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一屁股坐在了講臺的椅子上,腦袋裡根本聽不見教室裡嘈雜的吵鬧聲,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這投影幕上的電影。
電影中教室的情況也和現實一樣,一個男生的腦袋被割了下來,放在身前的課桌上。一分鐘過去,攝像頭如同知道有事情會發生一般,將視距拉到了一個矮胖的男生旁邊,看着這個矮胖的男生,謝俊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班上的那個被大家叫做“矮冬瓜”的矮胖小子。
不過此時教室中,那矮胖小子因爲害怕而畏畏縮縮地躲在課桌下面瑟瑟發抖。
電影之中,那矮胖男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下的椅子輕輕地撬動了一下身後一個長得有些可愛的小個子女生的課桌。
矮胖男生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想要轉過頭去解釋。“嚓!”鋼製的圓規尖頭直接插入進了男生的後腦勺深處,跟着圓規臂滑落下來的血液還帶着有些粘稠的黃色液體。
而謝俊目光轉向那原本躲在課桌下的‘矮冬瓜’時,他已經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不止後腦勺留着液體,嘴巴里也不停地吐着白沫。
謝俊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麼狀態,只是靜靜地坐在講臺上,看着現實中的同學和電影裡的對應的人一同死去,而且全都是慘死,而自己所能存活的時間也是看這個電影什麼時候將攝像頭對準自己了。
“大軍哥!”電影裡鏡頭拉到了一個和大軍哥完全不相同的男生面前,但是謝俊卻知道這人對應的就是大軍哥,因爲他的脖頸右側有一小塊黑色的胎記。
現實中拿着板凳敲打着窗戶的大軍哥。手中的椅子突然掉落在地,並且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嚨。可以明顯的看到脖頸處開始慢慢變紅。然後整個人沒有了生氣,癱倒在地。
而電影中。謝俊看到也只是因爲那個男生用鉛筆寫字的時候,不小心用力過猛而折斷了鉛筆頭髮出了輕微的響動,而被周圍同學給按住身體,一個看似嬌弱的女生拿起滾燙的開水,灌進了男生的嘴裡,直接活生生的被燙死了。
“電影中的人物與現實對應的人雖然看上去長得完全不同,但是全部都有相同點。而我之前看到電影中對應的那個‘我’,之所以會認爲和我相似,就是因爲我們的眼睛一模一樣。對。就是眼睛。”
謝俊確定了以後慢步走下講臺,來到自己的座位上。與此同時,相隔自己不遠處的一個昏迷在地上的女生,手腳突然間斷裂開來,鮮血沿着地板漫過了謝俊的鞋底。
“看來存活辦法就只有這一個了。”謝俊精神似乎也有些失常,顫抖地手臂從抽屜裡摸出了抽屜裡的飯盒,將飯盒裡的鐵勺子死死握在手中。
…………
十月七日,金溪縣森林公園內部
肉眼已經難以看清的身影在樹枝之間來回閃爍,若是能夠看清楚。那跳躍在樹枝之間的是一個赤luo着上身,全身大汗淋漓的強壯青年。
每次跳躍移動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些奇怪,腳尖落在樹枝上感覺沒怎麼借力。樹枝就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但是騰空以後,速度立即猛增而達到下一個樹枝。
“呼,每次腳尖輕微點一下樹枝。而只是依靠着騰空階段的加速來移動真是讓人吃不消啊,不光是體力耗費巨大。而且元力的耗費也是也是有點恐怖。不過這樣在戰鬥中將奔跑和騰空加速交替來使用,絕對能夠在速度上力壓對方一籌。說不定能夠在關鍵時刻出奇制勝。”說話的正是張陳。
“踏!”由於熟悉了念力對自身的操控,張陳從五米高的樹幹上落下的速度維持十分均衡,就如同平時走路一般,輕輕的落在土地上。十月開始,真正的秋季也就來臨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話說七天的假期看似有些長,但是置身其中卻是有一種稍縱即逝的感覺。今晚晚上就要去學校了,在家增強了實力同時也養足了精神,這次一定要將背後的傢伙給全盤托出。藝芷她們中午要去奶奶家吃飯,小白也不用管了,最後一天就好好陪陪父母吧。”
張陳拿起小樹枝上掛着的衣服,將其搭在肩膀上後,緩慢地走出了森林公園。走出大門時,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暑假八月一日晚,那個綠色衣服的女子將血魔公寓的傳單發給自己的情形。
“話說,這麼一想起,一直都忘記了着綠衣女子了。血魔別墅裡的四個中級鬼物作爲封印,應該是隻能在別墅裡活動。難道那個綠衣女子是血魔控制而來的嗎?那就奇怪了,那麼厲害的封印,血魔僅僅只能夠利用後面那個湖泊來控制下游的焦平村村民吧,而且被控制的村民都是和喪屍一般模樣。那個綠衣女子到底是怎麼到金溪縣來的?真是奇怪了。”
“咕嚕。”肚子裡的飢餓聲傳來。
“算了,算了,反正都過去了,說不定就是一個小鬼路過血魔別墅後受到指引纔來吸引一些獵物過去的。餓死了,先去吃東西吧。”
早餐過後便步行來到母親經營的麻將館幫忙一起打理。這麻將館一年經營下來,可以說是蒸蒸日上,最開始不乏辛苦與勞累,但是張陳的母親和父親最終堅持了下來。現在更是合併了隔壁的網吧,將麻將館生意做得更大了。
張陳在這裡端茶倒水時,着實體會到了父母曾經的辛苦。不過現在好多了,請了幾個服務員,整個經營系統已經基本形成。
一直等待下午三點的時候,張陳便接到了王藝芷說去學校的電話,而藝芷的父親又是開車送大家過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在與父母道別的時候,張媽媽從腰包裡摸出一千元錢遞給張陳,說是現在家裡有錢了,讓張陳也把生活過好一點,畢竟獨自在外。張陳自然沒有說出自己身上有五十萬的事情。點了點頭後,將錢揣進了書包裡,揮手離去。
一行四人坐在返校的汽車上,張陳顯然能夠感覺到大家在一個假期過後,變化都有些大。王藝芷和蟲螢兩人的感情似乎沉澱了下來,有一種形同姐妹的感覺。而小白獨自靠在牀邊看着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身上有一種不染塵世的感覺。
“謝謝王叔叔!”張陳一行人下車後便與王藝芷的父親揮手告謝,除了小白以外各自都提着行李向着學校大門而去。
當張陳一行人跨進大門的一瞬間,自己便被面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足足三百多根白色線條出現在了張陳的頭部周圍,扭動着想要鑽進張陳的腦袋,並且在小白,王藝芷和蟲螢身邊也同樣如此。
念力逸散出去,直接斬斷了自己和王藝芷頭上的白線,由於數量太多,念力還沒來得及擴散到小白和蟲螢兩人身處的位置時,白線就已經鑽入了進去,不過看他倆的表情應該問題不大。
“張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王藝芷看見一走進校門的張陳似乎遇到什麼事情,整個人一下子愣在原地不動了。
“學校在放假期間出了點事情,蟲螢你先陪王藝芷回寢室,小白跟我來。”張陳也不隱瞞,直接實話實說了。
一旁的王藝芷露出了十分擔憂的表情,輕聲嘀咕了一句:“小心點”。便跟着蟲螢一起提着行李向寢室而去,張陳的行李也就是一個書包,加上一袋子換洗的衣服,準備將其先放回教室後,再趕去三教學樓。
“媽蛋。”張陳奔跑在教學樓之間,看着一些亮着燈的教室“高三年級放假時間比我們短,怎麼會忘了這事了,剛纔的白線數目一共是335根,但是那內側樓梯附近所有教室的總人數,我特意數過,是336個學生。是我數錯了嗎?還是說還有一個倖存者。”
由於校園裡已經有不少學生到來了,張陳也只能夠維持普通人的最快速度奔跑着。來到自己教室時,自己的位置旁坐着一個人,那就是自己寢室的室友——楊遠。而張陳進門的時候,這楊遠似乎有一個小動作,將原本放在課桌上的東西給收到了抽屜裡。
張陳這個時候也沒空在意這些細節了,與楊遠打了招呼後,便將行李放下,便匆忙地向着三教學樓而去。
“一定要趕上,一定要趕上才行,說不定還能救下一個人。這幕後的傢伙竟然如此大膽,一次殺了三百多號人。”張陳之前已經提前安排小白前去了,不過沒有自己的指示,小白也只是在暗中觀察。
“有生人的氣息,在五樓的高三14班教室。”張陳來到內側樓道時,感覺到了比曾經濃烈數十倍的鬼物氣息,而胸中的血靈卻不是很興奮,看來這裡的傢伙應該是靈體型的鬼物。
張陳來到高三14班教室門口。這大白天的,教室門緊閉,並且還有絲絲寒氣從門縫下溢出。握住把手時,一股寒冷之氣也從把手上傳到張陳的手臂中,不過瞬間便被自己的特殊身體給化掉了。
“嘎吱!”鐵門被張陳推開後,漆黑的教室內,倒數第二排的桌位上坐着一個皮包骨廋的男生,同時自己的雙眼也被挖了出來,放在身前的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