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站在街邊與車上的同伴們打着招呼,示意他們稍微等一下。
“蟲螢,你怎麼來都江市了?”張陳十分驚訝地問道,因爲這都江市距離金溪縣的路途很是遙遠,自駕車行駛都需要近四個小時,做大巴的話起碼也得五個小時。
“那天晚上你和藝芷姐打完電話後,寢室裡的電視機突然被鬼氣所包裹,幸好我和藝芷姐呆在一起,將那怪物立即抹殺了纔沒有出事。藝芷姐說放不下你,小白也走了,怕你一個應付不過來,於是讓我過來幫你。”蟲螢還是和以前一樣,在張陳面前小聲地嘀咕道。
“金溪縣現在沒有獄使駐紮,要是藝芷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啊,上次的靈異傳遞現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清理乾淨了。”張陳聽這一說,立即開始擔心起王藝芷來。
“我……”蟲螢被張陳有些失態地這麼一說,低撘着腦袋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有將鬼蟲安放在王藝芷身邊吧?”
蟲螢小聲‘嗯’了一下,但卻不能把王藝芷身在都江市的事情說出來。
“蟲螢,對不起啦……剛纔有些失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你一個人怎麼過來的?怎麼不事先電話聯繫我呢?”張陳看着蟲螢這幅模樣,立即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態,開始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事呢,我一個人坐車子過來的,藝芷姐讓我到了再聯繫你。怕你在電話裡擔心她。而且我今天才到,剛下車不久。”
“好了,蟲螢你應該蠻累的吧,坐長途汽車很累的,先跟着我們去賓館休息休息吧。”
見蟲螢點頭後,張陳領着她來到丁劍的捷豹旁邊。
“咦!張陳,怎麼你在這都江市都認識的熟人啊,還是這麼水靈的小姑娘,你不是在金溪縣有一個小女朋友了嗎?你這小子很不老實啊。”楊瀾芹調侃着張陳說道。
“哎,這是我朋友。至於來歷就說來話長了。現在我們先回賓館去吧。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車子最多坐五個人,不過丁劍這車子空間蠻大的,大家就勉強擠擠吧,你朋友應該不會介意哦。”
張陳才反應過來。這種轎車坐六個人就超載了。結果硬是在後排坐下了四個人。張陳和蟲螢兩人擠在一起。這倒是蟲螢第一次和張陳這麼近距離的靠在一起。後者白色髮絲之下的小臉變得格外緋紅。
…………
而在張陳和蟲螢相遇的街道對面的咖啡廳中,坐着面若似水的王藝芷。見到兩人上車後,便準備起身結賬離去。沒想到被三個體格強健的胳膊上滿是紋身的男子給團團圍住。
“小姑娘長得挺水靈的,恐怕還不過十六歲吧,這身材發育得很是凹凸有致。剛纔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白髮小妹也是極品啊,怎麼不見蹤影了啊?”帶頭的一個鼻子上打着鼻釘,長着一張方臉的三十餘歲男子說道。
王藝芷一臉平靜不予理睬,從三人中間硬是擠了過去,付錢後離開咖啡館。而身後卻是跟着這三個不倫不類的社會垃圾。
“這哪家的小姑娘,今天可能要倒黴運了吧。”咖啡店裡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卻沒人趕上去阻止,甚至撥打報警電話。
“小姑娘,你這麼急是要走哪去啊?”三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尾隨在王藝芷身後,十分猖獗。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王藝芷也不在意身後尾隨的三人,走到前面一個小街巷時竟然向右拐入了其中。
“這小姑娘知道我們跟着她,還敢走進這種無人的地方,大哥會不會有詐啊?”身後一個小金毛說道。
“有詐你個屁,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你面前你還有詐。”方臉男子臉上露出了邪惡的表情,夥着兩個小弟大步邁入了小巷。
“這外地的小姑娘居然和我們地頭蛇玩起了貓捉老鼠,真是可笑。”這方臉男子立即向着巷子深處跑去,轉了幾道彎後發現在蹲在死衚衕裡的王藝芷。
“哈哈,小妹妹。我說你大路不走,幹嘛走進這無人小巷,不過哥哥我可是很欣賞你這一份膽識哦。”方臉男子噁心地伸出舌頭在嘴巴周邊舔了一圈,露出一副極其猥瑣的表情向着王藝芷靠近。
“啊!老大……救我,救我……。”身後的兩個小弟突然失聲尖叫。將方臉男子嚇了一跳,當其回過身,看向身後兩個小弟所處的位置。一副極度恐怖的畫面出現在方臉男子的視線中。
兩個小弟不知爲何,似乎全身奇癢難忍一般,奮力脫去上衣。兩隻手用力地撓着裸露在外的皮膚,竟然將連着血肉的皮膚給撕裂了下來。來自於兩人喉嚨中撕心裂肺的慘叫,讓這方臉男子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於男子的雙腿開始因爲恐懼而顫抖了起來。
待全身皮膚都被手指甲給撕下後,兩人也斷了氣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這方臉男子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但從未見過死人。面前如此血腥的一幕竟然將他嚇得褲襠都被浸溼了,腦袋裡的邪惡想法也揮之一空,不再去管王藝芷而是兩腿挪動着,想要從這巷子中逃離出去。
方臉男子向前移動兩步後,王藝芷垂着頭髮出現在了他兩個死去的小弟身邊,伸出纖細的小手將尚未停止跳動的心臟直接取出在手中,並十分自然地吞入腹中。這一幕直接將這方臉男子嚇得兩腿癱軟而坐在地上,不斷地求饒。
“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親哥是在一片地方的扛把子,你要多少錢我都讓我哥打給你。”
“你叫什麼名字?”方臉男子一個眨眼,王藝芷就出現在了他面前並輕聲問了一句,聲音陰柔而冰冷,如同死神手中的勾魂鐮刀一般直入男子的大腦之中。
“我……我叫,方…方大強。”方臉男子大腦一片空白,口齒都變得不清起來。
“哦,方大強,你的身體我就拿來用了。”
王藝芷冷冰冰地說完後,黑暗寂靜地巷道中發出了極爲慘烈地慘叫聲。過了差不多五分鐘,釘着鼻釘的方臉男子方大強從狹小的巷道中走出,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
因爲蟲螢的到來以及事態的惡化,衆人先回到了天悅賓館。
“這背後的東西,按照張陳你的說法,是‘魘’的可能已經達到五成了。”普虎聽說了張陳關於蟲螢以及這六張入場卷的事情之後,表情凝重立即將衆人召集在了一起。
“我們從進城到現在乃至今後發生的事情,可能都被人設計好了,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啊。”張陳感嘆道。
“而現在我們對於幕後傢伙的目的還沒有一絲頭緒,違反規則之事現在還真不能做,若真的是一隻魘在操控這一切,將我們抹殺於無形也完全有可能。”
大家都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因爲目前的處境實在是太糟糕。
“現在暫時不要多想其他事情了,目前我們得考慮明天第三關的問題。在這第三關中,按照那小丑所說的難度增大,極有可能會出現怨氣半固化的高級鬼物。”普虎先將大家的思緒拉回了第三關中。
“怨氣半固化?什麼意思?”張陳倒是第一次聽聞這種說法。
“從鬼物上升到魘的標準便是怨氣固化,將怨氣完全化爲己用,凝成固態置於右胸。所謂的半固化便是這高級鬼物達到圓滿狀態的表徵,這種高級鬼物只需要向前邁出一步便能夠成爲魘,可是就是這一步,十隻怨氣半固化的高級鬼物只有一隻能夠邁出。”
“也就是說,這種高級鬼物的實力達到了鬼物的巔峰了?”
“是的,比起上次在醫院裡的佟川醫生所化的普通高級鬼物,要高上幾個檔次。而且這第三關中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高級鬼物出現,所以明天大家萬萬不可別分散。若是被逐個擊破,我們就將止步於此了。”
在場的衆人都點了點頭。
“張陳,你這位朋友不是獄使吧?可以介紹一下來歷嗎?明天的纔好做適當的安排。”丁劍看着蟲螢,一直感覺有些異樣。
“她叫作蟲螢,不是獄使,也不是修真者。但是能夠驅使鬼蟲,本身實力也很強,在第五中學的時候全靠她幫忙,曾經獨自滅殺了一隻高級鬼蟲。”
“獨自滅殺高級鬼蟲?”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畢竟鬼蟲相比起同階的鬼物都要強幾分,更是趨近於稀有種。
“驅使鬼蟲?你是蟲家的人嗎?”普虎思索了半天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現在已經不是了,我現在就一個人。”蟲螢小聲地嘀咕着。
“那就好,對方給予我們六張入場卷一定是也將這蟲螢小妹囊括在了其中,若是如此我們小隊的實力也大大上升了一個檔次。”普虎似乎知道一些關於蟲家的事。
“第三關開始時間是明天上午9點整,而恰好明天正是週末,遊樂場中的遊客數量很多,真不知道會讓我們完成什麼樣的通關條件。”張陳拿出六張入場捲開始分別遞給衆人。
“踏踏踏。”在入場卷送到每個人手中時,一陣皮鞋聲從衆人身後傳來。上次那一位因爲張陳的強行精神控制而腦瓜被炸開的侍者,又出現在了這走廊之上……