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的心都亂了幾分。
雲逢好不禁咋舌,這朝大老闆可以啊,會說話。
“呲——嗡嗡嗡!”身後傳來了機器打奶油的聲音,尤爲引人注意。
“逢好,你都不來幫我的嗎?”邢昭天坐在椅子上,一手抱着呈奶油的圓盆,一手拿着機器,狀態看起來非常不錯。
雲逢好看這情態,早就明白了自家老公在鬧小脾氣,上前柔聲道:“好了嘛,我來打奶油,你去幫他們理水果。”
“不,你就在我旁邊看着,哪兒也別去了。他們自己會搞定水果的。”
見雲逢好拖了張椅子坐在自己身邊,邢昭天驀地恢復到平常的神色,全然沒有了剛剛委屈巴巴的情態。
戲精一個。雲逢好暗嗤,堂堂前任影帝的影技就拿來平常吃醋和向老婆撒嬌用了。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寵着啦。雲逢好越想越是忍俊不禁。
洗完手戴好手套,朝禰拿起一個獼猴桃開始剝皮。
雲逢好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起身,“蛋糕坯已經幫你們烤好了。顧惜,我和你一起削芒果。”
“好。”顧惜微微側過頭,見身旁的朝禰低着頭剝獼猴桃,不由得抿脣。
印象裡的朝禰,無論是公司還是在家裡,他總是坐在電腦前面,臉上的神情和平整的木質長桌一樣,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嘶……”顧惜低頭,只發現水果刀尖已經扎破了左手的指尖。
朝禰凝視着她的傷口,眉頭明顯的一皺。
“我去拿醫藥箱。”雲逢好放下切了一半的大芒果,忙轉身。
“我去吧。”邢昭天解下圍裙,快步走到櫃子邊。
“我來,你不知道在哪兒。”雲逢好拍了拍邢昭天的衣角,示意他去看看朝禰。
顧惜只看了朝禰一眼便閉了口,緊緊咬着脣。
“剛剛在想什麼事?”朝禰臉色愈發陰沉,語氣卻是平緩了許多。
顧惜見他輕輕掂起自己的手看得認真的模樣,只覺心下有些難堪。
“沒想什麼。”顧惜擡手想要掙扎開。
“來了來了,我來處理。”雲逢好把醫藥箱拿了出來,快步走到桌邊。
朝禰沉着臉,“我來就好。”
顧惜死死咬脣,不讓自己疼出聲。
打開醫藥箱,清理傷口,貼好創可貼,朝禰動作迅速又刻意放輕,看到她死咬着脣的樣子,心下有些作疼。
他說不出太多安慰的話,做不到像邢昭天那樣,時不時能調侃幾句,“你先過去坐着。”朝禰抿脣,緩緩吐了字詞。
顧惜見他凝視着自己的神情,沒有責備,反倒是罕見的歉疚,不由得怔怔的,想說什麼忽又閉了口。
坐在窗邊,路旁的路燈明如白晝,顧惜輕輕在玻璃窗上哈了一口熱氣,不經意間,看見墨色夜幕中飄了點點雪花。
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