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書友不是太懂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啊,解釋一下吧。在張陳在獄間亙司大陸的時候,自身作爲阿撒託斯研究的對象有着許多前世,這裡是第一世,史前時期。)
張陳在十年管理月溪鎮期間從未放下過‘安娜’這件事情,雖然案件已經結束,但在張陳心中卻一直存在着因爲沒有完全明白幕後事件而內心壓抑的感覺。
然而現在遭人陷害,張陳生命只剩下最後七天,竟然會在病房中與安娜進行這樣的相遇。
“你是十年前的安娜醫生,爲什麼?!”
張陳露出惶恐的神情,身體開始有着激烈的反應發生着。
穿着白大褂的金髮女青年只是看着張陳露出迷人的笑容,隨後用手指向身後牆面角落頂端的監視器,而另一隻手的食指豎直放在嘴脣間,以示意張陳不要有過激的動作行爲,否則將會有醫務人員到來處理。
張陳作爲刑警也有四年的時間,很快明白對方的意思而控制住情緒。
“你是……安娜小姐?”張陳小聲地問着。
金髮女醫生點點頭,似乎無法直接性與張陳進行對話。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陳的心中已經構想出一個電影裡替身死亡的橋段,但是至少稍微理性分析一下便知道安娜早在十年前已經,現在唯一能夠用作解釋的便是,面前的女人是‘鬼’。
對於張陳的疑問,面前的安娜無法給出回答。
“你沒辦法說話嗎?”
面對張陳的問話,安娜微笑着點頭並坐在張陳的病牀邊伸出手掌,似乎在示意張陳與自身手掌相對。
“你不害怕我身體攜帶的病原體嗎?”
安娜搖了搖頭後,張陳的手掌與對方第一次相互觸碰。一種沒有任何體溫的冰涼感傳遍張陳的全身,同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你好,張陳先生。”
“你好。”
張陳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雖然張陳是一個無神論者,在此時此刻的這一理念全面崩解,從現在各個角度看來。面前女人的身份都只有一個。
“謝謝你十年前爲了我的死亡,找出真兇將他繩之以法。”安娜道謝着。
“我的本分職責而已。”
張陳此時的內心完全接受面前女人的鬼物身份,或許是因爲知道自己的壽命只有不到七天的原因,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張陳大不了也是死亡而已。
另外在兩人手掌相互接觸期間,張陳從警校畢業一隻到現在三十八歲坐在鎮委書記的位置上,因爲每日工作繁忙與自己不善男女之間的言談,有過兩段感情也都沒有成功走下去。
現在自身陷入死亡的邊緣,卻是忽然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有一種心動的感覺。這倒是讓張陳自己都感覺可笑。竟然會對一個女鬼動心。
“你要死了知道嗎?”女人溫柔的聲音傳過來。
“我當然知道,只可惜沒辦法阻止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惜了。我還是太弱小了一點……”
張陳手掌與女鬼相貼,而雙眼看向窗外的月溪鎮,內心的無力感已經蔓延全身各個部位。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世界運轉的規則是無法改變的,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十年間我都跟在你身邊看着你。在我看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安娜在張陳面前露出開懷的笑容。
“很好嗎?不過現在躺在這裡等死的感覺真是讓我相當不好受。”張陳露出相當無奈的表情嘲笑着當前自身的處境。
“想要出去活動嗎?我可以帶着你的靈魂出去活動。”
“靈魂。原來人是真的存在靈魂的嗎?好吧……”
與安娜手掌相貼的自己慢慢從牀上站了起來,看向身後眼神如同死人般的肉體身軀,張陳內心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在安娜的牽引下,張陳走出病院來到大街上,靈魂狀態下的自己無法觸及任何物體。不過能夠出來看着鎮上的一切,張陳的內心也是相當滿足。而且不知不覺期間抓住安娜的手掌也是越來越緊。
對於一個已經三十八歲的男人來說,感覺有些奇怪。
兩人每日在月溪鎮內約會,張陳自小在這裡出生,自然而然對於很多風景美不勝收的地方也都相當熟悉,一起在月溪端頭看着日出日落。在雲臺山上感受着大自然的內在美麗。
第四日,兩人坐在溪水中的一隻木州上時,張陳忽然說出一句十年間縈繞在自己心間的事情。
“安娜小姐,當初你選擇故意成爲牧東醫生的目標對象,我近些年大概已經查明原因。在中心省會醫科大學原校長的現居地址以及一些隱秘案例我都在十年間查明,可惜我沒有權利去審判這樣一個人,資料都在我原辦公室的抽屜內,如果安娜小姐你需要的話……”
在張陳話語說至此處的時候,安娜冰冷的雙脣迎了上來,這種靈魂的接觸相對於肉體而言,相互接觸的兩者間仿若沒有着隔膜,在冰冷而柔軟的嘴脣觸碰時,張陳可以窺探到安娜內在的感情與思想。
當然,安娜也是一樣。
“我告訴過你,十年期間我都跟在你的身邊,什麼事情我都知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本以爲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披着善意人皮的惡魔,直到遇見你。”
“你喜歡我嗎?”安娜微笑問着。
張陳只是微微笑着,畢竟對方已經完全窺視到自己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的罪惡與黑暗太多,只可惜我們無力去改變。”
張陳剛纔窺視到安娜體內的怨念,沒想到在安娜身上真實發生的事件比自己所調查的黑幕還要多,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安娜想盡一切辦法改變身份並躲藏至月溪鎮這個偏遠區域,同樣是沒辦法隔離這一切。
“沒事的,這幾天我會好好陪着你的。”
張陳靈魂回到肉身時,黑癆病的情況已經是極度嚴重化,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天一天流逝,張陳最爲留戀的便是安娜。張陳雖然想過死後也能夠成爲鬼魂與安娜在一起,可張陳知道這樣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這麼多人死去,而自己見過的也只有安娜一人而已。
本是一直拒絕對自身實施新技術的張陳在第五日主動簽訂合約,不過要求在治療好以後,給予自身一天的自由活動時間。
張陳乃是整個科技公司十分想要除掉的關鍵點,既然對方主動簽下合約,公司也是答應張陳的要求,畢竟一天的時間還屬於細菌對於黑癆病毒的吞噬同化期內,不會病毒現象表徵。
在第五日,張陳接受着新科技治療手段,可以清晰感覺到一股有着生機的微小物質通過手臂進入自己的體內,全身出現強烈的排斥反應,不過正在侵蝕全身的黑癆病毒也是迅速的衰退。
在整個手術過程中,張陳雙眼都注視着牆角正雙眼與自己對視的安娜。
等到自己從手術過後清醒時,已經見不到任何安娜的蹤跡,同時身體也是暫時性地全部恢復。
張陳一天的活動時間從現在開始計算,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制約,實際上卻是有着公司人員時時刻刻在暗中監視着張陳的動作。
張陳首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之前託人去調查‘黑癆病’爆發的養豬場事情已經由張陳極其信任的線人存放在保險櫃內部。
當張陳看着上面的情報時,不由得五指扣着面龐傻笑。
“沒想到,我張陳從小立志當一名爲人民服務的警員,最後走上書記這個位置,本以爲全力致力於人民工作建設便可以讓小鎮的經濟生活水平提高到全新的檔次。沒想到,自己與蠢貨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情報內調查到這種‘黑癆病’並非由死豬身上誕生,而是刻意有外人從外界帶入月溪鎮。
而整個病毒爆發與科技公司的建立實際上都是同樣的組織所爲,目的則是以這個發展落後的偏遠小鎮作爲生化武器實驗點。
張陳將情報紙張點燃燒盡,全身匱乏無力地走在大街上,像一個傻子般偶爾發出自嘲的笑聲。
“自己太弱小了吧,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張陳看着還在鎮子上慶幸有着新技術治療黑癆病而高興的鎮民,內心遭受着極大的折磨。
“這個社會,真是讓人絕望……的確如同安娜小姐所說,每一個人仿若都是披着僞善人皮的惡魔。表面上高智慧的生物,實際上全是一羣殘食同類骯髒生物。”
張陳今天飾品店內,看到了一個精雕細刻全手工製作的復古八音盒。
在夜晚接近凌晨的時間,八音盒安寧的音樂響動在一個常年無人居住的出租屋內,而一位男性在上吊身亡。
警務人員敢到現場時,發現上吊男人的身體已經全部長滿黑瘡。有着一男一女雕塑轉動的八音盒內發現一張用血液書寫的紙條。
“致****的安娜小姐,此生此世沒機會與你一同走下去。致罪惡的人類社會,我將用自身的靈魂來洗刷你們的罪惡……我張陳沒有錯,錯誤的是整個扭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