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說的沒錯,我們都是生意人。
陳嘉隆點了根菸,徐徐吹着煙霧,眯眸看着她眼中的冷漠,笑道:“既然是生意人,我又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這麼大費周章的躲着人的視線,若不在你這裡得到點兒什麼,這生意不就虧本了?”懶
楚醉皮笑肉不笑的瞥着他,並不說話。
“這樣。”他忽然站起身,解開身上的浴袍,露出精壯的身子,楚醉不禁向後挪了一步,謹慎的看着他,他倒是笑着說:“楚小姐陪我遊一圈,呆會兒呢,我們比賽,從這邊一直游到那邊,誰先到達,誰就贏,你若是贏了,我就告訴你,你若是輸了,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楚醉默然的望了一眼泳池:“我不認爲這遊戲有什麼意義。”
“當然沒意義,若是太有深意,楚小姐怕是該誤會了。”陳嘉隆意有所指的輕笑。
“抱歉,我不會游泳。”楚醉忽然覺得有些無聊,轉身欲走,順便扔他一句話:“我沒有什麼條件可以答應你,楚氏跟盛華的生意往來也早早的便斷了,不過是陌生人,陳董還是找其他人做陪吧,告辭。”
“楚小姐!”陳嘉隆募地伸手抓住她手腕。
楚醉心下一驚,猛地要甩開他,卻見他握的有些緊,似乎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臉色不禁染了幾分冷意:“陳董,麻煩你放尊重些,這裡可不是能任你胡來的地方!雖然被你包了場,但只要我一喊,樓下的工作人員和保安還是會上來,我不認爲你有必要因爲什麼事而置自己的名聲於不故!”蟲
他看着她,雖不鬆手,但眼中仍帶了幾分考量:“我不過是要與楚小姐談個生意,這生意還沒談,你急着走什麼?”
“實在不好意思,我楚氏最近沒有想與貴公司合作的意願,麻煩放開手!”楚醉有些厭惡的扭着手腕:“你放開!”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楚醉包裡的手機陡然鈴聲大作,陳嘉隆神色一頓,纔在楚醉的瞪視下緩緩收回手,似乎並不打算如此堂而皇之的惹出事端來。
但楚醉從來都知道,越理智的人一旦不懷好意,就越難對付。
她匆匆掏出手機,見是副書記打來的,臉色才緩和了些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邊接着電話,一邊下了樓直奔電梯。
副書記打電話過來通知楚醉帶人親自去韓國日本馬來等地實地考察幾日,將要遷移的百貨商場與商業中心不僅多少需引用外資,更要融合亞洲各國的風情,無論是建築設計還是商業架構安排都需謹慎,且因爲她年輕,第一次接手與政府聯合的商業項目,需要多多學習,派幾個人跟着她與何彥沉一同外出考察。
重點不是出國考察,不是與何彥沉同行,而是明日就動身!
怎麼早不安排晚不安排,正巧在她剛與陳嘉隆剛一碰面就忽然被安排出國,雖然知道陳嘉隆這人來者不善,但他無論是會憑空捏造還是真的知道實情,她確實對兩年前父親的死因有着強烈的求知慾。
就在這當口忽然要動身出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巧。
楚醉想讓代謙替她去,反正代謙是公司的總經理,這些事情除了她之外,一概由代謙負責,結果副書記卻說給她新辦的護照已經辦好行政人員已經安排好一切再改變會耽誤時間云云,總之第二天中午,她就渾渾噩噩的坐上了去往考察路線的第一站——韓國首爾的飛機。
她有點稀裡糊塗,直到上飛機時還有點轉不過彎來,想不清楚副書記那邊是抽的哪門子風。
怎麼說考察就考察,說走就走?看她楚氏現在還在緩和階段,欺負她楚氏現在步履維艱處處得小心做事,所以把她一個堂堂楚氏總裁當孫子使是不是?
身旁被遞來一杯水,她剛要說謝謝,卻募地想起坐在身邊的人是何彥沉那廝,臉色不禁一僵,接過杯子,一聲不發的板着臉將頭轉向窗口,看向窗外的白雲朵朵。
“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午餐。”韓國的美女空姐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普通話,將兩份午餐放在他們面前。
何彥沉稱謝接過,又替坐在裡邊的楚醉接過,隨即將她那一份輕輕放在她面前。
“我自己有手有腳,用不着你幫我遞過來。”楚醉徑自拿起筷子,臉色平板的嘟囔了一句。
還沒走開的乘務員空姐頓時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明所以顯而易見,又看了一眼沒受什麼影響的那位看似極爲紳士的英俊男人,打心眼兒裡鄙視那個小姐的不識擡舉。
人家帥哥是幫你遞午餐,又不是搶你午餐,你們中國女人都這麼不識擡舉?
某韓國空姐在心裡鄙視了幾翻,然後一臉傲然的瞥了那邊低頭扒飯的楚醉一眼,轉身走到了另一排派送午餐。
身邊坐着她最想遠離的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着,最熟悉的陌生人,楚醉心裡憋着慌,又吃的太急,猛地噎着了,連忙拼命灌水,一邊灌一邊躲避隔着過道的那邊座位上趙秘書投來的詫異目光。
又喝了幾口才勉強把噎到的飯嚥了進去,她咳了咳,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彆彆扭扭的咕噥:“真難吃。”須臾放下筷子,推到一邊不打算再吃,忽然很後悔剛剛登機前怎麼不吃些午餐再登機。
臨座的一排是被楚醉傳來一起去往韓國的趙秘書與另一位助理,小菲被留在公司和家裡幫她接送歆歆,前邊兩排在坐的有副書記派來的隨行人員和何彥沉的助理小周,還有,楚醉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那個叫洛鷹的喜歡穿黑衣服的男人。
剛剛上飛機時楚醉見自己的座位是與何彥沉挨着的,本想和其他同行的人換一換座位,卻見那幾個一起跟來的人都十分自覺的坐到了一起,儼然沒人願意跟上司靠坐,省得連在飛機上睡一覺都得小心翼翼畢恭畢敬。
楚醉見自己的票是挨着過道的,見何彥沉還沒進來,便直接坐到了窗口位置,靠着窗子獨自陷入了糾結,總覺得突然被安排出國有些不對勁,又找不到哪裡不對勁,正獨自想着,便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她一直沒往旁邊看,直到那一杯水遞過來纔看見他一眼。
其實在飛機上坐在靠外邊的人幫着遞一杯水或者幫着遞餐盒是很正常很友好的事,就算是陌生人之間這樣也能少少的建立出友好的同機而行的感情,但她旁邊坐的是何彥沉,她怎麼的都渾身不舒服,坐也不是,靠也不是。
飛到韓國首爾大概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楚醉吃過東西之後繼續一直盯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徹底將身旁的人當空氣,當他不存在,直到眼睛這樣一直盯着外邊有些乏了,不知不覺的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楚醉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似乎靠在誰肩上,潛意識雖然處於停滯休息狀態,但還是記得自己身在何處,身邊是誰,猛地僵坐起身體,剛一擡起頭來,只見她親愛的趙秘書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
“楚總,你很累嗎?還有大概十幾分鍾就要到了呢。”趙秘書是個三十幾歲的已婚女人,做事幹練井井有條,以前一直跟在嶽紅珊身邊,之後就一直在楚醉身邊做事。
楚醉懸起的心立時緩緩放了下去,鬆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搖着頭說:“沒事,昨晚沒有睡好,有點乏而己。”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她正在生理期的那麼幾天,睏乏與暴躁是習慣性的,肚子也有極爲疼痛不舒服。
“剛剛聽何先生說,首爾那邊已經訂了酒店,下午時何先生去與幾位韓商會晤,楚總,你要是太困就先休息。”趙秘書笑了笑。
楚醉沒說什麼,僅僅是揉着太陽穴沉默的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坐在之前趙秘書位置的何彥沉,見他在閉目養神,安靜又泰然不動的猶如精美的雕塑,她澄澈的眼底不禁染了幾分孤疑。
“是你見我睡着了,要求換座位過來照顧我的?”她輕問。
“不是,是何先生讓我坐過來的。”趙秘書如實以答。
“原來是這樣。”楚醉有些機械的彎了彎嘴角,靜心看向窗外,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
--------鯨魚分割線-------
不給月票就不給甜棗,就虐,就虐,哼哼,哼哼~~~(嘿嘿~不許打我!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