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楚醉推開房門回來了,手中拿着一盒解酒藥和小蘇打。
房間裡僅有壁燈亮着,微弱昏黃的燈光照耀在沙發一角,頎長的身體慵懶而頹然的靜靜躺在沙發上,手中指間的香菸帶着忽明忽暗的星星點點,微薄的煙霧在略微蒼白的臉上繚繞,無聲的吞吐着煙霧。
楚醉一時間說不出話,握在藥盒上的手指緊了緊,見他的西裝外套被隨意的扔在地毯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開了三四顆,沉重的呼吸在她耳邊聽着格外清晰。
幾分鐘後,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楚醉將毛巾浸溼擰乾,走回到沙發邊彎下身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額頭上因爲隱忍胃裡的痛楚而溢出的一層薄汗。
何彥沉夾着煙的手赫然僵在半空不動,一直望着天花板的眼轉向她,雙眼因醉意而暗的有些骸人,凝視她時,更是深邃幽暗的彷彿是一處無底的深淵。
楚醉替他擦好臉,見他手中的香菸就要燃盡還無沒有察覺,不由輕嘆着擡手將他指間的菸頭拿了出來,在沙發邊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按熄。
“水馬上就燒開了,我買了些小蘇打,呆會兒衝成溶液洗胃,不然你到明天也還是難受。”楚醉無視他冰冷幽暗的的視線,起身欲去拿解酒藥和小蘇打。
手腕忽然被握住,她一僵,正要轉頭,整個人便被重重拉向後邊,何彥沉按住她掙扎的的身子,翻身而起將她壓在沙發上,矯健頎長的身體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將她牢牢鎖住,俊逸的臉向她緩緩靠近,逼人的氣息帶着陣陣濃烈酒氣。
咫尺間的目光冰冷的彷彿隆冬的煙霧,攝的楚醉整個人僵僵的陷在柔軟的沙發和他沉重的身體之間,澄澈的雙眼錯愕的對上他眼中的掙扎與迷離。
“你做什麼?”楚醉鼻間滿是他濃重的氣息,她有些暈眩,熟悉的溫暖和被狠狠壓制的回憶一瞬間滾燙了她的心,擡手想要將他推開,可雙手被他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牢牢的,緊緊的,很疼。
“爲什麼回來?”莫名嘶啞的聲音帶着幾分難以壓制的痛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狂亂的質問。
楚醉掙扎不開,奮力的扭着身體:“你放開我!”
握在她雙手上的力度越來越緊,一時間幾乎讓她有些錯絕,他再多一些力道,幾乎能將她捏碎。彷彿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處處讓着她,寵着她,溫柔的何彥沉,他的狠辣他的絕情他的憎恨,她通通能在他深暗的眼裡看得清楚。
恨?
原來他真的恨她……
“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不離我遠一點?”昏黃的燈光下,楚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雙在黑暗中綻放着寒光的冷眸牢牢鎖着她的眼,讓她逃無可逃。
“放開我!”楚醉慌了,亂了,明明已經很努力的不去在意,不去傷心,可這一句句逼問幾乎將她拉入絕境:“何彥沉!放開我!快放開!”
驟然,脖頸上一陣劇痛,楚醉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看着忽然狠狠掐住自己脖子的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