的失了精神,這一句話便使得那低下去的頭又猛地擡起來。
“阮兒”,公子走上前,細細的看着溫阮,“把手給我”。
“你們答應我帶我見太子的”,不依不饒,還真是那溫阮的性格。
“把手給我,我帶你去”,公子認真的盯着溫阮,半晌,溫阮才半信半疑的將手伸了過去。
離醉緊張地望
着公子。
半晌,公子說“走吧,公子帶你見太子”,離醉踉蹌的走過來,緊緊抓住公子的手,痛苦的搖了搖頭。
公子輕輕嘆了口氣,“我會處理好的”,給了離醉一個相信我的眼神,便將那雙顫抖的手撥開了。
“阿馨”,才一進門,便看見那被吊在半空的太子,慘白慘白的臉,不斷地淌着汗,眉頭緊緊地皺着,嘴巴里還在不斷地呢喃着什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阿馨”,溫阮只能站在地面,看着頭頂上搖晃着的那個曾經那麼溫文爾雅的太子,何時竟忍受過這般屈辱。
沒有反應,還是沒有反應,溫阮心疼的輕輕地喚着“阿馨”,那張臉卻變得更加扭曲,好似面對着什麼恐怖的事情,溫阮越叫,墨馨越痛苦。
“他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這麼對他”,溫阮轉身對着公子和離醉咆哮。
離醉頓時一怔,“他要侵佔的,是你的家鄉啊”。痛苦的望着溫阮。
“我們也只是在拼盡力氣,保衛家鄉啊”,望着溫阮,眼睛裡飽脹着的複雜,使那俊美的面容變得有點扭曲。
“把他放下來”,冷冷的話語,讓離醉和公子瞬間一滯,那決絕的語氣,不留一點餘地。
“阮…….”
“把他放下來”,眼光冷冷的掃過離醉,那本蒼白的臉不覺得抖了一下,詞語間又加了幾分敵意。
“我叫墨柔,把太子放下來,否則龍族的光明騎士,隨時都會將你們的領地,踏平!”鏗鏘有力。
那原本纖弱的身子,此時竟變得如此剛強。
望着這個昔日如貓還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嬌弱的人兒,此刻已獨當一面,爲她開心吧。
真的很痛,她是在用生命維護那個男人,竟再不顧忌曾經的情誼。真的不愛了嗎?
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竟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要了,難道只是爲了逃避,我?
“阮兒,你不要……”
“放他,下來”,一抹殺意,帶起周圍的風狂舞,將那素白的衣衫襟帶吹得亂舞,一縷墨發遮住眼睛,還未看清時便被一把冰涼的劍抵住脖子。
“放他下來,否則,我殺了你”
震驚,痛心,絕望。
望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公子也震驚了。
“阮兒”,美眸輕閉,一痕淚滑過,順着完美曲線的下巴,緩緩地,滴落在了那把潔白無瑕的冰劍上。
鳳鳴突兀嘯起,悲切的似要讓人的心臟泣血,莫名的頭痛啊,阮兒,阮兒,這個名字,怎麼僅僅是聽着,就有種悲傷地感覺。
大風驀然颳起,房子裡那層層疊疊的紗帳飛舞,撲打在那漆黑,素白的衣袍上,沒有半點憐惜。
“若是不愛了,我成全你”,美眸緊閉,蒼白的俏臉緩緩向前,完美玉頸一點一點的深入到那冰涼刺骨的劍裡。
血緩緩淌了出來,順着劍滴滴下落,莫名的恐懼,突然來襲,剎那間,竟那麼的害怕。
可是,決不能手軟,阿馨還不知受着什麼煎熬,必須立刻救
了他。
一寸一寸的嵌入,一滴一滴的刺眼的血,突然間,淒厲的鳳鳴再起響起,悲切的欲要讓人將眼淚流盡。
不自覺的,公子的眼眶浸溼了,迷離狀態的太子,也淡淡的淌出淚水。
風總是在適宜的時候,悄悄吹入人的心裡。
頭,真的很痛啊,嘴角溢出一絲絲的鮮血,腦海裡,一幕一幕的淡粉,似那悽美的桃林花雨。模糊的人影,模糊的聲音,點點淚下,不是痛的。
劍依舊在加深,血汩汩而出。
那緊閉的美眸沒有半點顫抖,安靜的如初春夜間的細雨,平靜,解脫。
頭很痛啊,溫阮俊俏的小臉扭曲了,爲什麼,爲什麼這麼痛苦。撕心裂肺。
公子在那悲切的鳳鳴裡,失去了一切的行動能力。
溫阮在悲切的鳳鳴裡,痛苦矛盾。
墨馨,緩緩睜開了雙眼,充滿恐懼。
“殺了他”,一聲沖天般帶着王者那不可抗拒的威嚴,龍影騰飛而出,凝聚爲了一股無形的氣聚集在了溫阮的劍裡。
輕輕一顫,淒厲的鳳鳴再次響起,比之前強上千倍,尖銳的聲波四溢,房屋瞬間化爲虛無,公子猛噴鮮血,昏倒在地,紅絲帶緩緩飄落,隨之下落的,還有那赤裸上身的俊美少年,墨馨。
美眸瞬間睜開,嘴角含笑的望着那個一臉驚恐的人。
“不要害怕,我們,都解脫了”。纖長潔白的手伸了伸,試圖再次撫摸撫摸那個嬌小人,換的最終的無力垂下。
素白欣長的身姿隨着劍的抽離無力的撲倒在地,嘴角依舊掛着那麼淡淡的笑,墨發披散,亮如錦緞,眸子還是那般的美,只是那瞳孔被幽黑放大了。
血色鋪陳,浸染了那襲素白的衣袍,素色所及處,莫名的開滿了血色曼珠沙華,那個絕美過女子的人,消失了。
風似乎吹過來了一個天空的烏雲,低低的壓得溫阮喘不過來氣。
悲切的鳳鳴戛然而止,換來的是駭人的沉寂,沉寂。
莫名的心裡飽脹着想慟哭的感覺,空了,整個身子像是被挖去了什麼,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
風漸小,好冷,再擡頭望一眼,一片潔白的雪花飄然而下,不偏不倚的落上溫阮尖尖的鼻尖上。
取下來還未細細觀摩,隨即而來了鋪天蓋地的大雪,腦袋空了,心也空了,總是有種莫名的傷感,不知爲何,深深地留了下來。
靜靜的望着那大雪將那絕美的人兒掩埋,竟想起來了曾幾何時,似乎經歷過這般疼痛卻又無力的場景,又頭痛,曼妙身影飄然而落,即將倒地時,銀光乍起。
……
“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噙着一絲恐懼,溫阮瞬間睜開了眼,坐起身來。
“柔兒”,坐在牀邊的墨馨一把抱住溫阮,用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沒有了聲音,靜靜的被墨馨抱着,一言不發,只是眼淚止不住的流,許久,許久。
“我們先完婚吧”,墨馨抱着溫阮,輕輕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